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朝臣们,顿时战战兢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云王冷眼扫过,却没有停留,脸上端着得体的笑。
不过在苏沫儿看来,怎么笑怎么惊悚,不会笑能不能别笑,吓死人了。
“看来诸位大人是非常信得过蓝王妃了。”
“......”信得过一个异国的王妃?这话怎么听着觉得怪怪的。
众人不再说话,只是悄然坐下,好像突然之间意识到刚才的言论有些不得体。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坐下了,最先说话的那位大人,依旧站得笔直。
“正如东顺王妃所说,既然她一个弱女子都不怕,为什么我们泱泱大国要怕呢,还请云王同意东顺王妃给我王看看,如有不测,下官愿意以向上人头做注。”
“你的向上人头?”
“是。”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坐下!”谁也没想到云王的下一句居然会是这个。
那大人受了斥责脸上也挂不住,只好坐下。
这件事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宴会有开始正常的歌舞,没有任何新意。
苏沫儿揉揉发酸的肩膀,准备独自出去走走。
可是有了刚才大臣谏言的一幕,云王可是防苏沫儿防的紧。苏沫儿一出去,云王便跟了上来,顺带连苏沫儿四周也都跟上了人。
既然查不到她是如何进入吴邦的,那很可能这个女人身上会什么秘术或者是妖法。
他不得不防。
两人一前一后的除了宴会大厅,苏沫儿虽然没有内力,但是云王跟的这么紧,她也能感受到了。
“云王可是有事?跟着我一个妇人,真是让沫儿觉得有些害怕呢。”苏沫儿软软的笑着,神情温和,眉宇间淡淡的仙气,看得人只觉得身心舒爽。
云王有一瞬的失神,立马又恢复过来。
这女人果然会妖术。
“贵使臣初来吴邦,本王当然是要保护好使臣,以尽地主之谊。”
“是吗?那就谢谢云王了。”苏沫儿脸色一寒,转过身疾步往前走去。
这女人要做什么,云王抬步跟上。
一前一后,走了许久,苏沫儿又转过身来。
“云王,我听说你们吴邦是有野鹤的,我怎么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啊?”云王一时没有跟上苏沫儿的思维,他全身精神紧绷的跟着她,她只是来找野鹤的?
“我说,吴邦相传是有野鹤的,羽毛极其漂亮,我本想来一睹风采,可是怎么找也未能找到,云王知道他们在哪里吗?”苏沫儿很有耐心的对着云王眨眨眼,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是沐云却是眉心一跳,不好!调虎离山之计!
云王转身疾步往来时的路线走去。
苏沫儿在他转身后,嘴角淡淡勾起。谁告诉你,能救吴邦王的只能是我呢?呵呵。
当云王和苏沫儿一前一后回到设宴厅时,吴邦王这个弥勒佛正在大发雷霆,下面跪了一地的人。
“父皇,您怎么了?"云王快步上前。
“太子呢?”吴邦王眼神冰寒。
“儿臣有罪,洛云将军图谋造反儿臣和太子哥一起抗敌,太子哥不幸......战死。”
“什么!不可能!”吴邦王喉结一滚,又强行吞咽,明显是吞下一口将要喷出的血。
“父皇,你消消气,龙体要紧啊,洛云将军现在就在死牢。听候父皇发落。”云王依旧跪在地上,面色担忧。
苏沫儿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沐风让她联系的人就是洛云将军。
还真是成王败寇啊。
皇家的争斗,向来残酷。
说道这个将军的名字时候,苏沫儿明显看到了站在吴邦王身后的夜明雅,身体一颤。
看来,她的确没有记错。
“皇上,今日是东顺使臣的国宴,其他事宜不如容后再议。”一名一品管在接收到沐云的眼神后,跪着往前挪动一步,道。
“好,太子妃,你先下去坐着。”
“是,父皇。”夜明雅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刚才正是夜明雅趁机接近了皇帝,然后替他扎通了血脉,这才解了蛊术。
云王,你到底是算漏了这一点。
“云王,众爱卿,都起来吧,既然今日是东顺使臣的国宴,那就请使臣上前吧。”
“东顺王妃苏沫儿见过吴邦王,吴邦王万福金安。”苏沫儿福了福身,算是见礼。
“蓝王妃请起,蓝王妃大名如雷贯耳啊。”
“小小妇人一个,不足以让吴邦王挂齿。”
“朕刚才听太子妃说,是你救了朕?”
