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开学初,学校制定新政策,将文化课成绩最好的学生和成绩最差的学生一同分在一个班,后面自由组合,舒佩瑜拎着书包进了新班级,看看周围都是大多是陌生的面孔,偶尔几张熟面孔也是在班上不怎么交谈的男生,经过旧班的相处,许多人都形成了各自的小团体。
舒佩瑜不习惯接近别人,自然独来独往,中午下课便去找冉静怡吃饭,下午放学再等她放学。
暑假的时候,洛浮生本想约她出去玩,但学校已经硬性要求所有文化课和专业课合并达到前150名的学生必须参加暑假封闭集训。
洛浮生由于文化课太差被学校排除在外,气得他在家把学校大骂了一顿,又无可奈何。
假期的他们靠短信维持彼此的联系,少了面对面的紧张,洛浮生放开了许多,他会说许多好笑的话逗她开心,给她将学校一些趣事,舒佩瑜的回复还是很简短,但就这样他也十分满足。
真正面对舒佩瑜的时候,他还是紧张,中午头刚下课,他看见舒佩瑜站在他们班门口,穿着洗得干净的白色校服,黑色没有修改的运动服校裤,一本正经地样子透过窗口看着收拾东西的冉静怡。
短信聊得再融洽,等一面对真人,洛浮生又开始紧张。
身后同班的男生推了他一把,“小洛,还愣着干啥呢?”
洛浮生看见舒佩瑜的嘴角小小地弯了一下,料到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握了握拳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你、你等人啊?”
刚问完,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明摆着吗?
“恩?是啊。”舒佩瑜并没有不耐烦,看向他的眼睛有明显的笑意。
接着他就不知道说啥了,只能一个劲地搓着手,“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被一个终于看不下去的男生,拖了下来,“嫂子,我们先走了,有空一起吃饭。”
“阿衡,”一个声音阻断了男生的动作,“你们今天跟我们一起吃吧。”
说话的人正是刚才收拾东西收拾半天的冉静怡,她走过来,挽过舒佩瑜的手臂,“怎么样你们不介意吧?”
“额,这个,”阿衡看看周围,“你们说。”
“当然得去了。”所有人都齐整地应答道。
“去哪吃?”一直不开口的舒佩瑜这时插了一句。
“这个当然是尊重嫂子的意见。”有男生起哄道。
“嫂子说去哪就去哪!”
“嫂子,我们都很随意的~”
舒佩瑜看了眼洛浮生,印象中洛浮生很爱去麦当劳,“麦当劳。”
“那就麦当劳吧,”阿衡一拍手,“荃哥,有没有反对意见?”
周孝荃抬头看了眼大家,又看了看一直把他当作透明的冉静怡,“我没意见。”
一路上大家都欢声笑语地调笑着那对“被大众公认的绯闻情侣”,他们被拱到最队伍前面,舒佩瑜还是面无表情,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她并不是很讨厌,洛浮生被弄得一直不好意思地低头笑,平时话很多的他不再多言,时不时看看身边的舒佩瑜。
没有人注意到落在队伍后面的一对真正的情侣,冉静怡和周孝荃保持着一段距离,黑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
“小怡,”周孝荃向旁边过去几步,换来冉静怡移开更多的距离。
冉静怡不耐烦道,“离我远点。”
“小怡,我错了。”周孝荃可怜巴巴地拉她的衣角。
“你也知道你错了啊?”冉静怡听到这句话更加生气,“两个月没有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死了呢!”
周孝荃继续乖乖挨训,不敢大声,“你也知道封闭集训不可以带手机嘛……”
“哈,不可以带手机?”冉静怡被气得想扇死他,“你怎么这么老实啊?隔壁班的杨洋都偷偷带了,老师不给带你就不带,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啊?”
看看前面没人注意到两人这边,周孝荃厚着脸皮揽了女生的肩,“别气我了,小怡,没有下次了,我有个惊喜给你。”
冉静怡任他揽着气已经消了一半,这时也对他说的惊喜好奇起来,“你想让我看什么?”
