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要你愿意救枝枝,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傅临渊面上表情没有分毫的起伏。
仿佛天上神佛,永远都不懂,真正的世间民生苦痛。
顾惜惜秀美的眉头拧紧,她装出一副极其不忍的模样开口,“小烟看上去真怪可怜的,要不你就帮帮她吧!”
傅临渊右手食指指肚,依旧落在他左手小拇指的断口处,似有若无摩挲。
片刻后,他讥诮地勾了下唇,“狼心狗肺蛇蝎,不值得同情!”
“惜惜,你身子不好,回去后好好休息!”
他拉开后车门,将她放回到后车座上,便示意韩凌送她回去。
顾惜惜当然不愿意让他和唐烟独处,她撅着小嘴撒娇。
“临渊,今晚我想你抱着我睡。”
“惜惜,你怀孕了,听话。”
顾惜惜依旧心有不甘,尤其是想到,他一直不愿意碰她,哪怕他那次醉酒,她趁机爬到了他床上,她都没能成为他的女人,她一颗心几乎扭曲成魔。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了一抹乖巧的笑。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临渊你放心,我一定会早睡早起,好好吃饭,让我们的孩子,身体棒棒的!”
“嗯。”傅临渊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便给她关死了车门。
黑色的兰博基尼扬长而去,带起大片尘土,扑在唐烟脸上。她眼被风沙迷出了泪,她依旧固执地跪在地上,希望他能给他们的枝枝一线生机。
“怎么,还想赖在这膈应我?”
傅临渊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睑,他看她,如同看一只最廉价的蝼蚁。
“下跪上瘾……唐烟,你可真贱!”
傅临渊这话,仿佛一把带刺的尖刀,狠狠地扎在了唐烟的心口。
让她那颗本就鲜血淋漓的心,更是血肉翻涌。
有才华的人,大都骄傲。
不然也不会有恃才傲物这种说法。
唐烟大学的时候,学的是中文系。
中文系大名鼎鼎才女唐烟,身上有文人风骨,有不可磨灭的骄傲。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姑娘,最讨厌,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可她的骄傲,救不了枝枝。
只要她的宝贝能够活下去,她卑微到臭水沟里,她亦甘之如饴。
“滚!”
唐烟死死咬住唇,她强行将口中蔓开的血腥气压下,也努力,将心中的屈辱,压制。
她弯了身躯,越发卑微廉价。
她也,再一次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傅少,求求你,救救枝枝……”
“如果明晚八点之前,我不能把钱送过去,我们的枝枝,真的就活不了了。”
听到她对他的称呼,傅临渊指尖轻颤了下。
但他说出的话,依旧凛冽刺骨。
“还把那个野种,往我身上赖?”
唐烟动了下唇,她想说,枝枝本来就是你的亲骨肉!
只是,她心里清楚,他不信她,她说实话,他只会,越发厌恶她,进而更不愿救她的枝枝。
她没再跟他争辩,而是近乎绝望地开口,“傅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愿意,救我的枝枝?”
“惜惜怀孕了,我需要一个女人暖床。”
傅临渊慵懒地扯了下领带。
他那张脸,长得是真的好,他随意扯领带这样的动作,都好看得仿佛一帧帧绝色的画。
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却总能,轻而易举,残忍地将人的一颗心,打落到地狱深渊。
“你若能让我开心,我给你钱!”
唐烟下意识碰了下自己的肚子。
顾惜惜怀孕了,她也怀孕了。
他疼惜顾惜惜,她怀孕,他把她当成是国宝一般宠着、护着。
而她唐烟怀孕,依旧卑贱如同烂泥。
蛮搞笑的。
明明,他说过,她怀枝枝的时候,他缺席了,是他永远的遗憾,她再怀孕,他会加倍对她好。
而现在,她怀孕的事,他都不愿信。
唐烟真不想,如同小姐一般,把自己卖给傅临渊。
但她更怕,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宝贝。
她还是一字一顿开口,“好,傅少,我给你,暖……床。”
说着,她艰难地从地上起身,踮起脚尖,唇就一点点往他唇上贴去。
“哐!”
傅临渊厌恶地将她甩开。
“呵!在门外,便迫不及了?唐烟,你想男人想疯了是不是?”
“我……”
唐烟心中难堪又狼狈,她其实真的没有那么贱。
她就是想赶快拿到钱,好救她的枝枝,才会如此急迫。
她怕他会改变主意,不救枝枝了,见他走进了别墅,她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跟了上去。
他腿长,走得又快,唐烟脚踝越来越疼,她完全跟不上。
“这么慢!怎么,还想玩欲擒故纵?”
傅临渊见唐烟半天都没跟上来,他完全没有了耐心。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快步往楼上走去。
他直接抱着她去了卧室。
卧室中,她砸坏的那幅结婚照,已经换上了新的。
床头柜、桌子上,都放着他和顾惜惜的结婚照摆台。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他和顾惜惜的结婚照中,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有令人心悸的温柔。
顾惜惜或是小鸟依人地窝在他的怀中,或是深情与他对视,郎才女貌,登对得令她心死成灰。
“傅少,能不能别在这里?”
她怕,一直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她会疯掉。
傅临渊丝毫没有换地方的意思,他毫不怜惜地将她摔在床上,命令,“取悦我!”
已经无数次见识过他的绝情与残忍,她也强迫自己,别再去爱他。
可看到,曾经对她那么那么好的阿渊,如同恩客一般等着她讨好,她的一颗心,还是狼狈到溃不成军。
想到跟绑匪的视频电话中,清晰刺耳的巴掌声,她还是闭上眼睛,一点点将自己的衣衫解下。
随即,唇寸寸贴近。
傅临渊喉结剧烈滚动。
他那双较之常人本就要幽黑许多的眸,更是一瞬间黑沉得几乎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因为动了情,他的呼吸声,都染上了明显的粗重。
他再无法忍耐,他蓦地将她身体按下,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