“不错,沫儿夜观天象,发现吴邦王您身染恶疾而不自知,于是收到天旨,前来相助。”
“哦?不知蓝王妃可否说说这天旨的内容是什么?”
“天旨惜字如金,只有寥寥几个字,吴邦王有难,尔等速速前往,切不可让万民出于水深火热之中。“
没有了吴邦王,百姓酒会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好,蓝王妃请就坐。”吴邦王豪气的一挥手,而他身边那个妃子,已经被拉出去砍头了。
罪名便是:魅惑君王。
妃子被砍头此事一出,宫门口的百姓们,便知道好日子要来了,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赋税便降了下来。
于是在吴邦,苏沫儿就是天女下凡,在所有百姓的心目中,能够减轻赋税的就是天女!
这也为苏沫儿日后的战役,铺垫了基础。
话说回来,此刻苏沫儿刚刚入座,云王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这吴邦并没有东顺国那么讲究,男女都是可以同坐的。
苏沫儿一坐下便能感觉到旁边那个男人的气氛。
双手虽然放在膝盖上,面色也是平静中含着对他父皇的担忧,可是苏沫儿就是看到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云王,你这么握着,手不疼啊?”苏沫儿端起茶杯,掩盖住说话的嘴型,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音量说道。
沐云深吸一口气,就当是没听到。
这女人,真是心机深沉还能谈笑间算计了他。
吴邦王中了蛊术应该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能查出来,到时候云王有的忙了,苏沫儿才懒得管。
不过现在嘛,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
一曲歌舞罢了,苏沫儿给旁边的夜明雅递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上前一步,跪下。
“父皇,太子殿下如今已经魂归天堂,儿媳和儿媳肚子里的孩子,无依无靠,儿媳有一事相求。”
“太子妃护驾有功,说吧,要什么。”
“儿媳求父皇让云王护我母子周全。”
云王眉头一动,被苏沫儿敏锐的捕捉到了。
“准。”吴邦王像是答应了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情一般。
苏沫儿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明日,她就该启程回东顺了,耽误了半个月,她很想她的丈夫和儿子。
次日清晨,苏沫儿算是将吴邦的事情处理完了,于是快马启程准备回东顺了,当然了回去之前,她还有事要交代给夜明雅。
“明雅,之后的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
“四嫂,你放心吧,我一定要像你一样强大。”
“好,我相信你。”苏沫儿笑笑,翻身上马。
夜明雅将她送出了皇城,就像是当初苏沫儿送她出嫁一般,不知不觉中,原来还似敌人一般的四嫂,竟然能够和她关系这么亲密了,竟然成了她理想中想要成为的样子。
苏沫儿在吴邦百姓的一片欢呼中,离开了吴邦,进入了东顺。
几天几夜的快马加鞭还用上了暗卫带她飞,终于是回到了蓝王府。
刚刚踏进门,一个小东西就飞扑过来往她身上蹭蹭蹭的爬,终于爬到了苏沫儿的怀里。
“娘亲。”软软糯糯的声音,直击苏沫儿的心田,她又见到她的儿子了,儿子还是这么帅。
正想看看她的乖儿子,突然间身子一轻,苏沫儿连着怀里的夜蓝铭都被抱了起来。
“沫儿,说好的几日呢。”夜蓝染眼中混杂着宠溺和生气。
这小东西怎么现在还说话不算话了。
“嘿嘿,耽误了几日。”
“铭儿,去给你娘亲倒水。”夜蓝染霸气的吩咐着苏沫儿怀里的小家伙。
“是,爹爹。”苏沫儿不再的着半个月,这两父子单独相处,看起来已经是亲密无间了。
夜蓝铭刚刚刚走开,苏沫儿的樱唇就被夜蓝染堵住了。
天知道这半个月的日思夜想是怎么度过的。
“四爷......"苏沫儿喘不过气来,拍打着夜蓝染的胸膛。
“晓苏苏。你可算是回来了。”死狐狸出现在身后。
夜蓝染睨了一眼诸葛敏,显然是不喜欢他打扰了他的好事。
“对了,父皇怎么样了,寒虫服下了吗?”
