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渊。
唐烟身上本就不太舒服,被强行按在车上后,她更是觉得脑袋里面堵满了浆糊。
道路不平,随着车辆一下下颠簸,她大脑渐渐变得又混沌又沉重。
更难受了。
她忍不住靠近了傅临渊有些,跟只乖巧的小狗一般,轻轻抱住了他的胳膊。
“唐烟,说,你和秦烈在男洗手间做了是不是?”
她和秦烈在男洗手间……
唐烟迷迷糊糊地抬了下眼皮。
她今晚还真没和秦烈做任何不纯洁的事。
她将裴思思推进休息室后,就冲到了洗手间外面拼命用冷水冲脸。
她会进男洗手间,是因为她忽然听到脚步声,她不想被人看到她一身的狼狈,慌忙之下躲错了地方。
至于她会靠近秦烈,只是因为她当时腿发软,只能借着他身体的支撑站立。
但现在她热得太难受,这些话她完全解释不出来。
或者说,她不想动嘴,只想动手。
“说话!”
唐烟的沉默,让傅临渊觉得她是默认了。
他身上的怒意焚烧得越发可怖,尤其是瞥到她撕开的旗袍下摆,他更恨不能用这一身的烈火将她焚烧殆尽,让她再不能背着他不知好歹地勾男人!
唐烟依旧没说话。
她倒是伸出小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她舔了舔唇,如同坠落凡间的妖精,“我想亲你。”
傅临渊的大脑,轰地一声炸开,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唐烟会说出主动亲他这样的话。
他瞧不上她这副水性杨花的模样,他对她的身体,却从来没有任何抵抗力。
当她的唇落到他唇上的那一瞬,他忍不住反客为主,癫狂成魔。
只是,当他的大手落到她腿上的那一瞬,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洗手间外面的那一幕。
想到秦烈今晚也曾将她按在身下狠狠地吻她。
撕扯她。
占有她。
傅临渊身上的热意,瞬间被凛凛寒冰覆盖。
他厌恶地将她从他身上扯下,“脏!”
唐烟晕得厉害,被他这么一扯,她直接跌下了车座。
脑袋里面浆糊更多了。
唐烟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她折腾了一路,最终还是失败了。
傅临渊将她送到了她的地下室。
一进门,他就毫不怜惜地将她摔在了沙发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警告,“唐烟,以后离阿烈远点儿!”
“别忘了你我签的协议!你若再敢不守情人的本分,你最在意的那些人,谁都别想好过!”
“情人……”
唐烟缩在沙发一角低低呢喃,“我不做情人……”
“我不做……”
“不给我做,给阿烈做是不是?”
“阿烈?”
唐烟那双雾气缭绕的桃花眸中满是迷惘,她现在昏沉得一时之间都没想起他口中的阿烈是哪尊大佛。
越是迷惑,她越是想要弄清楚那位阿烈是谁。
她忍不住一遍遍重复那个名字,“阿烈,阿烈……”
身体又热得难受,唐烟皱巴了下小脸,她就又往傅临渊身上贴去。
她越来越乖巧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宠她,疼她,对她好。
“想,抱着你……一直抱着你……”
傅临渊眸色深了深。
看到她这副模样,他自然明白,她是被人下了东西。
她的触碰,让他身上野火燎原。
他低吼一声,就凶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手上用力,忍不住想要让她身上遮盖化为碎片,只是想到她方才的话的意思显然是她想抱秦烈、碰秦烈,他还是强迫自己止住了身上的动作。
他粗鲁地扼住她的下巴,“唐烟,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阿烈……”
唐烟还在困惑那位阿烈是何方神圣,她下意识就唤出了这个名字。
傅临渊却是笃定她把他当成了秦烈。
他那双清冷的眸,一瞬间被无尽血海吞噬,沸腾的血液,又渐渐凝成了冰。
他铁青着一张脸将她甩开,“我不是秦烈!”
唐烟比较倒霉,她倒地的刹那,她受伤的右手刚好撞在了茶几上。
十指连心,她疼得身体克制不住战栗。
疼痛过后,她心里又说不出的委屈。
曾经的阿渊,最怕她疼了。
现在的阿渊,怎么就只会让她疼呢!
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唐烟眸中的水雾很快就凝结成了泪珠。
迷迷糊糊之中,她忍不住扁了扁嘴,对着他伸出了她那伤痕累累的右手。
“阿渊,我疼。”
傅临渊心口一震。
他那抬起的脚,怎么都无法迈到地下室外面。
他恍神的刹那,她已经再一次抱住了他的胳膊。
她扁着小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我没骗你,我生病了,我一点儿都不舒服。”
“阿渊,我想抱着你的胳膊,就抱着胳膊就好……”
不能抱!
傅临渊内心疯狂抗议,终究,他还是僵硬转身,死死地将她按在了怀中。
唇带着吞噬一切的炙热落下。
热烈得仿佛要将彼此的魂魄融合在一起。
唐烟现在,已经彻底分不清今夕何夕,她只是隐约觉得,她又回到了,他们最相爱的时光。
身体契合,灵魂忠贞。
让她恨不能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给他。
傅临渊已经忍到了极致,只是,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看到了她锁骨处的红痕。
那显然是别的男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只怕,这痕迹与秦烈有关!
想到秦烈刚刚占有过她的身体,傅临渊眸光一凛,他就黑沉着一张脸离开了她的身体。
“唐烟,你真特么恶心!”
“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就是碰过你!”
“以后,我傅临渊哪怕碰一只狗,也不会再碰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冷冷地摔下这话,傅临渊头也不回离开。
傅临渊走的时候没有关门。
冷风从门口吹进来,断断续续落在唐烟脸上。
慢慢的,她身上仿佛浇上了沁凉的雨滴。
她身体依旧有些不舒服,不过,越来越好了。
夜色越来越沉,无力地躺在地上的唐烟,大脑总算是恢复了清明。
想到自己刚才迷乱之中,竟然又把傅临渊那只恶魔当成了曾经的阿渊,甚至还主动向他投怀送抱,她不由自嘲一笑。
她总是一遍遍告诉自己,她的阿渊已经死了。
死在了她十八岁的记忆中。
实际上,她一直都忘不掉记忆深处最好的阿渊。
身上酒渍与水渍混合,真不舒服。
唐烟撑着茶几起身,她正想去浴室好好泡个澡,一身黑衣的赢肆携带着一袭夜色,如同猎豹一般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