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烟丝毫没有被陆聿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撩到,她更没有半分心跳加速的感觉。
原因无他,她和陆聿真的是太熟了,她太清楚他什么德性,他对她放一下电,她不会自恋地觉得,他爱她爱到不能自拔。
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过,他对着笼子里的鸟,都能摆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他戏精一附体,真的是看一坨屎,都能无限情深。
想到那次陆聿深情凝视着笼子里小鸟的模样,唐烟莫名有些想笑。
她觉得他就算是又被戏精附体,她这个时候笑,也有点儿不太尊重人,但她实在是没憋住,还是爆笑出声。
陆聿那张柔情百许的俊脸瞬间黑了,他磨着牙问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一点儿事。”
“什么事?”陆聿牙依旧磨得吱吱响。
他如此刨根究底,唐烟也没法瞒他,她只能反问他,“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对着笼中的鸟说话?”
“你那时候眼神可深情了,我看到那一幕,直接被震撼到了。我知道,你演技好,看一块石头,都能温情款款,所以你跟我飙演技,我是不会当真的。”
“就是肢体接触什么的,真怪别扭的,你以后飙演技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笼中的那只鸟……
听到唐烟这话,陆聿也忍不住想起了一些旧事。
他以前,的确养过一只鸟。
在他眼中,人命都是草芥,鸟兽更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他自然不可能深情地去凝视一只鸟。
那一日,入了他的眼的,看似是笼中鸟,实际上,是走进院子里的人。
唐烟。
那天,他透过笼中鸟,凝视的是什么地方?
对,是她的唇。
陆聿的视线,着了魔一般锁在唐烟的唇上。
外面光线昏暗,他看得还没那么清楚,公寓里面灯光明亮,他才看清,她的唇有着明显的红肿。
显然,今晚有人狠狠地亲过她。
陆聿倏地眯起眼睛,心脏酸到让他的唇角怎么都无法保持上扬的弧度,酸到让他头脑发涨,想要毁灭一切。
他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嫉妒。
他发疯一般嫉妒,那个光明正大亲吻了她的男人!
可他,为什么要嫉妒呢?
陆聿勾起一抹极度不在意的笑,他慵懒地抱住胳膊,就倚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仿佛,方才他眸中汹涌的炙热情绪,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错觉。
他那张好看得无懈可击的脸上,染满了痞痞的坏。他面具戴得太好,让人完全无法去窥探他的内心。
许久,他漫不经心地动了下唇,“烟烟,我们……”假戏真做吧!
他话还没有说完,唐烟的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傅临渊,她下意识想要挂断电话。
但她又怕事情与枝枝有关,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傅先生,什么事?”
“唐烟,枝枝发烧了,她刚呕吐过,还肚子疼,佣人说她一直在喊妈妈,我还在你楼下,你能不能过来看看她?”
枝枝发烧了?
唐烟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没有分毫的犹豫,她急切地开口,“好,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她都顾不上披上外套,她抓了钥匙就快步往公寓外面走去。
“陆聿,我出去一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聿方才距离她很近,他清晰地听到了手机中傅临渊焦急的声音。
显然,她现在是要去御江山,她会跟傅二在一起。
今晚亲她的人,显然也是傅二。
想到这么漫长的夜,他们或许还会亲吻、拥抱,陆聿一张脸瞬间沉得可怕。
他与唐烟,只是逢场作戏,可他却生出了遏制不住的占有欲……
甚至,他忍不住想跟她一起过去。
陆聿捏了下口袋中的车钥匙,他刚要追出去,他就接到了赢从霜的电话。
从来都是光芒万丈、高不可攀的大小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聿,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难受,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陆聿不想去。
可,他怎么能拒绝他的大小姐?
他用力按了下他那又涌出了妒意的心口,带着几分敷衍的纵容开口,“遵命,大小姐!”
赢从霜现在在暖色。
陆聿过去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包厢中喝得烂醉。
可能是她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她脸上沾满了泪痕,看上去高贵又可怜。
按理说,越是高贵若日月的姑娘,落泪越发会让人心疼,但此时看着赢从霜这张被雨露浇湿的美人脸,陆聿心中没有丝毫的疼惜,只有说不出的烦躁。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唐烟和傅临渊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他随意地坐在一旁,懒散地翘着二郎腿,“谁惹我们大小姐了?”
听到陆聿又宠溺地喊她大小姐,赢从霜小脸抬得越发高高在上。
她矜贵又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开口,“还不是你!”
“陆聿,你欺负我!你说过会帮我嫁给傅二哥,你现在都不愿意理我,你肯定不会帮我了!”
原来,她喊他过来,又是为了让他帮她追傅二。
以前她找他帮忙,他心中偶有酸涩,现在他发现,他心脏仿佛被麻痹了一般,酸都不会再酸一下了。
但他还是耐心十足笑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明天帮我把傅二哥约出来,让我和他在一起一晚上好不好?”
原来,她是想,跟傅二生米煮成熟饭呢!
按理说,他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姑娘想跟别的男人上床,他得嫉妒到想要发疯的。
可他发现,他心中平静到不起分毫的波澜。
他只听到他似笑非笑问道,“帮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赢从霜没说话,她直接侧过脸,唇就一点点往陆聿唇上贴去。
她唇还未贴到他的,他便仿佛被什么东西蛰到,他猛地转过脸,就错过了她的唇。
赢从霜其实不太想对傅临渊之外的男人献身。
但她主动亲近陆聿,他却拒绝,她的骄傲,也接受不了。
她那双美丽若琉璃一般的眸中染满了委屈,“陆聿,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
陆聿自己也读不懂他的心。
赢从霜是身在泥泞中的他的最美的梦,可当美梦真的触手可及,他发现,他并不想触碰。
可能,女神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吧。
陆聿恍神的刹那,赢从霜已经将她的衣衫扯开。
她骄傲又倔强地贴到他身上,“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怎么会不喜欢。”
“你喜欢我,那你就亲我、碰我!”
赢从霜说着,她直接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与他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