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许钗……
陆景城食指轻弹,烟蒂笔直的飞入垃圾桶,“起码在我这,你买不走许钗。”
“两千万,美金。”
Fuck!
小豆芽这么值钱???
陆景城心头一沉。
江家人各有各的心思,梁维珊要小豆芽,基本等同于江余令要小豆芽。可是被小豆芽坑得最厉害的,明明是上官泷。
就算江余令想找回场子,充其量就是买个手之类的,花这么多钱买人……说不通。
“三千万。”梁维珊加码。
嚯!
陆景城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火热的目光投向梁维珊,“真教人心动。”
梁维珊轻笑一声,随手摘下墨镜,“现金。”
现金……
这就更教人心动了!
“怎么样?”梁维珊红唇翘起,若有所指的道:“年轻人,别太贪心,当心噎到啊。”
显而易见,这自得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警告之意。
陆景城胸口就有些发闷了,他用力吐了口浊气,“许钗真这么值钱?”
“对。”
“为什么?”
“这就与你无关了。”梁维珊笑得矜持又从容,“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够了,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你知道许钗的父亲是谁吧?”陆景城又问。
梁维珊说知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许耀东不是问题,我不会让他追究你责任。”
不追究……
“你凭什么?分量够——”
“江家,我先生,江余令,”梁维珊傲慢的抬头挺胸,“分量够不够?”
果然!
陆景城再次摸出根烟,点燃,接着指出她话里的漏洞:“如果江家有这本事,两年前不会让许耀东把许钗带来洛城。”
当然是情况变了。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梁维珊说:“多了我不方便透露,我只能告诉你,如今我先生大手笔支援国内经济建设,就算与许耀东起了冲突,他也不得不卖我江家几分薄面,只要我把许钗带回禾州岛,这个女儿他许耀东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陆景城:……
这就,太教人心动了!
梁维珊目不转睛的盯住陆景城,又道:“我听说你跟我哥放话,不许他动许钗,是因为许耀东曾救过你,可多大人情能值三千万美金?你要知道,你不赚这个钱,其他人也会赚,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装自己口袋里,对吧?”
没错。
非常有道理。
可是……
“你有没有想过,”陆景城反问:“我也许不是为了还许耀东人情呢?”
梁维珊听得一愣,“许耀东给了你很多钱吗?多少?”
“也许我也不是为了钱呢?”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片刻,梁维珊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不会说你看上许钗了吧?”
“不行吗?”
啊?!
“她才十四吧?”
“是啊。”陆景城呲牙一笑,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齿,“听说你十几岁就跟了糟老头子,我才二十,不算老牛吃嫩草吧?”
!
梁维珊顿时气红了脸,这根本是赤裸裸的揭短了,“陆景城,你跟我先生比?你以为你是谁?”
“是比不了,我还年轻力壮,有的是时间,慢慢等许钗长大就是,不会像江老头那样饥不择食。”
!!
这混蛋在说什么?!
梁维珊颤抖的伸出食指,愤怒的指向陆景城,“你是个什么东西?许钗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跟我和我先生比!”
一个黑帮混混,父亲是陆森的私生子,陆森到现在都没有对外公开陆景城身份,只在小范围内提及过,还是一笔带过那种。
许钗也不遑多让,许耀东的私生女,内陆小地方出来的村姑,差点一脚踢死了阿棠,就是个野蛮的山野丫头。
“也是。”只见陆景城上上下下打量着梁维珊,一脸的不怀好意,“真不应该比,许钗盘正条顺,正是好时候,你一张肉饼芝麻脸还涂得城墙似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也就只能跟个一只脚迈进棺材板的糟老头子了。”
梁维珊气得头晕目眩,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
“景城!”梁维庸愤怒了,“注意你的言辞!”
“话说,”陆景城没鸟他,只吊儿郎当的继续问梁维珊:“江老头这把年纪硬不起来了吧?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要不要我找几个不挑食的黑子伺候你?”
!!!
“把他!把他给我抓起来!”梁维珊愤怒至极,冲着保镖们咆哮如雷,“给我往死里打!”
等得就是你们出手!
陆景城打了个响指,旁边几辆汽车哗啦啦同时开门,下来一拨又一拨墨西哥壮汉,团团围住梁维珊一行。
真是可惜,小豆芽见不到这一幕。
陆景城遗憾极了。
“景城、景城!”梁维庸顿时急出一脑门冷汗,“冷静一下,你不愿意就算了,没必要这样。”
在洛城对上陆家人,简直是嫌命长。
陆景城不紧不慢丢掉烟蒂,用鞋尖捻熄,“好像是她要把我抓起来,往死里打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梁维庸忙解释:“维珊气昏头在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没这能力啊!
“是吗?”陆景城似乎不太信,他双手插兜,走到梁维珊面前,微微俯首:“真是这样吗?梁……如虎?”
!
嫁进江家十几年,梁维珊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被人捧着,何曾受过此等羞辱?何况对方还是个小混混。
此时再忍不住心头的滔天怒火,梁维珊指向一旁保镖,“报警!现在就给我——”
“不!”梁维庸怒喝出声,劈手夺过保镖的手提电话,“维珊你够了!这里是洛城!不是禾州!”
说完他迅速看向陆景城,“维珊在禾州被惯坏了,不知道洛城的规矩,景城,你卖我个面子……不是,你卖阿棠个面子,这事儿算了吧。”
又是阿棠……
“阿棠的面子我给过了。”
“那、那你给绾绾个面子——”
“可以。”陆景城非常好说话,冲胡安扬扬手,“同样只此一次,没有下回。”
说完,他挠挠眉心,“梁维珊,最后给你个忠告,敢动许钗一下,你这辈子就完了,我刚才说的每一句,都会做到。”
“你——”
“我很认真。”转身,抬腿上了马丁的车,陆景城又探出头来,横手划过脖颈,“不信你就试试。”
该卖的面子全都卖完,他已仁至义尽。
如果坚持要玩,那就玩最刺激的。
*
直到嚣张的墨西哥混混们不见踪影,梁维庸才头大如斗的转过身,“维珊,你先忍下这口气,君子报仇——”
“滚!有多远滚多远!”
“……好吧。你先冷静冷静,千万别冲动,咱们回头再说。”
又站了小半刻,梁维庸才叹息着离去。
梁维珊却仍然捂着胸口大喘气,她又急又怒。
冷静?
怎么冷静?
老爷子就要立遗嘱了,五房看似受宠,实则重要产业早已在二房手里,不在这时候立功,以后没机会了啊!
“梁女士,你好。”
诧异的回头,“你是?”
“我叫阿水,有点事情想和您详谈,不知您是否有时间找个地方坐坐?”
“什么事?”
“关于……许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