“这个,”周孝荃忽地打开手掌,一条精致的白金项链摊在掌心,在阳光下闪出亮丽的光芒。
“啊,我一直想要的,”冉静怡马上转阴为情,“你怎么知道的?”
“天天在我面前念叨,被你念得会背了好吗?”周孝荃揽着他的肩颇为自得的样子,“对了,你觉得他们两个能不能成?”
冉静怡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个说不好,要成也比较艰难,两个都这么被动。”
“身为女方的朋友,你这个时候不应该透露一下相关情报吗?”周孝荃冲女友眨眨眼。
“哼,”冉静怡一听就把手中摆弄的项链,塞回他手里,“敢情你是为了洛浮生来收买我。”
“你怎么能这样说啊?”周孝荃赶忙讨好她,“我本来就想买来给你的。”
冉静怡看他一眼,又把项链抢回来,“其实我早答应当你哥们的密探了。”
“真的?”周孝荃一脸惊喜。
“真的,”冉静怡将项链塞回裤袋,“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那天你不在,人家主动过来帮我提水桶,他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就答应了。”
“哈哈哈哈,小怡你果然是我老婆啊,”周孝荃和冉静怡相视一笑,“浮生前行的阻碍又少了一个。”
麦当劳,一群人很快分配好那些人去点餐那些人负责占位,舒佩瑜也想跟去点餐组,被其他人一起按下,“嫂子你坐着吧,生哥会伺候好你的,生哥你愣着干嘛?快去点餐啊。”
“你们想吃什么?”洛浮生看着大家,“速度速度。”
“嫂子先说。”
“麦辣鸡腿堡。”舒佩瑜看了看手上的打折餐劵,“套餐。”
“双层吉士堡包套餐。”
“板烧鸡腿堡套餐。”
“巨无霸。”
……
洛浮生和其他几个男生记下所有人要的快餐马上去排队,排队期间,几个洛浮生在新班级的哥们儿就感兴趣地打量舒佩瑜,时不时还小声说几句。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就对舒佩瑜发问,“嫂子听说你跟生哥住在一起?”
舒佩瑜被这个突然的问题问得一窘,转念一想,既然瞒也瞒不住就大方承认好了,于是她点点头。
几个男生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又小声地聚在一起说了一句,刚才问他话的那个男生再次问道:“你们会不会太快了点……”
舒佩瑜笑笑,“误会,我们的母亲是发小。”
“啊?这样啊,”男生们不禁为自己不纯洁的思想羞愧起来,一个个都不再做声。
洛浮生端了一份套餐回来,摆在舒佩瑜面前,换来一群人起哄,他被弄得有些害羞便硬起语气,“CAO,男的都过来帮忙,那么闲等着我们伺候你们啊。”
老大恼羞成怒了,岂敢不从,男生们都识趣地站起身来,跟在浮生去领餐。
终于等所有人都领完餐回座位的时候,周孝荃一把坐在舒佩瑜身边的冉静怡拉到身边坐下,大家聪明地把舒佩瑜旁边的位置留了出来。
洛浮生意识到大家的用意,一下不知所措了,还是一个离他比较近的哥们拉了他一把,他才别扭地在舒佩瑜旁边坐下。
舒佩瑜又稍稍腾了点位置给他,一切就绪,大家各自解决自己眼前的食物,洛浮生边吃边看着身边的女生,细嚼慢咽,不似周围人的狼吞虎咽,快餐也硬是被她吃出优雅的味道,忽然粉润的樱唇上染了汉堡包中的奶油,他想伸手帮她擦去,又胆怯地缩回。
“佩瑜,”他小声唤她。
吃得认真的她马上回头望他,古井般幽深的眸子望得他心头一跳,说话也有些结巴,“那个、那个,你嘴巴……”
“哦,”舒佩瑜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还有么?”
“没、没了。”
“谢谢。”她整理好冲他一笑,笑意冲淡那双原本幽深眸子的冷漠,看得他脸又是一红。
“不客气。”
等她重新坐正后,他又偷偷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的只觉得空气也变得甜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