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钗再次翻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纸,大口大口吃着,越吃越快。
另一边,许耀东安静了许久。
才嘶哑着嗓子开口:“是真的,你不会用青岚的事糊弄我。”
算你有眼力见。
“她、她怎么……那个的?”
“无可奉告。”
许耀东再次沉默。
许钗的声音很低,“我能告诉你的是,不要试图插手别人的人生,后果你未必承担得起。”
呵……
许耀东冷嘲热讽,“在为你自己的冷血找借口吗?”
许钗:……
大概吧。
谁叫她就是个虚伪自私的人呢?
她的行为很渣,却一直不愿承认自己的渣。
即便小怪物心知肚明,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行为狡辩。
“……考虑下合作吧?”许耀东提议。
“我身体情况不允许。”
与虎谋皮什么的,她还没到那个地步。
许耀东略显遗憾,“不瞒你说,之前说十来八年的纯属扯淡,其实我明后年差不多就可以离开监狱了,到时候还是得出国,有几个国家可以选择,现在拿不准——”
“去非洲挖矿,适合你。”
许耀东:……
一点纪念品都不给啊。
“不是,你就不能给我个弃恶扬善的机会吗?”
可惜,许钗并不认同:“要不要弃恶扬善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
更何况,如你这般的情况,真还谈不上个‘恶’字。
许耀东似有不甘,“我发达了,少不了你好处啊。”
许钗拎起照相机晃了晃,“看在好处的份上,我给你个建议,就去你原先想去的地方,赚个盆满钵满。”
许耀东呆了呆,“你这样一说,我倒有点不敢去了。”
看吧,说了无可奉告你还非要问,说实话你又不敢信,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随便你咯,反正你走你的独木桥,我坐我的私人飞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你要是敢犯我,后果你知道的。”
许耀东:……
凭什么你坐私人飞机啊?
许钗说完,撑着躺椅站起,慢腾腾挪向门口,拉开洗浴间门。
一眼就可以看到走廊尽头倚窗而立的少年。
关江少正在发呆,闻声回眸,几步走来,“不是让你喊我吗?”
“几步路没事的,我没那么脆皮。”
“谈完了?”
“嗯……等下。”
许钗回过头去,看着狼狈不堪的落汤鸡,突然就来了恶作剧的兴致。
“许耀东,你还是放心大胆的去吧,真的,那边开放,你才能尽快找到你的真正喜好。”
真正喜好……
许耀东表情是意外的,“我的喜好是什么你知道?”
许钗说知道,“男人。”
男人???
许耀东彻底石化。
“什、什么意思?”小怪物结结巴巴,“他、他断袖?”
哈?!知道的不少嘛!
还是这般文邹邹的叫法,实在有趣。
“许钗,”许耀东咬牙切齿,“你蒙我是吧?”
“我只是推测而已。”许钗巧笑倩兮的回答:“有些人看似强势,其实就喜欢比他更强势的人,偏偏像我妈那种攻击力十足的女人太少见了,那就只好改变取向了……吧。”
比如你这个强受。
许耀东盯着她,须臾,缓缓勾唇,“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取向就是心之所向,你这种没有心的人,的确是无法理解。”
“说的好像你多有心似的。”许钗反击。
许耀东玩味的看着她,“你的攻击力不次于青岚啊,小江也是爱好特殊了些。”
莫名被cue,小怪物总算回过神来,然而他并没有理会许耀东的挑衅,只不可思议的问许钗。
“这、这么说来,他、他跟二师兄……”
下一刻,小怪物受到了心灵上的暴击,“天!这不是乱套了吗?”
许钗:……
这脑补能力已经突破了天际。
许耀东奋力挣扎。
他好想一巴掌拍死死孩子!
问题是,绑的太紧了!
*
许青岚进门的时候,许耀东正准备出门。
迈出门槛之时,他回头对许青岚说了一句,“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噗……
趴在窗框上的许钗爆笑出声,“灰太狼舅舅,再见了。”
灰太狼是什么东西,许耀东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话。
所以他又回头瞪了许钗一眼,恶狠狠的说:“你也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爹我要拿回你的抚养权!”
抚养权……
手臂一挥,许青岚毫不迟疑的扯开嗓门,“叉叉!咬他!”
于是,许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离奇的一幕。
只见许耀东果断撒开蹄子狂奔。
可惜落汤鸡只有俩蹄子,如何跑得过四个蹄子的叉叉?
关家整齐大气的院子被搞得凌乱不堪,一大一小忽上忽下,这可真叫个鸡飞狗跳了。
关江少同学看的眼皮直抽抽。
一会又要打扫卫生了……
紧急时刻,许耀东还算有急智,几步蹭到红豆杉上,抱着树干狂喊徐迟救命。
徐迟也顾不上求情了,飞扑而上试图抱住叉叉。
以叉叉的习性,不完成任务誓不罢休的。
然而叉叉毕竟是只相当聪明的成年黑背,只见它灵巧的一个转身,向大门口疾驰而去。
好嘛,竟是要断其后路了。
最后许耀东是怎样离开的,许钗并没有看到,被前屋遮挡了视线。
小怪物倒是跟去看热闹了,回来转述:“叉叉实在是太笨了,不如渣男狡猾,被他跑了。”
许钗:……
人都没几个能比许耀东狡猾,你这不是为难叉叉吗?
“好在渣男跳门槛的时候被叉叉扯住了裤子,不仅摔了个狗吃屎,还露腚了。”
露腚……
许钗直接笑倒在炕上。
救命啊!
要笑死了!
大佬彻底被玩坏了。
*
许耀东当天就离开了白荡县,徐迟倒是没跟着一起走。
他还有半个多月就开学了,也该抓紧时间干正经事了,约会。
楼美与高考失之交臂,只好等来年再战,同样是当天,他跟着关行八一起去了临都,说是代表元老师去‘考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