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婉直起腰，轻蔑地看了宋清婉一眼，然后笑呵呵地对许眠说：“白小姐，我知道你人善良，可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做人可得擦亮眼睛，别把毒蛇当成好人。”
宋清婉扬了扬眉，没说话。
许眠却冷下脸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婉婉还是笑：“就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啊，你以后要是有了男朋友，千万别介绍给你身边这位，她有前科呢！”
许眠往前走了两步，表现出一副卫护的姿态来。
她盯着夏婉婉的眼睛说：“清婉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也轮不到夏小姐来说，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报复别人，结果报复错了还要来道歉的人，才应该好好地擦亮眼睛！”
夏婉婉愣住了。
她刚才一直在观察许眠，自然把她怯懦地跟在宋清婉身后的模样看在了眼里。
这位夏家的小姐是怎么也没想到，许眠会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来反驳自己。
她不可思议地说：“白小姐，你还好吗？你是不是被她PUA了？堂堂白家的小姐，你给她当马前卒和小跟班？”
许眠被夏婉婉说得脸色通红。
她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你胡说”，就不想再搭理她了。
宋清婉淡淡开口：“看得出来，在夏小姐的世界里，没有朋友这个概念，只知道马前卒和小跟班。”
夏婉婉冷冷地瞪了宋清婉一眼：“看得出来，你很得意。”
宋清婉没有继续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我很奇怪，夏小姐你到底是来跟眠眠诚心道歉的，还是找我示威的？难道说，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低头就这么让你难堪，你非要做些别的事情找补一下，才觉得舒坦？”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顾清辉在一起待久了，现在的宋清婉说话也相当犀利，一下子就说中了夏婉婉的心思。
她气得涨红了脸，却不敢再招惹宋清婉。
家里的叮嘱也及时涌上心头，夏婉婉连忙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又可怜兮兮地对许眠说：“白四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这样吧，无论您要怎么样的赔偿，我都会尽力满足您的，只求您能让白先生高抬贵手，放我夏家一马。”
许眠沉默下来，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夏婉婉也不敢催促她，就那么谦卑地等待着。
半晌，许眠开口，却只说了两个字：“许眠。”
夏婉婉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许眠的意思。
许眠望着夏婉婉的眼睛，口齿清晰地说：“你应该对许眠道歉。”
不是白四小姐，而是那个出身普通、没有家世背景却被人无辜冤枉的许眠。
夏婉婉口口声声对不起白四小姐，代表她并不是真的认错，她只不过是向白家的权势与财富低头。
只有许眠，才是她真正对不起的那个人。
夏婉婉愣住了。
她很快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望向许眠的眼神终于多了几分歉意。
夏婉婉立正了身体，朝着许眠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地诚恳：“对不起许眠，我本应该再进一步好好核实一下，可我却直接给你定了罪打压你，这是我冒失与过错，我向你道歉。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仗着夏家的势，欺负任何一个人。”
说完这番话后，她别别扭扭地看了宋清婉一眼，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许眠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道歉，又听见她对宋清婉也说了对不起，望向她的目光终于柔和了几分。
“你的要求，我会考虑的。”
得了许眠这句话，夏婉婉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许眠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宋清婉：“清婉，我刚才表现得好吗？”
宋清婉笑了：“好啊，你刚才说得特别棒，就是要这样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想法。”
许眠笑了，笑得热泪盈眶。
即便是没有被网暴以前，她也不是一个勇于表达自己的女孩子。
在许家，她只需要默默地完成父母以及哥哥的要求就好，没有人会听见她的声音。
她再次抱住了宋清婉的胳膊，决心永远也不要失去这个好朋友。
就在此时，白二小姐白芍景走了过来。
她笑着对着许眠伸出了手：“四妹，爸叫你上台呢！”
许眠一下子慌张起来，目光无助地望向了宋清婉：“清婉，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白芍景抢在宋清婉的前面开口：“四妹，宋小姐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台子上，她毕竟不是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