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当看清楚面前的风景后,唐烟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狗男人竟然没穿衬衣!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狗男人竟然还有如此骚包的一面!
唐烟快步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
谁知,她这么一往后退,视线更清晰了。
不仅是胸肌,八块腹肌,甚至人鱼线隐隐的都能看到。
唐烟小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她听说过,这两年,傅临渊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除了加班就是加班,怎么天天加班,他身材不仅没变差,反而还变得更好了?
两年的岁月,也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倒是他脸部轮廓更清晰了一些,眸色更幽深了一些,让人遏制不住沦陷。
唐烟继续后退,她拼命回想他做的那些好事强迫自己清醒。
她冷下脸没好气开口,“傅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麻烦你把衣服穿好!”
“我受伤了。”
傅临渊的声音,理直气壮中,染上了几分令人心疼的委屈,“昨晚你给我咬的。”
可不是么!
他左肩上两排清晰的牙印,还渗出了血。
看着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她也忍不住想起了,昨晚他亲她的动作有多狠、多火热。
唐烟再一次脸红心跳,她说出的话,却依旧格外的冷,“是你自找的!”
“我多次对你说过,我是你嫂子,朋友妻不可欺!傅先生你在你嫂子面前,连衬衣都不穿,你这算是什么?!”
不给傅临渊反驳的机会,唐烟继续沉着小脸开口,“傅先生你这样真的特别不矜持!”
“你会让我觉得,你是想做少爷想疯了!”
“我有朋友在暖色工作,如果你真想做少爷,我可以介绍你去暖色服侍富婆!但现在麻烦你把衣服穿好!”
“傅先生你这副动不动就露的模样,真的很廉价!”
廉价……
傅临渊俊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尽,他那双被无数媒体盛赞过的薄唇,更是惨淡得没有半分的血色。
原来,被人说廉价,被人说是少爷,这滋味竟是这般不好受!
可是两年前,他不只一次说她是小姐,说她廉价,说她人尽可夫,说她脏。
那个时候,她得有多疼,多委屈,多难受?
心脏一瞬间疼到窒息,傅临渊的声音,也忍不住染上了难受的哑,“唐烟,我不做少爷,更不会去服侍富婆,我就是受伤了,我想让你帮我处理伤口。”
“给你处理伤口?”
唐烟极度薄凉地笑,“傅先生,我凭什么要给你处理伤口?”
“凭你为了顾惜惜,把我送给别的男人?凭你把我当成暖床工具,一次次对我用强?还是凭你,伪装成宁复,用二百五十块钱羞辱我?”
“我错了……”
“哈!”
唐烟笑得越发厉害,她笑得眼角的泪水都渗了出来,“现在你说你错了……有什么用!”
“你一句错了,我和枝枝受的那些疼,那些委屈,那些侮辱,就能从未存在过么?”
“不能!傅先生,那些疼,那些绝望,我永远都忘不掉!”
“你说我脏,我贱,我恬不知耻……我在被你推下地狱之后,还对你心存幻想、帮你包扎伤口,才是真正的贱!”
“傅先生,我不想再犯贱了,麻烦你收起你这所谓的悔恨,也别再假惺惺地说什么想要弥补我,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当然,我无法否认枝枝身上也流着你的血,她抚养权在你手上,我们避免不了见面,但我希望,以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能自重!”
“哦,你亲手送给过我你和顾惜惜的结婚请帖……礼尚往来,等我和陆聿结婚,我也会亲手将我们的结婚请帖送到你手上!”
“陆聿真心把你当兄弟,我想,他很想得到你的祝福!傅先生,期待着你祝我和陆聿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傅临渊挺拔的身躯剧烈颤抖,他忍不住又想起了两年前他和顾惜惜结婚那天,她被警察带走时,她对他说的话。
她说,我祝你和顾惜惜,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她当时满腹委屈、满腹疼,她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才对警察说出了那句,她有罪,她认罪?
前一天晚上,他刚以宁复的身份向她求婚,她毫无保留地把她的身心都交给了他,她那时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祝他和顾惜惜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傅临渊痛苦地弯下腰,他力道大得几乎要抓碎自己心口的肉,那种极度的心痛依旧是有增无减。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
“哦,我和陆聿已经有孩子了,你不必祝我和他早生贵子了。那你就祝我和他百年好合,子孙满堂吧!”
“我和陆聿计划,要生一支足球队呢!安安的满月酒你是赶不上了,等我再生了孩子,我和陆聿请你喝满月酒啊!”
她和陆聿要生一支足球队……
她还要请他喝她和陆聿孩子的满月酒……
明明,他们情意正浓的时候,她窝在他怀中撒娇,她对他说,阿渊,我想给你生一支足球队的!
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仿佛还在昨昔,怎么眨眼之间,她却要给别的男人生一支足球队了?!
“唐烟,我不喝你和陆聿孩子的满月酒,我不许你给他生一支足球队,我不许你嫁给他,我……”
“你不许?”
唐烟凉笑着一下下抿去自己眼角的泪光,“傅先生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又是我的谁?你凭什么不许?!你配么!”
“不配!你也就只配跟你的宝贝惜惜生一支足球队了!”
“我没跟顾惜惜生孩子,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我……”
“哦,没有啊!”
唐烟拉着长音勾唇,“你和顾惜惜之间这么清白,难不成两年前你逼着我去给你们买套,我是给狗买的?”
“傅先生,你可真狗!”
听着她这冷漠的声音,想着两年前那日,他肆意羞辱她,还逼着她给他和顾惜惜买套的那一幕,他脸上的表情彻底破碎。
别的男人不小心碰她一下,他醋得都几乎要疯掉。
他迫她去给他和顾惜惜买那种东西,还逼着她在楼下守了那么久,那么多个小时,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以前,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傅临渊忽而就没有了继续以色相诱她的力气,他仓惶转身,就逃也似地冲出了厨房。
他知道,她如此厌恶他,他应该滚得越远越好,但实在是舍不得让她沾了厨房的油烟,穿好衬衫后,他还是打算去厨房做饭。
他刚要推开厨房大门,他就听到了陆聿那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傅二,你怎么在这里?哦,昨晚我听烟烟说,枝枝住在了这边,你是来接枝枝的吧?”
“快把你嫂子喊过来,我给她带了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