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我自老远处便看到你在这神都城中为非作歹,行凶作恶,你当全城人都毫无能耐,任你横行吗?看我取你命来!”
那红衣少女人未到,声先到,萧小趋三人还未看清那红衣少女的脸面,便已见一席红色劲装凌空而入,直飞天上。
萧小趋三人还未看清那少女的身形,便已见那少女飞至了黑色妖物身边,一把银色弯刀赫然亮出,随即少女双手一举一下,一记刀击已然落下。
而令萧小趋三人感到惊讶的是,本以萧小趋三人判断,按先前江湖术士的状况与这妖物妖力的强大,三人皆以为以这少女一刀下去,会被立刻弹开。
可是,却见那红衣少女一刀下去后,那妖物非但没有往前作力,而是朝后退了一步,在向后退了一步后方才稳下身形,泄下力道。
而很快,那少女不等妖物及众人反应,便已经将并未能彻底砍入妖物头中的银色弯刀重新抽出,再次砍了下去:“嘿!没想到啊,你这黑色妖皮还挺粗厚,那便让我再多砍几刀!”
红衣少女说时迟那时快,亦未等众人反应,便已经连连朝黑色妖物身上砍下十数刀。
而那本还握着萧小趋黑色妖物在红衣少女的连连攻击下虽还不至于伤及本体,可亦是需要一直应对,分外纷扰。
最终,它被那红衣少女扰烦了,一声大喊道:“何等恶妇,竟敢如此放肆,看我拿你命来!”随即一把放开萧小趋,红色利爪朝前抓去。
萧小趋被那黑色妖物突地放开,只觉浑身压力瞬间释放,全身上下格外舒畅。
而他在半空之中掉落地上后,由下至上的目光看到那红衣少女腾于半空的身形本无凭借,很快便要被黑色妖物朝前猛伸的红色利爪一下捉到。
可是,却见那红衣少女在那妖物妖爪收拢的前一秒突然一个躬身,脚尖往前向后一跃,身体一翻,整个身形轻如乳燕。不过一眨眼的间隙便已如一支离弦的飞箭般瞬息飞出,蹦出老远。
萧小趋三人一声感叹:好身手!
而那红衣少女在飞出去后并未逃跑,而是在脚尖落地后又重新一跃而来,再次击去:“就凭你还想抓到我?看我刀来!”
那红衣少女一声喊罢,白如凝玉的双手之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一把刀来。此次这把银色刀具已不再是弯刀模样,而是一块一块分割成无数片细小刀片精细雕琢的模样,再以不知何种物件串连起来——
这哪还是刀啊,这恐怕就是一把用无数锋利刀片组合而成的银色刀鞭!
便见那红衣少女一手拿着弯刀,一手舞着手中刀鞭,半身腾于空中围绕着黑色妖物飞速出击。
红衣少女手中的刀具在黑色妖物身旁舞得噌噌作响,一块块极其细小精雕细琢的银色刀片就如一只只在夜空之中四处飞舞绚烂至极的银色夜蝶,每一刀过后都带起一片黑色妖雾,使人目无所及,眼花缭乱。
萧小趋三人此时已经看得傻眼了,只余站在空地之中呆呆凝望,久无反应。
可是,那黑色妖物虽被红衣少女突然的出现打得措手不及,在逐渐适应了红衣少女的攻击频率后却逐渐跟上,渐渐不被红衣少女的刀击所扰。
便见它在红衣少女又一次脚尖点地腾空攻击后,突然一个转身,将背部一拱一抬,往外一跃。
黑色妖物身上妖雾霎时大盛,一股极其怪异的力量自妖物身上直击而来,朝四周万物席卷而去。
妖物附近的多年老树上本粗壮结实的树叶枝丫被吹得唦唦作响,地上沙石纷纷卷起,有如飓风袭来。
腾于半空之中的红衣少女离那黑色妖物距离最近,又无遮挡,身上各处皆被怪力袭中,整个身形向外飞去,有如断线纸鸢。而站于四周的萧小趋公输恒公仪孙三人虽无红衣少女所受力量之大,却也纷纷朝外踏去,连退不止。最终萧小趋本人勉强泄下力道,止住身形,他看到仍在天上飞去的红衣上女正在上方,便顺势往上一跃,帮忙接下。
方才他能从那妖物手中脱手,还多亏了这红衣少女出手相助,故而此时他人有难,他也定当相助。
然而,却见那红衣少女被他接住后却有些愕道:“哎呀,你怎么把我给截住了?我本要往后退去,再重新往前上阵杀敌。可你如今把我半路中途截住了,我借力便少了,不合当。”
萧小趋呆呆一愣:“竟还有这个理?”
