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垣又想争取一下,于是跟宋清婉说:“你不觉得,我就这样离开了很没有礼貌吗?”
宋清婉被穆长垣这句话逗笑了。
一个情急之下就会抢劫的少年,谈礼貌真的有点好笑。
穆长垣很着急:“你笑什么啊?我说得没有道理吗?”
宋清婉把笑意忍了回去以后,郑重其事地说:“事急从权,一句对不起影响不了你在郑医生心中的地位,不过嘛,如果他知道你为了给他赚医药费争分夺秒,那就不一定了。”
穆长垣思索了片刻后,决定听从宋清婉的话。
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医院,还不忘警告宋清婉,要说到做到。
目送着穆长垣的背影离开后,宋清婉才回到了病房。
郑济堂和郑曼祖孙俩看见宋清婉是一个人回来的,双双松了一口气。
宁珊比较心直口快,直接就问郑曼:“他是不是总纠缠你啊?”
郑曼是一个比较文静内向的姑娘,自从宁珊和宋清婉进来以后,她就没怎么开口说话。
听见宁珊的问题后,她先是犹豫地看了自己的爷爷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瞄了几眼门外,确定穆长垣不在以后,才用力地点点头。
接下来,宁珊和宋清婉得知了郑曼和穆长垣的故事。
穆长垣,不爱学习的富二代;郑曼,不爱说话的转学生。
按理说,他们俩之前不应该有什么交集,但因为一场无聊的赌局,穆长垣开始追求郑曼。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为了赌局追我,起初觉得很烦,不想答应,结果他追得更狠了。我想,不然就答应他,让他赢了赌局,也许他就不会再纠缠我了。没想到……”
说到这儿,郑曼轻轻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对她来说就成了噩梦。
本以为答应了穆长垣以后,他就会对她失去兴趣,没想到穆长垣反而以她的男朋友自居,一口一个“老婆”叫上了。
郑曼隐忍了几天后,发现他还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于是准备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爷爷,结果不巧的是,郑济堂被人骗光了积蓄,直接气出了心脏病住院了。
看见郑济堂那虚弱的样子,郑曼怎么也不好意思再把自己的事情说给爷爷听了。
听完了郑曼的话,一向脾气爆的宁珊差点没被气死:“妈的,我一开始真还以为是什么青涩青春恋爱故事了,合着是一个恶臭男!”
宋清婉的关注点却在另外一件事情上:“那个穆长垣居然是富二代吗?”
郑曼点了点头,依旧小声地说:“我刚开始被他纠缠的时候,曾经告过老师,老师跟我说的。她还说,女孩子就算书读得再好以后也是要嫁人的,穆长垣的家庭条件好,让我不要矫情,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这段话又把宁珊气了个倒仰。
宋清婉咬了咬牙。
亏得昨天晚上她还信了穆长垣的话,没想到这个混蛋东西从头到尾都是在撒谎。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宁珊和郑曼以后,宁珊拍了一下大腿:“你想啊,如果他不是住在你那个小区,他是怎么进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区的安保工作做得特别好,所以当初你和怂蛋才选择在那里买房的。”
宋清婉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一孕傻三年,我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郑济堂开口:“你怀孕了?是小顾的吗?”
宁珊没好气地说:“你这老头儿,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冒昧了吗?”
郑济堂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着心口喊起了疼。
郑曼连忙起身照顾自己的爷爷。
宋清婉拍了拍宁珊的手:“算了,别跟生病的人计较了。”
她起身出去付了郑济堂的医药费,又回到了病房里:“穆长垣这几天应该不会到病房里来骚扰郑医生你了,希望你能尽快康复。”
说完这句话后,宋清婉准备跟宁珊离开。
郑济堂看着宋清婉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叫住了宋清婉:“小宋啊,小顾的腿没有再复发吧?”
宋清婉微微皱起眉:“小顾的腿?”
郑济堂深吸了一口气,最终选择跟宋清婉说了一句实话:“当初他来找我,希望能够尽快治好他的腿,于是选择了风险最高的一种治疗方式。说实话,当时我不是很同意,因为那种治疗方法太苦太遭罪,后遗症也很多,但他很坚决,我只能随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宋清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宁珊也是一脸震撼。
顾清辉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治疗时经历了什么,甚至当时的宁珊还误以为他比起宋清婉更在乎自己的腿。
现在看来,她似乎对他有很多误解。
两个人的表情落在郑济堂的眼里,让他的心一沉:“怎么?小顾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宋清婉垂下眼眸不说话。
宁珊勉强说:“没,他还好。”
郑济堂叹气:“这样我的良心也能安一些了,如果他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及时让他来找我,我会尽量给他想办法的。”
宁珊觉得郑济堂的话有些奇怪,便问:“为什么你的良心能安一些?你之前是做了什么会良心不安的事情吗?”
这下郑济堂立刻闭上了嘴,又声称自己头疼心疼哪儿都疼,还让郑曼送客。
见他这幅模样,宋清婉和宁珊清楚,今天是别想再从这个老头口中套出什么话来了,于是转身离开。
郑曼沉默地将宋清婉和宁珊送到了一楼,一眼就看见了徘徊在医院门口的穆长垣,吓得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了台阶上。
宁珊眼疾手快把她扶住,笑着安抚:“没关系,你先回你爷爷的病房,如果他再敢来找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是你宋姐姐。”
二人把联系方式都留给了郑曼,然后一起走了出去。
穆长垣看见宁珊和宋清婉后,连忙就要跑,却被宁珊叫住:“那小子,站住。”
穆长垣没听,脚底抹油跑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