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特意来找他的。”
乔星纯透过门缝,将房间里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吧,要不是朱铭太过碍事儿。
她是打算等战寒洲和徐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再推门而入的。
而房间里。
战寒洲此刻慌得不行,身躯猛地一震,立马拍掉了徐莉的手。
“神经!拉我裤链做什么?”
他担心乔星纯生气不理他,一个劲儿地将责任推卸到徐莉身上。
“大少爷...你...”
徐莉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滚。”
战寒洲快速恢复了镇定,并即刻下了逐客令。
“大少爷...”
徐莉咬着唇,心里满是不甘。
差一点儿。
就差一点!
都怪乔星纯,出现得也太不是时机了。
徐莉越想越气,却又不敢再继续下去。
“我让你滚,没听到?”
战寒洲扣好腰带后,发现徐莉仍在慢吞吞地穿衣服,火气更甚。
“是。”
徐莉最后一丝希望落空,她再也不敢磨蹭下去,套上外衣,低着头跑了出去。
乔星纯见状,这才慢悠悠地走进战寒洲的休息室。
她斜睨了一眼满脸心虚的战寒洲,勾唇浅笑:“抱歉啊,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我...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战寒洲的脸颊如同火烧般,瞬间红透。
人生第一回被当场捉奸,这种感觉还挺丢人的。
“我们没有以后了。”
乔星纯双手抱臂,语气依旧十分的平淡。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和她没什么的,我没碰她。”
“我也不是花心纵欲的人。可能是昨晚被你撩狠了,浑身燥得慌。”
“再者就是,我在外面也没有情妇或者私生子之类的。”
“软软,原谅我这一次。”
战寒洲后悔不已,他就不该生出放纵自己的想法。
现在倒好。
乔星纯肯定以为他人品不行。
“说吧,和徐莉什么时候看对眼的?”乔星纯懒得管战寒洲的闲事,不过她必须演出一副吃飞醋的样子。
毕竟,战寒洲很吃这一套。
而且在他理亏的情况下,她才能更顺利地提出条件。
“什么对眼不对眼的,我没看上她。”
“没看上不等于不想上,对吧?”
“软软,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软软,我恶心。”
“...你是不是吃醋了?”
战寒洲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乔星纯确实像是醋劲儿很大的样子。
“吃醋?吃你的醋?”
乔星纯冷嗤出声,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古玩核桃,朝着他身上扔去,“脏东西,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吧。”
“......”
战寒洲从未见过乔星纯这么野蛮的一面,觉得很是新奇,又有些窃喜。
她肯定是吃醋了的。
不然,她哪里敢这么说他?
“你别生气,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刚才,我和她也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行为。”
“得了吧你!要不是我来得凑巧,你舍得停下来?”
乔星纯阔步上前,微微前倾着身体,单手揪住了战寒洲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战寒洲,你自己说说看,你这副德行,让我怎么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你配吗?”
“我真没有。”
“没有什么?我两只眼睛看到了的,你分明就是来者不拒。”
“我不是。徐莉那样的厕品,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怎么,东窗事发了,好妹妹变厕品了?她要是厕品,那你是什么,搅屎棍?”
“......”
战寒洲有些恼火,这个女人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居然敢骂他搅屎棍。
可是...她生气的样子好生动,他光是看着,整颗心就酥了。
“乔星纯,我发誓,从今往后只爱你,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我不想听。对了,往后不准擅自进入我的房间,我可不想我呼吸的空气被某人污染。”
乔星纯松开了他的领口,转身快步离去。
战寒洲则推着轮椅立刻跟了上去。
朱铭得见战寒洲这副模样,连连摇头。
可能是当局者迷。
战寒洲竟会认为乔星纯遛狗一样遛他是出于爱,出于关心。
在朱铭看来。
乔星纯压根儿就不喜欢战寒洲。
“你开下门,好不好?”
战寒洲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在门口处守着。
朱铭给他递来房门的房卡。
他连看都不看。
乔星纯说了,以后不准他进屋。
他要是擅自进去,她肯定会更加生气。
“大少爷,女人不能这么惯着的。”
“是我做错事在先,她生气是因为她在乎我。要不然,全世界出轨偷吃的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只骂我?”