那红衣少女爽快应答道:“这是自然啊。”
不过,她对此事倒不甚在意,而是很快转换话题道:“你若是真的想帮我一忙,待会那妖物再次上来时,便千万不要插手,而是将之让之于我,让我一个人便把它给杀了!”
萧小趋又愣住了:“这又是为何?难道你也想要那千金豪宅的赏赐?”
红衣少女把刀一扬,亮声说道:“我对那千金不千金豪宅不豪宅的倒不感兴趣,我就是单纯想一个人把它给杀了,让我父亲知道女子也可舞刀弄枪,别再叨叨扰扰婆婆妈妈让我阁中绣花!”
这次萧小趋愣得更为彻底,直接石化街上。
而那红衣少女不等萧小趋反应,便已经回过身形,重新向前跃去,手舞银刀飞速上前
萧小趋站在街上呆了好半响,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由感叹,这便是俗话中所常说的谁说女子不如男吗?
而此时,公仪孙公输恒两人在稳住身形后亦跑上前来,立刻对萧小趋问道:“如何?你方才被那妖物抓于手中可有受伤?这红衣女子又对你说了什么?这人她是好是坏?”
公输恒公仪孙两人因为方才被突厥勇士打伤,皆惧怕这新来的红衣女子又是那种为了独吞妖物不管不顾害人性命之人,心有提防。
却听萧小趋说道:“ 还好,好歹算是缓过来了。而至于这红衣少女,她说她要一个人杀那妖物,因她父亲不想她舞刀弄枪,她要杀这妖物给她父亲看。”
公输恒一拍手掌:“好家伙,这可不是跟我所述求一模一样?”
只是他很快想到:“只是这妖物我也需杀,怎么能就如此让给她呢?我们快也追上前去!”公输恒说罢便想继续冲上前去将妖击杀。
可是,也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一道轰塌之声赫然响起,随即三人抬头看去,便见那妖物与那红衣女子所在方向处的一处街道围墙轰然倒塌。
灰色的粉尘碎末瞬间扬至整个空中,使得本漆黑如墨的夜空之上漫上一片纷纷扬扬灰黑色烟雾。拳头大的瓦石碎片四处飞溅,使人一不小心便会被那飞溅的瓦石碎片溅到身上割破肌肤。
萧小趋三人纷纷躲避,皆不知道那边为何会闹出如此大动静来。然后便见,那刚刚才冲过去的红衣少女如今就如被拨出离弦的弓箭,飞速往外弹。
公输恒高声喝道:“这究竟是何状况?”
萧小趋站于一旁亦未反应过来,便见那刚才见时尚还完好的红衣女子此时身上衣袍残缺,浑身刀伤。鲜红的血液自红衣少女身上被砖石割破的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黑夜。
此时那红衣少女亦不如方才那般从容,头上本紧实扎好的髻发凌乱一半,墨黑的发丝散乱耳边,微张的红唇不断喘着粗气,灵巧的双肩因剧烈运动过后需要缓和而不断上下耸动。
“这妖物身上的妖力似乎在方才那一刻突地增强了,不好打!”红衣少女捂着被砖石割破的伤口对萧小趋三人低声提醒道,看样子,她似乎在方才那一瞬间决定与三人合力了。
“你这是,不想再单打独斗,而是想与我们一同作战?”萧小趋尝试着出声问询道。
“嗯。”红衣少女十分坚定地一点头,“此时那妖物身上妖力大增,不再是一人之力可以解决。混迹江湖者自当懂时务,辨形势,能独斗,可共赢。我既已无法凭一己之力将之结果,便与你们合力解决。”
萧小趋三人倒是喜欢如此爽快之人,于是公输恒很快出声道:“可以啊,你这想法甚好,那从此刻起我们便是盟友了,我叫公输恒。”
公仪孙:“我叫公仪孙。”
萧小趋:“我叫萧小趋。”
那红衣少女见三位少年分别介绍了自己,便也自行介绍道:“我叫褚师月。褚是积褚的褚,师是老师的师,月是月亮的月。我的父亲是西域著名刀客,我亦跟在他手下学刀十五年。只是我父亲常觉得女孩儿家家不应该舞刀弄枪,收我刀具,故而我一气之下偷跑出来。又听说神都这边有杀人恶犯,便一路东行,到这神都城中。我所擅长你们应该也是知道了,便是用刀,如果你们待会有需要我配合之处,我会尽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