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没进去就有人出来接他,打的还是之前一直在用的暗号。
随同那店小二上了楼上的包间,推门便见丞相大人坐在里边了。
丞相比起之前见到的要苍老不少,想必慕容云篡位之后,他也没少为这个国家殚精竭虑。
“老夫好好看看,这可还是端家的好儿郎啊,你辜负了你父亲的培养啊,闹到现在这地步,多难看。”
被慕容云给放逐到荒岛之上,的确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这个事情不提也没人会知道,可丞相这么一说,他就总觉着丞相是知道的。
刚一见面,丞相上来就提他的过错,他避无可避,只能坐下给丞相倒茶。
“丞相大人还肯守着南云,是我南云的百姓的福气,只可惜现在虎牢关被夏国夺去,南云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还知道南云是危在旦夕,那先前都在做些什么?
他真想拧开对方脑袋看看里边装着的究竟都是些什么,钢筋混泥土,好端端的自己当个皇帝多好,非要假手于人,现在倒好啊,还说一两句后悔的话,陷的还不是太深。
丞相并未看到慕容珏,这个只活在传说中的千金小姐,已经成了京都的神话故事了,说书人都爱说这个神秘莫测的王妃,说她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慕容家又是如何如何的忌惮此人。
莫不是王爷真被她一脚踹开了吧?
先前紫苏喜欢王爷,喜欢都要没尊严了,这个狗崽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和紫苏在一起,后来没奈何,紫苏就放弃了,自己出来开了这家客栈,现在规模这样大,说到底也不输给他这个王爷多少吧。
恐怕就是王府本身也没那么多钱。
“你那王妃怎么没和你在一处,是离散了还是如何?”
丞相大人这眼中带着的揶揄的笑,让端木十分不悦,怎么他好像是巴不得自己和王妃两个分开,想必还是为紫苏的事情在耿耿于怀吧。
“王妃被扣在夏末手中了,若不是王妃留下,我和百夫也出不来。”
那这样说来,如今只怕是打到银承去了吧,这缙云城出去,那几个城池都好打的很,架不住几下强攻,也就银承还有些希望,能顽固抵抗一下。
这要是银承也被攻陷了,那离京都可就不远了啊。
“现在敌军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不是应该问他们吗?
不过他们走的时候,敌军还未对缙云城发动攻击,想必是在等着慕容云来吧。
夏末就是那个性子,他最喜欢玩儿的便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即使是抓到了南云的命脉,也不会轻易动手掐,因为他还没玩够呢。
“应该还是在虎牢关待着,暂时没有要动缙云的意思,多半是想以逸待劳,等着慕容云撞上去。”
“王爷,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在擂台赛上冒头的话,皇上势必要趁机灭杀你,可你要是不去的话,你就没机会再摸到这个南云的皇权了,老臣倒是有一招,不知道王爷要不要学?”
王爷眉毛微微挑动着,这丞相大人怎么还是老顽童一般,这有招数,为何不照看着点自己。
还要问这些没用的。
“自然是要学的。”
丞相大人便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去,之后便是一阵耳语,不知说了些什么,王爷的脸色逐渐变的舒缓了。
“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王爷可要记着自己对老臣的承诺啊。”
端木忙点头。
“那是自然的,岂敢违抗丞相大人的指令。”
丞相冷笑。
人啊,都是在最落魄的时候才最好相处,因为只要是有人想伸出援手来帮一把,那都是感激涕零的,可等缓过劲来,恐怕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帮着端木谋夺江山,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他眼下也只能祈祷一点,那便是端木一如既往地对南云负责,如此便不算做了一件蠢事。
虎牢关内。
慕容珏一整日都在虎牢关当中转悠,看似在为患病的人诊治,实则是在找突破口,她想找的乃是夏国人独特的习性,只有抓住这个,才能制造出只让他们患病的毒株。
今日要求到水牢那边去看一下被俘虏的士兵,起初夏末还不答应,可后来就松口了,好歹是腾出了两个时辰给她,她给那些人都送了药丸。
有几个脾气暴躁点的,直接丢在水里边了。
“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此地,还不赶快给我滚出去!你给的药我是不会吃的,我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些。”
边上倒是有些人明理。
“她也一样是被抓的,现在还能争取到给我们诊治的机会,何不好好把握,怎么能出言伤人呢,多给一份的药丸给我,我一会儿能劝说他吃下。”
慕容珏什么也没说,给了足够的药丸,之后便离开水牢。
夏末就等在外边,他就想看看这女人会不会因此失落,没想到她出来的时候,一张脸一点表情也没有,真不知道是如何能做到这样淡定的。
“你给他们诊治,他们反而是不识好歹的,你这么做,实在是不值得啊。”
不值得?
她之后做的事情,要靠着这些人帮衬她,尽管最开始打击了夫人,可现在看来这一二千人倒也足够了。
“既然是自己国家的,自然是要照料的,医者仁心,这一点我还是做的到,我不管他们说些什么,总之我就一个想法,治好他们。”
该不会是还想争取一下,给他们放在普通牢房去吧,那就有些得寸进尺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未张这个嘴,看来这女人还是很了解他的。
就算是说了,也不会答应,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说不好,他还会直接杀死几十个来取乐。
“你从跟着端木就没好好享受过生活,今夜是我们夏国的云夕节,我想带着你好好在城中逛一下,吃些特色的夏国食物。”
慕容珏本想拒绝,不过似乎可以趁此机会,摸清楚他们夏国的命脉在何处,只要是抓住了他们的习性,那一切就好说了。
“既如此多谢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