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傅临渊这话,唐烟总算是茫然地抬起了脸。
她下意识开口,“我没有。”
“死不认账?”
傅临渊厌恶地拧紧眉头,“那几个男人,都已供认,是你指使他们,对惜惜用强!”
“若非警察及时赶到,他们已经得逞!”
“惜惜不堪受辱,割腕自杀,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
傅临渊步步往前逼近,他粗鲁地扼住她的脖子。
“惜惜命悬一线,凭什么,你这罪魁祸首,还好好活着?”
说着,他手指一点点收紧,他那副模样,显然是要掐死唐烟!
“说,为什么要一次次害惜惜!”
“我没有!”
唐烟依旧木然摇头,她就用那双,光芒尽消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傅临渊。
苦涩,喑哑,无望。
“傅临渊,你以前说过爱我的。”
“说过爱,却不愿意给我分毫信任,你这爱,可真廉价!”
“咔!”
傅临渊眉眼间戾气汹涌,如同食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爱你?你配么?”
“唐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你错了!你不该杀死我妈,更不该,一次次伤害惜惜!”
“我没有错!”
唐烟嗓子哑得可怕,但她依旧固执无比地开口,“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瞎了眼,爱过你傅临渊!”
“我最大的错,就是没有亲手弄死顾惜惜!”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忽地,傅临渊狠狠地将她的身体翻转,他的声音,更是森冷如同从地狱深渊堕化而出的修罗恶鬼。
“你不是喜欢指使人对惜惜用强么?”
“今天,我也让你好好尝尝,被羞辱,被强迫的滋味!”
衣衫碎裂的声音,太过刺耳,激得唐烟整具身体都克制不住战栗。
意识到他想要做些什么,她那张惨白的小脸,更是染满了惊慌。
她慌忙护住自己的身子,“傅临渊,你不能在这里这么对我!”
为了她不被折辱,爷爷牺牲了他自己的性命。
若是她在爷爷的坟前,被傅临渊欺负,爷爷死不瞑目!
“怎么,你能主动爬上陈黑的床,我不能碰你?”
傅临渊倒是没在这里直接对她用强。
他走了大概有七八分钟,才粗鲁地将她摔到山下的一处草坪上,不顾她的抗拒,狠戾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碰我!”
“傅临渊,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资格这么对我!”
“你总是这样,顾惜惜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我这两天,一直在忙爷爷的后事,我怎么可能有空让人对她用强!”
“无……”
她已经无路可逃。
这里很偏僻,周围荒凉无人。
不会有人看到这一切。
可这一瞬,唐烟还是有一种狼狈无所遁形的屈辱之感。
屈辱得想死。
她也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脏到,哪怕到了地下,她也无颜面对,用命护住了她的爷爷。
她想做爷爷奶奶的骄傲。
最终,她却脏成了一滩烂泥。
她辜负了,她的至亲,对她所有的期待。
她对不起,她的至亲……
心脏辗转成泥,破碎的疼痛,一瞬间传染到胃里,唐烟再克制不住,她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一大口鲜血,就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
“傅临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永不原谅!”
“哐!”
“唐烟!”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难得地变了脸色。
他慌忙冲到车下,死死地将她箍在怀中,却见,她胸前大片的衣衫,已经被她唇角流出的鲜红打湿。
她唇角的血液,还在汨汨往外流!
他用力捂住她的嘴,可怎么都无法,止住这刺目的鲜红。
“别给我装死!起来!”
无人回应他。
傅临渊瞳孔疼痛地缩紧,他丝毫不敢耽搁,快速将她放在后车座上,就开车往医院赶去。
一进医院,她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傅临渊下意识想跟进去,却是被医生拦在了外面。
急救室大门关闭的刹那,他清晰地听到了医生焦急的声音。
“病人大出血!心跳骤停!”
一瞬间,傅临渊只觉得他的心跳也停了。
他骨节泛白,指尖更是生了病一般颤着,他拼命想要拉开门,找医生问清楚,只是急救室大门已经彻底关死,无人回应他的问题。
他和唐烟,也仿佛被生生地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八个小时。
他等得眼尾泛起了血色,她才被推出了急救室。
“她怎么样?”
医生被傅临渊身上的腾腾冷气骇到,他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后,才如实开口。
“病人怀孕了。但她已经是胃癌晚期,我建议,赶快拿掉孩子,接受化疗,否则,她撑不过半年!”
傅临渊僵硬地立在原地,他的一颗心,仿佛生生被劈成了两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他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说谁怀孕了?谁胃癌晚期?谁,撑不过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