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熠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穿了一身灰色的睡衣,坐到高云妍身边,搂过她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闻一下,还有酒味儿吗?”
高云妍笑着躲了一下,“没有了,你今天用了我的沐浴乳?你不是嫌太香了吗?”
“嗯,今天就是想试试,跟你用一样的东西。”
高云妍表情有些愣神, 哦了一声道,“刚刚是妹妹来了,过来跟我说了些话。”
“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都是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你不会感兴趣,走了,我们上楼了,你早点儿休息,明天还要工作,我也去洗个澡。”
“好。”
高云妍挽着他的手上楼,李云熠不经意间瞥了沙发的一眼,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半夜,高云妍悄悄睁开眼睛,轻轻的推了李云熠一下,“老公?”
李云熠睡的很沉,一点儿也没给反应。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下楼,拿出藏在沙发缝隙里的领带,原本想把这领带拿到外面的垃圾箱里扔掉,但是在走到玄关处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这是她别人不要的真心,她就这样扔掉等于自己也否定了过去的自己。
她有什么错?
她把东西收好,拿到二楼的她的首饰柜里,打开保险箱,准备把领带放进去。
啪。
头顶的大灯突然被打开,她的眼睛被光线刺激,眯了起来。
她慢慢的转回头看到李云熠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盯着她手里的东西,“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要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藏。”
高云妍把东西背在身后,脸上有些慌乱,有些紧张,“老公,你听我说……”
“送给顾辰翰的东西就这么舍不得丢掉吗?”
高云妍所有的话都梗在脖子里,脑子里一转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拿出背后的领带,“你知道你妹妹拿来这个?”
李云覃一直不满意她们在一起,会告状,她觉得很正常,所以他都知道了,还故意装睡来看她的态度。
“你不相信我?”
她陡然提高了声音,还一脸受伤的表情。
“这就是你让我相信的行为吗?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得不到顾辰翰随手拉一个备胎,还是觉得我只是抚慰你情伤的工具人?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他失望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高云妍觉得眼前好像黑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去追他。
“老公,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对顾辰翰真的没有心思了,你相信我,你要是不高兴,我立即把它丢掉,我还可以答应你永远都不见他,你相信我。”
李云熠脸色紧绷,风雨欲来,一贯内敛矜持的性格也做不来过激的反应,只是看到高云妍的对待那条领带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的脸更疼了,今天顾辰翰的说的话还有他让他管好自己女人的态度,无疑是明明白白的嘲笑了他。
作为一个男人,高云妍这种行为无疑是一种背叛,他有种荒唐感和背叛感。
高云妍见他不理她,还一个劲的向前走,只好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双手交叠紧紧地抱住,带着哭腔,“云熠,我收起那条领带不是余情未了,我只是不想把自己过去的真心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想我们之间因为过去的事情吵架,我过去的事情你都知道的不是吗?我并没有要辩解什么,那这只是一段错付的感情,我现在知道谁才是对我最好的,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李云熠被迫顿住脚步。
“是,过去你如何对顾辰翰我都是知道的,我甚至为了你去接近纪甜姿,对你的请求无所不应?所以我就活该被你这么对待吗?”
“你说你不想把过去付出的真心像丢垃圾一样丢掉,那你对我的真心呢?难道还不如一件旧物吗?保留送给他的东西,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你说的真心又有多少?”
“不是的。”高云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她就是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她的眼泪蹭在她的背上,只会说不是的三个字。
李云熠已经分不清她的眼泪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你现在的眼泪到底是为我哭还是为了自己得不到顾辰翰而委屈哭。”
他不想再让自己如个小丑一样再因为这件事而争论下去。
他把抱在腰间的手一点点的掰开,“我最近回父母家住,我们都冷静冷静。”
“你要离开我吗?”
李云熠转回头,摸着她白皙的脸,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兔子,眼神因为落泪而湿漉漉的,脸色也煞白,攥成拳头的手冰凉。
她这样的模样,若是放到过去,他早就心疼的投降了,不管她要什么,他都可以捧到她面前来。
可是现在,他依然心疼,但是心里也弥漫了更多的猜疑,这眼泪是不是又只是让他心软的工具,她只是在失利的感情里暂时需要他。
他狠狠心,若是他还是像是过去那样对她百依百顺,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三两下不计较,她是不是还永远活在得不到顾辰翰的遗憾里?对他又有几分的真心。
“妍妍,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想一下彼此是不是真的合适对方。”
高云妍伸手去抓他,可什么都没抓到,他走的强势而毫不留恋,好像过去在梦里,顾辰翰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她一样。
她站在空荡荡的的别墅里,产生了一种茫然无措感。
李云覃知道自家大哥回家住之后,想从侧面打听下他们的情况,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她哥哥竟然主动找她帮忙,让她去试探高云妍,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过他哥的嘴巴撬不动,但是从结果上来看,两人肯定是吵架了。
她不免觉得高兴,觉得她哥终于摆脱了高云妍的魔抓。
纪甜姿并不知道顾辰翰这一招声东击西让高云妍陷入一场麻烦之中,李云覃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悄悄地在母亲耳边吹了许久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