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昱看着手机上面张牙舞爪的几个大字，“你太过份了！”，不明白自己哪里过份来了。
他一连发出几个问号，但都如石沉大海，半点回音也没。
不过于他看来，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
电脑，他晚上一起带回去好了。
自从从展驰出来后，乔如安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更别说微信里又复活过来的人。
她看着已经大半年没互动过的前同事，一个两个地在那冒泡、点赞，还把她拉入了群里，感觉就更是不爽。
她需要冷静一下，需要反省思考。
在展驰前后十年，里面的每个人，从财务、人事，采购，再到市场部里的，她都熟。对于他们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和自己有业务联系，有交集的，看着他们为了争上位，为了讨好他人，私底下的明争暗斗，想起自己蠢傻的过往，就觉得心烦厌恶。
“安安，现有空吗？”
乔如安一看，是山哥发来的信息。
于是手动回了两个字，“有的。”
“我请你吃饭。”qodg
“这么好？是有什么喜事发生吗？”
“刚签了一个单子，这个月的任务搞掂了。你不是说要买车吗？正好我这个客户是车行的，我和他说了有朋友说想买车，他跟我说有内部内惠，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
看车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现想找个借口怠工，不想去谈论有关回去展驰上班的事。
“安安，你这是在想什么？你不要有压力，我就是带你去看，不是非要你买。”山哥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烦躁的样子，忙解释道。
乔如安知道自己无意中露出来的神色，让对方误会了，忙摇头，“不，我是有件事拿不准主意，有点发愁。”
“哦？是什么事呢？介意说来听听吗？我看能不能帮得上？”
乔如安已烦了一下午。
她下午坐在KFC那整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大头收入是来源于顾辰昱，私厨和鲜花配送两部分的收入占比还不到四分之一。
如安她辞掉顾辰昱家里的活，后面别说买车供车了，光是房贷就很有压力了，尤其是近段时间她主要的客源，邻居们下单的人数少了一大半和自己刚开始做的时候没差了。
现有人问起，她当然毫无保留地全说了出来，期望对方能帮找出原因来。
“是有人见你做得好，出现了竞争对手，分流了你的客户？”
乔如安摇摇头，“这个应该没有。我们小区应该不会有人看上这点小钱。她们大多是全职太太或事业女性，做饭都有保姆。”
“那你有问过她们，是没新鲜感还是觉得品质下降了，或者是其他呢？”
乔如安继续摇头，不语。
山哥看着她，想了一会，说道：“我要是你的话，要么是开个店，认认真真地来大干一场；要么就是正正经经的找份工作。
毕竟读了那么多年书，又有在大公司工作过的经验和能力。做家政这些，实在是浪费了你。”
乔如安呵呵一笑，“开店，我也曾想过。但现能力有限，店暂时还开不起；至于工作，我也一直想找着，但真的不好找，工资也不高。”
是的，她是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但那是加上上辈子来算。
今生，她就是个刚毕业两三年的菜鸟，工作覆历上，做到最高的岗位级别也不过是办公室主任。
别人一看，哦，原来是文员，然后给出的待遇也不过是三五千，到手的话，估计就三千出头吧。
有那么一刻，她都有想过，想过要放弃她那可笑又可悲的自尊心，放过自己，回去展驰。
毕竟在那，她的能力是得到了老板的认可。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闪现过那么一瞬间，她已在那蹉跎了一辈子，窝囊了七八年，再加上这次走的被动式高调。
“嗯，现在大环境不行，工作确实不好找。要不，你来我这，和我一起做房地产中介？我们公司一直在招人的，收入也不错，一单的提成就抵人家一个月。”
“这么好？底薪多少呀？”乔如安有点心动了。
“没底薪，我们主要靠提成。”
一听没底薪，乔如安就打退堂鼓了。
“我嘴这么笨，刚入行，要是没底薪，没收入，那时候，我的房贷就麻烦了，银行分分钟会出来收楼。”乔如安怕怕地摇头。
“怕什么，有我带着你。到时候我介绍几个客户给你，包你第一月就能开单。”山哥拍着胸口说道。
靠他人始终不靠普。这是她用亲身经历得出来的结论。
“我还是再看看吧，毕竟这不是我的专长。”
“行！不过，安安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们房地产中介。”
乔如安在轩行了看了好久，也试了车，优惠力度，相对来说，也不错。
可纠于收入不稳定，她还是没敢下手，个人更倾向于二手车。
顾辰昱独自在家三楼的书房里办工。
平常他不觉得怎样。可现却觉得当初预留的空间过大，原因是少了一个人。
想到今天带回的笔记本，他看了一下时间，给她发了一微信。
“在？我把电脑拿回来了，你有空就过来拿。”
乔如安瞅了一眼，想当没看到。
过了一会，她觉得不理人也不太好，于是回道：“不用了，谢谢！”
顾辰昱看着手机，想到她中午时的反应，眉头都皱了起来。
忙了这么久，正好脖子有点酸，左右晃了晃，看到搁到一旁的电脑包，想起了她家离自己这也不远，就在小区门口边上，走路过去大概是十来分钟。
于是干脆拿过电脑包，往楼下走去。
顾辰昱一边走一边给她打电话，“你家是二楼吧？二零几？”
“201，干嘛？”乔如安随口说道。
他问这个干嘛？难道他要上她来家？他来自己家干嘛？
乔如安觉得这不太可能。
可如果不是要来她家，他又没必要问自己住几零几。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一会儿开不开门好。
她还没准备好和他谈工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