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来沈宅住是沈先生的意思，我也没办法拒绝，希望您不要太生气。”
顾软软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说：“以后我会尽量不出现在您面前，也不会去破坏沈先生和他未婚妻的关系。”
“等沈先生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立刻离开，绝对不会纠缠，请您放心。”
女人挺直背脊，即使身陷深渊，她也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沈老夫人顿了下，嘴角慢慢化开，禁不住笑道：“你倒是想得多。”
“是我表现得太严肃，所以你觉得我不喜欢你？”
“啊？”顾软软愣住，大眼睛不解地眨巴了两下。
这是……啥意思，沈老夫人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就对她笑了？
“看来是我这个老太太表现得太严肃，让你误会了。”
沈老夫人抬头抚了下自己头发，轻声笑道：“六年不见，当初那个一身傲骨的小丫头也长成了如今这个能屈能伸的你，那我这个有些顽固的老太太就不能改变一下，变得没那么顽固吗？”
顾软软沉默，安静的听沈老夫人说话。
沈老夫人便满意地点头，说道：“六年前我的确曾对你失望过，因为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有多优秀我很清楚。”
“但离开顾家后，你竟然沦落到去鼎皇那种地方卖身，奶奶对你的失望，也是对你的心疼。”
沈老夫人叹息一声，继续说道：“那时的我以为你是自愿去鼎皇，奶奶觉得你是在自暴自弃，直到你离开后，奶奶才知道你曾受过的委屈。”
“这几年，每每想到你当初那么委屈，我却将婚约转到了顾乐萱身上，我就觉得对不起你。”
顾软软垂眸，眼中藏满复杂感情。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偶尔会跟着爷爷一起来顾家，沈老夫人就会给她好吃的糖果，有时也会把她抱在怀里，夸她可爱。
但她也记得六年前，她孤立无援的时候，沈老夫人一句‘婚约只对顾家人有效，你不是顾家人，便没资格和厉寻有婚约’是多让她绝望。
顾软软不认为沈老夫人错了，换位思考，如果她站在沈老夫人的位置上，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子孙和一个卖身女人订婚，所以她不恨沈老夫人。
她只是想不到沈老夫人会和她说这些话而已，在她的认知里，她是被沈老夫人放弃的那一个人，如今面对沈老夫人的一番话，顾软软不知该如何回应。
“唉。”
活了六十多年，沈老夫人早已练就了一身看人的本事，她一看就知道顾软软在想什么。
有些苦涩的叹息一声，沈老夫人说道：“是奶奶当年做得不对，伤到了你，如今说什么好像也都晚了。”
“那你可愿给奶奶一个机会，让我们修复一下曾经的情分？”
“老夫人，您不用这样。”顾软软摇头，她将自己的地位摆得很清楚，“我对于沈先生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罢了。”
“等沈先生腻了，他自然就会抛弃我，而跟沈先生过一辈子的会是顾家千金小姐顾乐萱。”
“您有和我说话的时间，还不如和顾乐萱多聊几句，那才是您未来的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