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佩瑜记不清她将手上这该死的玩意定了多久,她冷静的大脑早在接受到这影像信息时,就变得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她只想抓住那个人问个明白。
窃听器?她房间里怎么会有种东西,他怎么能怎么能?她痛苦得不停摇头,他这么单纯的性子,怎么能?
攥紧了手中的窃听器,冲到洛浮生房门口,奋力敲起门来,“砰砰砰、砰砰砰”一声声地巨响像敲打在她心上一般那么重那么大声。
门开了,她毫不意外地看见他愤怒的脸,“CAO,你TM发什么疯?大晚上你不睡,老子还睡呢?”
“今天话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睡了,”他的愤怒亦点燃了她的,舒佩瑜怒气冲天将手里的窃听器举到他面前,“你不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洛浮生看了她手上那东西一眼,气愤地吼回去,“我TM哪知道这是什么?!我TM就知道你大晚上发神经。”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哈哈哈哈,”舒佩瑜怒气反笑,她上前一步,充满讥讽地望向高她一个头的他,“明人不做暗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舒佩瑜你TM什么意思,给老子说清楚点,老子最烦TM拐弯抹角!”他被她逼得逼得火冒三丈,拳头攥得死紧,生怕自己一个气急就一拳挥过去。
听他这般语气,舒佩瑜不住冷笑,她攥住他的衣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凭什么侵犯我的隐私?”她歇斯底里冲他吼,“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眼中的伤痛和怀疑刺伤了洛浮生,心痛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她怎么可以这样想他,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她隐忍着眼中的泪意,她本也不想相信,但谁让他对她的私事知道如此清楚,“洛浮生,只当我看错了你!”
洛浮生大笑,笑声凄凉,“你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吧,我也只当我喜欢了一个错的人。”
这句一出,舒佩瑜莫名地不爽起来,“我也不稀罕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差生喜欢,之前的闹剧就到此结束吧。”
她从他面前转身离开,看不见身后那人眼中的悲痛欲绝,他怔怔地看着她,嘴唇不住颤抖,说不出挽留。
很久以后,这一幕,成为洛浮生的梦魇,他常在梦到这一幕的时候被惊醒,然后再不成眠。
次日,舒佩瑜主动去了教师办公室。
“佩瑜,”班主任看见她的时候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来,过来这边坐。”
舒佩瑜听话地坐下,转向班主任,“老师,哈罗公学那边你帮我推到什么时候了?”
“最迟到这个星期日了,”班主任听她这么问,表情变得为难,“佩瑜你还想推啊?老师已经尽力说情,这次推这么久也是说了好久他们那边才松口的,要是再推哈罗的名额恐怕……”
“不用推,”舒佩瑜示意她安心,她展颜微笑,“我也就是问问启程时间。”
班主任愣了愣,很快也跟着笑起来,“我还在苦恼这次要想什么说辞才能保住名额,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就放心了。”
舒佩瑜点头。
“这次不用瞒着了吧,”班主任宠爱地揉揉得意门生的短发,“你这次走也总要有个欢送会不是吗?突然间在班上搞人间蒸发可是会吓到同学们的。”
被班主任的话逗笑,她复而再次点头,“老师安排吧。”
得知舒佩瑜要去哈罗的消息,已经是他们班开欢送会的时候,6班和7班班主任关系本身就好,加上晚自习6班又比7班晚下课,两班班主任就临时决定一起开欢送会。
洛浮生开始还高兴,开欢送会班主任们总会买许多好吃的,他是吃货必然是想过去过过嘴瘾的,但刚进教室就被黑板上几个大字震住,好久回不了神。
“舒佩瑜同学欢送会”这几个字是他的幻觉吧?
肩膀被人一拍,周孝荃在旁边看着他,“不去找位置先?”
“这是真的,”洛浮生看向他,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指着黑板上的一行字手指不住地抖,“这是真的?”
拉下他的手,忍不住叹了一声,周孝荃望向他,“我以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我们吵架了,”洛浮生颓然地低下头,“就在前天,我们这段一直有矛盾,她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
周孝荃推了他脑袋一下,然后弯下身,从下到上看着他,“伙计,打起点精神,你跟她有什么误会,今天刚好是一个机会,找她说清楚留她下来。”
“你不明白的,我和她误会累积太多了。”他苦笑着摆手,“她不会有兴趣听我说,我们昨天那么僵。”
胸口被重重锤了一下,周孝荃鼓励地看了眼自暴自弃的他,“不试怎么知道?”
受到对方目光的鼓舞,洛浮生马上又重新振作,“去就去好了,说过以后我就放下走掉。”
“这样才是你啊,”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周孝荃笑了,“像个男人一样把她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