“好些了。”
“什么叫好些了啊,到底怎么样了?”苏沫儿看着夜蓝染脸上的细微变化,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寒虫也没有用了。
三人往书房走去,苏沫儿立马叫来了特助墨紫了解情况。
出走的这段时间,身边没有墨紫这个情报头子,她还真的有一些不习惯。
“主子,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墨紫先开了个头。
不是吧,她怎么一离开京城就会发生大事,之前日日都在京城的时候,怎么好端端的太平的很。
“先说第一个。”
“是,皇上服下了寒虫,也停了金丹,季太医诊断说,若是继续服用金丹还有七天的寿命,若是不用就还有半个月的寿命,皇上......”
“那现在呢,身体是怎么个状况?”
“皇上卧床不起,太子在一旁服侍,说是太子和弘王共同整理政事,可是实际上是弘王一人在把控。”
“哪还有一件事呢?”
“边关告急,宫里传来消息,据说是不日安将军就要出军了,并且......并且边关来的大凉军队,还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口号。”
“说下去。”苏沫儿明显看到夜蓝染黑了脸。
难不成是关于她的?或者是关于铭儿的?夜蓝染这种僵尸脸,很难黑脸的啊。
“是......大凉军队的旗号是,若是让苏沫儿到大凉为后,便不再攻打东顺。”
“拍!”夜蓝染捏碎了手中的镇纸。
“pieji!”吓得诸葛敏手中的茶杯也摔碎了。
苏沫儿乖巧的走过去,摸摸夜蓝染的手:“四爷手伤到没有啊,沫儿看看啊,真是的这镇纸怎么这么不好用啊。”
亚蓝染一把将她圈入怀中,昭示着她是他的。
苏沫儿乖巧的搂着夜蓝染的脖子。
两人彷徨若无人的秀恩爱。
“哎呀,*。”端着水进来的夜蓝铭用一只手假装捂住眼睛。
苏沫儿俏脸一红,想要从夜蓝染怀里退出来,可是夜蓝染圈得太紧,根本动弹不得。
“娘亲喝水。”铭儿一手捂住一只眼睛,一手给苏沫儿端水。
“乖,”苏沫儿不好意思的笑笑。
夜蓝染这才放开她,让她喝水。
看得旁边的诸葛敏连连摇头,天了噜,蓝染要不要这么小气啊,只是个口号而已。
简直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兄弟了,这根本就是个妻控。
蓝王府书房内正在上演一场*的戏码,可是斥北将军府却是忙成了一片。
斥北老将军一边尊尊教诲着安文静,毕竟这是安文静第一次上战场。一边帮她收拾日用品。
“行了爹,我知道了,再说了我手上还有蓝王府给的几个精锐,沫儿的人能护我周全,就算是打了败仗,我也能活蹦乱跳的回来的。”
“臭丫头!胡说什么呢,我斥北军可没打过败仗,你少给我丢人。”
“好好,我知道了,我要好好的回来,还要大胜仗,对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两父女刚说完话,门口的管家来报,说是蓝王妃来了。
“沫儿回来了?爹你就进宫去吧,皇上想见你都催了几次了,你快去,沫儿来了,我正好请教。”
“行行。”斥北将军在离开时还是叮嘱了几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离开时还长叹什么家门不幸,好好的女孩不学绣花,不嫁人,偏偏要当将军。
安文静权当没听见。
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胆怯的迎接了苏沫儿。
“文静,你要上战场?”苏沫儿刚进门就看到了一地的东西,还有安文静身上的甲胄。
“是呀,我是斥北小将军嘛,现在便管你告急,的确是我该去的。”
“可是你没有经验,我有些担心。”
“不怕,我福大命大。”
“我给你个东西,关键时刻你用来保命。”苏沫儿拉着安文静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