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吧？”乔如安帮他吹干头发，放下吹风筒，环抱着双手，靠在桌旁，认真地看着他。
这人忽弄了她一个晚上，说饿了，吃饭事大；末了，又说要洗漱舒缓一下，就是不肯对自己说实话。
“是郑秘书。”顾辰昱知道是瞒不住的，于是就老实地说了。
“什么？是她！她干嘛这样做？脑子进水了还是疯了？”乔如安震惊地大呼，人都差点站不稳。
顾辰昱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我也没想到会是她。”
“确定没搞错？”乔如安还是不敢相信。
顾辰昱点点头，“应该错不了，毕竟这是用二十亩地换来。”
“二十亩地？”乔如安越听越糊涂了。
“他们一般都不会透露举报者是谁，但我的那地在买来前就委托过律师，所有的手续都合法合规，单证齐全，全都经得起查验。
我又投了一个项目，买了二十亩的地，他们卖个人情，把举报人的信息告诉了我，是郑玉萍本人没错。”
顾辰昱当时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
自己开除她，虽然有私人的原因，不满她胆大到敢趁着自己酒醉攀扯自己，但他没在当下轰人，让她滚出展驰，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结果没想到这人，病态到跟踪、诬告这种地步！
“她疯了！这人是疯了！”乔如安不敢置信地低语。
顾辰昱赞同地点头，“嗯，我也觉得她疯了，有病的。”
“她为什么这么做呢？是因为你开除了她，所以打击报复？”乔如安还是觉得很不可理喻。
“不知道。这种人，不能以正常人来理解。”
“说得也是。”
乔如安走到他旁边，坐下。“那你怎么办？你还没说你在这边买地干嘛？买了多少？现又多了二十亩，怎么办？别告诉我，你打算做房地产？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做房地产纯是白瞎钱。”
“盖个养猪场，到时候给你做聘礼好不好？”顾辰昱笑眯眯地看着她。
乔如安十分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相处时间长了，她就发现自己认识的那个顾总是个假象，眼前这人明明就是一个逗逼直男。
顾辰昱被她的反应逗乐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直到快要把人惹气了，恼火了，才止住笑意，努力地板正着脸，“咳咳……我这不是逗你玩的，我是真的有这个想法的。”
“你说要是盖工厂啥的我都信，但，但养猪？这完全不搭边好不好？你一个做高科技的，做企业的，突然跑去养猪，说出去谁信啊？”乔如安是又气又急，都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了。
顾辰昱搂着她并躺下，“前段时间，我在出差的时候，趁着机会，和同在帝都出差的内个大学同学聚了一下，他们以前和我一个宿舍的死党。
我们吃饭的时候聊起食品安全，肉价上涨的事。然后阿桦就提议，不如我们自己搞一个养猪场，做一个无公害的、安全、卫生的，让大家吃了都放心的猪肉产品。
你之前不是说这里的猪肉好吃，有肉味吗？刚好我又多了二十亩地，也想不出能做什么用途，正好盖猪场，这里好山好水，人手也有，只缺资金和专业的技术人员而已。
稍候我在群里和他们几个说一声，然后做个计划书。据我们初步判定，这个的市场应该挺有前景的。”
然后乔如安就在旁听着他和杨桦、张平他们几个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资金、股权等都谈好了。
他大学同学的那群人，大多数都是行业里的精英，更别说杨桦、张平他们几个了，都是行业里的大佬。
乔如安就这样三言两语地把话项目落实了，心里默默地念了声我靠！
她以前和他一个小区的时候就知道有的人因为食品安全问题，在周边、市郊的一些地方租了一亩几分地，然后雇人来给自己种菜。
还有一些有钱又有闲的，则是租个山头搞个农庄、农家乐什么的。
那时，她以为他们已经很会享受很惜命了，不像自己，连超市里的一包有机菜都不舍得买。
可现和这群大佬想吃放心肉，直接砸个几百万来搞个猪场相比，那些租菜地种菜，搞农场农家乐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小朋友的过家家了。
如果猪场建好了，以后自己说不定真的可以吃猪肉吃到吐都行，更别说排骨了，一天三顿换着花样吃都成。想到上一世，窝囊到吃块排骨都要偷偷摸摸看人脸色，难不成现在是老天看不过眼，给她的回报？
不过要是那样的话，估计也快成猪了。
乔如安不觉地想飘了。
“你这是在想什么？一下呵呵笑的，一下又摇头的。”顾辰昱蹭着她的头发，好奇地问道。
“嘿嘿，不告诉你！”
她才不告诉他，自己刚才想的尽是吃猪肉，然后人也吃成了猪的事呢。
“傻乎乎的！”顾辰昱揉了揉她的头，“早点休息吧。今天跑了一天，也累了。”
美美地睡了一个晚上，乔如安一早就起来，准备到广场上跑两圈，呼吸清新的空气的时候，就看到了何支书陪同着两个眼熟的人向她走来。
是了，一个正是昨天晚上送他们回来的司机；另一个似乎也是镇上，镇府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
“早！何支书，两位。”
“早！安安，顾总也来了吗？他起来了没？”何运强高兴地和她挥手。
“你们是来找顾总。”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乔如安后退了一步，审视地看着那位工作人员。
难道昨天的事还没解决，又发生变故了？
“哦，是这样的。昨天顾总说要在我们这投资，要买几十亩地。现合同契约已经好了，就差正式签署了，我们镇长想着这里交通条件不是很便利，所以一早就派我和司机过来接他，顺便在我们招待所那吃吃早餐。”
哦，原来是这样，不是找茬的。
乔如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