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顾清辉的问话，宋清婉一阵沉默。
难道，自己又被霍庭琛算计了？
宋清婉很快推翻了这个猜测。
如果那条信息是无稽之谈，霍庭琛不会动手删除，也不会勃然变色，连继续质问自己都顾不上，直接怒气冲冲地离开。
宋清婉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脸色瞬间变得很苍白。
顾清辉见状，离宋清婉更近了一些：“清婉，你怎么了？”
宋清婉叹了一口气，问：“你说，结婚证能造假吗？”
顾清辉没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已经回答了宋清婉的问题。
宋清婉苦笑：“是我魔怔了，结婚证怎么能伪造呢？”
如果那个叫姚嘉宁的女孩子，真的怀着霍庭琛的孩子跟别的男人领证，多半也是被霍庭琛逼迫的。
只能说明，霍庭琛冷酷又狠毒。
宋清婉再次想起，自己在地牢里看见刘卓后，从骨子里升起来的那股恐惧。
她不禁有些迷茫。
霍庭琛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难道仅仅因为和自己分了一个手，他就能变得这么狠辣吗？
大概是宋清婉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了，顾清辉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牵一下她的手给她安慰。
只不过，他的指尖没能碰到宋清婉，就被回过神的她察觉到并且躲开。
宋清婉若无其事地问：“你妹妹还好吗？”
听宋清婉提起顾清芳，不知道为什么，顾清辉的心里无端有几分心虚。
他轻声说：“她没什么事，那天在程家也就呛了几口水，连感冒发烧都没有。”
宋清婉自然不是关心顾清芳。
且不说她和妈妈的死似乎有点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说她几次三番鄙视自己的态度，宋清婉就不可能对她还有什么怜悯的心思。
她提起顾清芳，只不过是为了问顾清辉一个问题：“你相信，是我把你妹妹推下水的吗？”
顾清辉几乎都没有犹豫：“清婉，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一句话，让宋清婉原本有些不平的心被安抚了。
她想，顾清辉到底还是一个好人，她相信，如果这件事真的和顾清芳有关系，他不会帮亲不帮理。
想到这，宋清婉缓和了语气：“多谢你的信任，我就先回去了。”
顾清辉再度叫住了宋清婉：“清婉，回去以后多小心，必要的时候就报警。”
宋清婉答应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去以后，霍庭琛直接就在一楼的客厅等着宋清婉。
他戴着金框眼镜，手里还捧着一张报纸，看上去很斯文。
然而，落在宋清婉的眼睛里，只记得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条眼镜蛇这样，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毒！
“去哪儿了？”
霍庭琛盘问起来。
宋清婉若无其事地回答：“去了附属医院。”
就这六个字，立刻让霍庭琛的脸色一变。
他顾不得再去询问，宋清婉是不是知道了姚嘉宁的事情还报了警。
“怎么？有什么结果吗？”
宋清婉轻轻摇头，说话的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满：“附属医院要么都是新入职的护士，好不容易碰见一个知道内情的护士长，却对我三缄其口。不过，这样我反而更加确定事有蹊跷，我还会再去查的。”
她的话，让霍庭琛松了一口气：“我早就说过，这件事就是那样子，只不过证据不好找，你其实完全没必要浪费精力去查，以免耽误了你自己的事情，对了，你最近有没有……”
霍庭琛本来打算继续先前那个话题，没想到话刚说了一半，便被宋清婉打断了。
她望着霍庭琛的眼睛，十分坦然地说：“我在附属医院碰见了顾清辉。”
这句话，足以让霍庭琛把其他所有事情全都放下！
他霍地站起身，眼睛里几乎泛出了寒光：“你碰见了他？那你跟他……”
霍庭琛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组织自己的语气。
宋清婉却摆出了一副不满的样子：“他不让我查他妹妹的事情，真的可笑，他以为他是谁？”
霍庭琛有些愣：“婉婉，你真的这样想？”
宋清婉冷声说：“顾清辉虽然是我的心理医生，治好了我的抑郁症，可他怎么跟我的亲妈相比？想让我放弃调查妈妈的死因，让我放过顾清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是霍庭琛想要的效果！
这一刻，他心里十分高兴，顺着宋清婉的话就说：“婉婉，你这样想就对了，况且他顾清辉当初帮你的时候也是出于私心，你又何必记挂着他所谓的恩情呢？如果不是他，别的心理医生也可以把你治好啊！”
宋清婉忍着心里的恶心，淡笑着看了霍庭琛一眼，随即警告道：“霍庭琛，顾清芳这个人，我要自己来对付，你少打着我的名义擅作主张！如果你真那么有精力，就去对付孙莹，否则你谁也别再动，不需要！”
霍庭琛其实巴不得宋清婉主动对付顾清芳呢！
要让宋清婉和顾清辉之间生出隔阂来，怎么可能只靠传谣以及单纯的挑拨离间？
如果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即便是误会解除，宋清婉和顾清辉也别想重归于好了。
因此，霍庭琛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至于对付孙莹，他始终没有给宋清婉一个明确的承诺，只让她等着。
宋清婉早就看透霍庭琛的虚伪，也没有寄希望于他会答应自己。
反正她这一关已经过了，也就不想再和霍庭琛纠缠，起身上了楼。
坐在卧室的床上，宋清婉再次想起姚嘉宁的事情。
她不知道姚嘉宁是怎么跟霍庭琛发生关系的，也许他们是合意，也许是被强迫，这说不准。
但，宋清婉可以确定的是，她和别的男人领证绝对不是自愿的。
如果揪住这件事继续往下调查，那么，她想她会得到一个比霍庭琛打女人更大的把柄！
想到这，宋清婉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绘画软件，想要跟姚嘉宁通过私信对话。
不过，当她终于搜到了姚嘉宁的账号，却发现这个账号已经注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