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这样心焦,在客厅踱步了好几次,直到门铃声响起,她才急忙忙地冲了去。开了门,就见往日活蹦乱跳的他歪倒在周孝荃身上,衣服裤子被蹭得皱巴巴,心里不禁有了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我来吧,”看了眼醉醺醺的洛浮生,汹涌的泪意冲上眼去,知道他不是那种贪杯的人,但这次为她喝得这样醉,正伸手想接过他,却见周孝荃摇头,他将洛浮生的另一半膀臂让给她。
她自是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架好洛浮生将他让进屋去。
这洛浮生也不老实,一身酒气,身体还扭来扭曲,说着语无伦次地说着醉话,舒佩瑜离得他近自然听得清楚。他不停重复着,要她相信他,不停地辩解着,
舒佩瑜被他的醉话扰得心绪复杂,然而脚上的步子却并没有慢。
他们一起将洛浮生扶进他房间安顿好,而后舒佩瑜才将周孝荃送出门去,她向他小声道谢,就收到周孝荃别有深意的一眼,她被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地不安,直到他离去,才关上房门。
不自觉地走到他房间,刚在他床边坐下,就听到他唤道;“水……水……”
她叹了口气,想她舒佩瑜从小到大什么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可碰到了这冤家,也只剩下无可奈何,还没等她走几步,手腕就被攥住,没有防备,就被一股拉力带到床上。
刚想坐起来,想要用力睁开他,谁知竟听到耳旁的喃喃自语,他声音低低地,哀求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别走……佩瑜……求你……”
被他换得动作一滞,她转头看去,他闭着眼并没有苏醒,而他双唇微微翕合,模模糊糊地念着她的名,她看着他既是心疼又是无措,伸手扶过他柔软的黑发,小声问:“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另一只手胡乱摸了过来,在她的脸庞停下来,像是嘲笑自己一般说了一句,“舒佩瑜……我真的好喜欢你。”
话虽然还是说得小声,但这次却她却听得更为清晰,她顿时愣在那,心潮翻滚,只觉得胸口有什么要涌出来一样,不等她将这感受体会明白,他的唇就压了下来,就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然后,有什么东西就在就骤然塌陷了——
好不容易才被放开来,她和他互相都剧烈喘息着,被吻得气息絮乱的她忽然莫名地不愤起来,脑子一时短路,照着他的颈子就是一口.
人借酒胆,勾起了她尖尖的下颔再一次重重地吻了下去——
……
不是第一次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可这一次她听到她好久未曾跳动的心脏开始砰砰作响,他似在梦中睡极不安稳,两道浓黑的剑眉紧紧皱着,两片薄唇蠕动着,像是呢喃着什么,舒佩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他纠结的眉头抚平。
看了许久,她才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从他舒适的大床起身,做好一切善后工作才离开,她并不想让他记得这晚的事,只因她怕了,拧开他的房门前,她又看了他一眼,他翻了个身睡得很香。
这样就够了吧?她笑了笑,走回自己的房间。
翌日凌晨时分,她早早地醒了过来,临走前推门进去看看依然熟睡的他便拖着行李匆匆离去了,她走得那样快,那样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舍不得。
班机是八点起飞,到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时的起飞时间,舒佩瑜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小憩,同一时刻,洛浮生被被闹钟惊醒,正想要再在床上再来一会儿,却猛然想起这日是她启程的日子,他连滚带爬地从卷得乱七八糟的被窝出来,顾不得是要上学,急匆匆三下两下收拾好就往机场赶。
他不允许她就这样仓促地离开,只想挽留,纵使知道最后极大可能只是一场空欢喜,他也心甘情愿,他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眼神坚定且不容置疑。
“司机请开得再快点好吗?”他有些不耐烦地对司机道。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笑道,“小伙子,这么急,是想要追回心上人吧?女孩子家都是要哄的,见到她好好道歉,以后别再伤人家心了。”
他默了默,“您开快点吧,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出来。”
司机后来有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再出声,一心只想快点赶到她身边。
他不停拨打着她的电话,但一直是无人接通的状态,他便停了一会儿,再次打过去的时候,他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
电话那头是冰冷的女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您的来电我们将以短信形式转告机主。”苦笑一声,他冲司机道,“掉头吧,去华景帝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