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你在说什么?”
他已经扔掉了他手中的珍珠耳坠。
南音慌忙上前,她弯下腰就想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那只耳坠。
只是,她还没将耳坠抓在手中,她只觉得腰间狠狠一疼,他竟是提着她的腰,凶狠地将她摔在了沙发上。
南音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阿寒,你不能这样,我肚子里……”
“你故意引起我注意,又费尽心思给我下东西,不就是想要我碰你?”
“怎么,做了小姐,还想装烈女?”
“我……”
南音生活环境简单又单纯,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如此无理又伤人的话。
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顾轻寒蓦地俯身,就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唇。
她想念他。
发疯一般想念他。
她想像在小渔村他们的小家中一般,窝在他的怀中撒娇,吻他千百回。
现在,终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可她却特别特别不喜欢这个吻。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阿寒对她总是有用不完的温柔与耐心,情到深处,他也会不能自已,他却从未用这种近乎羞辱的凶狠亲吻过她。
“阿寒,别……你这样让我真的很疼……”
声音彻底被他吞没。
有走错包厢的客人推了下他们包厢的大门,被打扰到,顾轻寒不悦至极。
避免接下来还会被打扰到,他直接托着她的双膝将她打横抱起,就带着她快步去了楼上的客房。
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的那一瞬,顾轻寒心脏克制不住漏跳了一拍。
又莫名有些堵。
她抱起来太轻,这让他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而他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出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耳坠还在包厢里面。”
南音想从他怀中跳下去,回包厢拿回她的耳坠。
他双臂强劲有力得仿佛钢筋,他这么箍着她,她根本就跳不下来。
挣不开他,她只能向他求助,“阿寒,你快放我下来!那只耳坠对我真的很重要,那是你送我的礼物!”
“呵!”
顾轻寒那双黑玉一般的眸中尽是冰冷的嘲讽,“不过是想攀龙附凤的小姐,我顾轻寒岂会送你这种女人东西!”
她是想攀龙附凤的小姐……
南音不想总是在他面前掉眼泪,但他的话真的是太伤人了,她还是湿了眼眶。
她摘下左耳上剩下的那只耳坠,“阿寒,你这么对我,我其实挺难过的。”
“但是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会这么凶,只是因为你暂时忘了我。你看看这只耳坠,这真的是你送给我的。”
“你说,我是你心中最珍贵的明珠,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珍贵?”
顾轻寒半分都不信南音的话,他冷漠地夺过她手中的珍珠耳坠,摔落,随即狠狠踩在脚下。
“如你一般,我只看到了廉价!”
“设计男人,主动送上门的女人,真廉价!”
南音疼到心脏有短暂的窒息,她顾不上去反驳他的话,她只想捡回他们的定情信物。
他已经强势地将她抱进了客房。
她清晰地看到,耳坠银质的流苏被踩断,原本光芒温润的珍珠蒙了尘……
就如同她的这颗鲜活跃动的心,被人洒上了尘埃。
南音正难受着,顾轻寒已经毫不怜惜地将她摔在了宽大的床上。
床很软,但她怀着孕,被这么摔下,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与不适,她起身就想去房间外面找回她的耳坠。
他已经带着满身的酒气压了下来。
“又哭?”
看到她的眼泪顾轻寒心中不舒服到了极致,也烦躁到了极致,但他认定她是个不要脸的骗子,他自然不会觉得,他心中的不舒适是因为舍不得看她哭。
他更愿意相信,他是被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给恶心到了。
“除了算计别人,除了装可怜,你还会做什么?”
南音用力摇头,“我没算计你,我也没装可怜,我会哭,是因为我真的很难受,我忍不住。”
“阿寒,你别总是对我这么凶,你好好想想我们以前的事好不好?我没骗你,结婚照是真的,你真的是我丈夫……”
“你丈夫?”
顾轻寒不屑一顾,“我心中只有意浓!这辈子,我只会是意浓的丈夫!”
“你不是!我们拜过天地,我们去民政局领过证,你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丈夫!阿寒,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南南……”
“戏还挺多!”
瞥到她睫毛上沾染的泪滴,顾轻寒心中更是烦躁至极。
他这么一烦躁,他身上更是野火燎原一般的热。
对一位喜欢爬床的小姐,他也没必要忍耐,他懒得再跟她废话,他低吼一声,就死死地吻住了她的唇。
又是带着刻意的羞辱!
咸涩的泪滴滑落到她的口中,她想要抗议,想要说些他们过往的故事,刺激他恢复记忆,只是,她刚张开嘴,她所有的声音,都被他那越来越火热的吻彻底吞没……
顾轻寒厌恶死了不知廉耻的南音,因为厌恶,更因为食髓知味的失控,他动作越来越狠,他并不知道,设计了这一切的周意浓,赶到他包厢时没见到他,气急败坏地砸碎了包厢里所有的酒瓶……
南音醒来的时候,冬日明媚的阳光已经穿过纱帘洒落到了她身上。
昨天晚上,他碰她,她后来其实并没有反抗。
他是她挚爱的丈夫,与他亲密纠缠,她不后悔,就是他对她太狠,她心中忍不住委屈。
以前早晨醒来,他都会紧紧抱着她,爱怜地亲吻过她的额头,他才会下床,他看向她的眸中,爱恋比汹涌的深海更深沉。
可此时,立在床边整理衣服的他,眸中没有半分的温情,只有令人心寒的疏冷与厌恶。
他慢条斯理地扣上白衬衫上的最后一个扣子,身如修竹,声如冷玉坠地,“想要多少钱?”
“你说什么?”
南音睫毛难堪地颤动,她如同从未认识过他一般看着他,“阿寒,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顾轻寒清冷的声音中渐渐染上了不耐,“我心中只有意浓,别奢望做顾太太!”
“拿了钱,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若你敢给意浓半分不痛快,我定让你后悔!”
南音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纤瘦的身体,他对周意浓的维护与深爱,让她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许久,她才轻声呢喃,“我不要钱,我只想带你回家……”
“呵!还在做梦!”
顾轻寒彻底没有了耐性,“不要钱?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滚!”
南音难受得弓起了腰,她知道,她继续缠着他不放,只是她自取其辱。
可他是她想要白头到老的丈夫,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如何能够干干脆脆离开!
见他要走,她顾不上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慌忙自身后抱紧了他,“阿寒,跟我回家,今天,你别跟……别跟周意浓订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