这一年的除夕，现实与梦境再次重叠，一个身影靠着落地窗，背对着他，看着绚烂漫天的烟花，他走上前，肆无忌惮从背后抱住了她，毛毛偏头对他微微一笑，他回以深深一吻，梦里的那个人他已经找到了。今年过年，他更是遵从自己的心，连父母那里也不去了，只想窝在毛毛身边哪里也不去，如果放在古代，真有做昏君的潜质。
“还有一年你才满二十，日子太长了。”他把头埋在毛毛的肩上，有些小抱怨。
“我随时都是你的，任君采撷。”她的话总是语出惊人，逗得古云昔笑得合不拢嘴，如果放在古代，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
他在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抱得更紧，更想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你还太小了。”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今天终于迎来了毛毛二十岁的生日，古云昔把家里精心布置了一番，两人吃过蛋糕后，古云昔把毛毛带到影音室，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他把自己和毛毛从相识到相恋的全过程制做了一个放映片，用投影仪放给她看。
开头的第一张图是那棵百年老金桂树下，两人的相逢，这张图是古云昔自己画的，画里的古云昔站在树荫下，笑得真实自然，看着阳光下面无表情的毛毛。她穿着校服，扎了个高马尾，单肩背书包，右手抓着双肩包背带，占了半张脸的厚重眼镜下，幽深的眸子同样看着古云昔，和煦的阳光也丝毫不能温暖她那张冷颜。
“你知道吗？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都是对自己百般讨好，只有毛毛的那样的眼神对他来说很新奇陌生，“你见我的第一眼是什么感觉？”
“印象挺好，你那张面具完美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当时的我。”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你的第二面。”
古云昔怔了一下，没想到她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你会认为是面具？或许我有双重性格。”
毛毛白了他一眼，“是不是面具自己心里清楚。”
古云昔揽住她的腰，毛毛顺势把头枕在他肩上，“明天去民政局登记后我就告诉你我的一切。”
放到毛毛拆吸尘器那个视频的时候，古云昔郑重向她道歉，“对不起，那次是我错怪你了。”
毛毛摇头，“任何事情不要随意揣测，要把问题提出来，寻求真相，否则就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他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她的话寻求答案，“丫头，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我可以得到真相吗？”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喜欢叫她丫头。
“可以，你问吧，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
“他们都说你坚决不做班干部，为什么答应做我的课代表？”
“你的猜想是什么？”毛毛反问他。
“他们都说你想倒贴我，可是当时我觉得我的魅力完全没有把你吸引住，后来你向我表白才让我找回自信，我猜想你当时就喜欢上我了？”当时毛毛总爱对着他干，花钱才能找她办事，觉得自己当时和金钱相比，完全没有魅力可言。
毛毛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你被孤儿院赶出来为什么找我？你找应该秦悦悦更合情合理。”
“你心里的答案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喜欢我呗。”古云昔在她耳边轻语，悄悄说着两人间的情话。
“嗯。”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看上我了。”古云昔洋溢着幸福的笑，“我还被蒙在鼓里。”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从我表白的时候？”
古云昔摇头，有些脸红，抿了抿唇，决定告诉她那个秘密，“你还记得你眼睛做晶体移植的第一天吗？”
毛毛点头，等待下文。
“那天其实我很早就去医院了，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就在手术室外等着。你回病房，我也悄悄躲进了病房……”他看了看毛毛的脸色，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我看到你把衣服穿反了，还有，还有上厕所不关门……”越到后面声音越小，越含含糊糊。
“所以说，你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古云昔连连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关键时刻我都闭上了眼睛，就，就只看到了一点点……”
想起那天的场景，不由得红了脸，气血翻涌起来，一头饿极了的猛兽想要冲破束缚得到救赎。
“哪一点点？”毛毛追问。
古云昔起身，站在毛毛面前，俯下身去，把她圈进自己的臂膀里，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碰到了她的小衣服，“那天，你穿的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