“......”
朱铭抽了抽嘴角,愈发琢磨不透战寒洲的脑回路。
战寒洲平日里算是一个比较严肃,且杀伐果决的一个事业批。
吩咐他抓捕盛老的时候,包括昨晚囚禁乔星纯的时候,都还是比较正常的。
怎么乔星纯稍微转变一点态度。
战寒洲就变舔狗了?
还什么全世界出轨偷吃的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只骂我?
我的个苍天啊!
这样的恋爱脑,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战寒洲其实也怀疑过乔星纯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究竟是他的个人魅力逐渐彰显,还是因为薄靳言成了智障,她权衡利弊后,才想要投入他的怀抱?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战寒洲都能接受。
“软软,我不是故意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事实上,战寒洲此刻的大脑并不清醒,他一方面觉得乔星纯不会吃他的醋,一方面又抱着侥幸的心理,期待着她的后续答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乔星纯总算开了房门。
她站在门口,没好气地问:“你又想做什么?”
“我...”
战寒洲等这么久,是有些生气的。
可看到她一头湿发以及红肿的眼睛,心一下子就沦陷了。
她这是哭过了?
“软软,对不起。”
“给我滚。”
乔星纯很是反感战寒洲叫她软软,很快又甩上了房门。
她刚才又想起了战寒洲的强吻,心情很不好。
在洗手间里反反复复看着薄靳言给她的纸条,而她自己,也一直在鼓励着自己要坚持下去。
薄靳言让她等他。
她应该能够等到的吧?
如果等不到,又或者战寒洲再次发狂不做人。
那么,上次见面,是不是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战寒洲吃了个闭门羹,愈发坚信乔星纯是吃醋了。
他的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心情很是愉悦。
“朱铭,你看到了吧?她真吃醋了。”
“......”
“你说,我该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还单着呢。”
朱铭心里门儿清,乔星纯肯定是随便找个借口将战寒洲关在门外,绝对不是因为吃醋什么的。
要是之前,他肯定实话实说。
胳膊骨折后他总算学会了变通,有时候该闭嘴的时候,就必须闭嘴。
“也是,你还是条单身狗,哪里知道怎么解释?”
“大少,战屿森那边似乎有些动静,需不需要让人将他做了?”
“人在警局,怎么做?这时候不要轻举妄动,万一给薄靳言留下了把柄,我们的优势就没了。”
“薄靳言不是傻了吗?”
“他是傻了,他的助理没傻,更何况,那个傅景川也不是省油的灯。”
战寒洲说完,又补充道:“你去把我上次拍卖会上拍下的项链拿过来。”
“大少,那条项链价值一个亿...”
“让你去你就去。”
“哦。”
“快去。”战寒洲寻思着女人应该都挺喜欢珠宝首饰的。
也许她会看在珠宝首饰的面子上,原谅他一回?
“大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没过多久,徐莉又主动上门跑来找战寒洲。
她其实还挺不甘心的。
薄靳言对乔星纯情有独钟也就罢了。
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智障,她未必看得上他。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战寒洲也对乔星纯这么死心塌地。
战寒洲难道忘却了乔星纯婚内出轨薄靳言这事儿?
“什么事?”
战寒洲回过头,淡淡地睨了眼徐莉。
他对徐莉的态度还算是不错的。
要不是徐莉这么一闹,他不可能会发现乔星纯在偷偷吃他的醋。
“大少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害得大少奶奶误会了你。”
“你走吧。等朱铭回来,找他去结算一下工资,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大少爷,我可以走的。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徐莉含情脉脉地看着战寒洲,眼神腻歪得能掐得出水来。
说起来,她的演技还算是挺不错的。
前段时间,她也是表现出一副对薄靳言死心塌地的模样。
结果薄靳言一出事,她就像是得了失忆症,全然忘却当初的舔狗行为,转而又将算盘打在了战寒洲的身上。
“你想说什么?”战寒洲不耐烦地问。
他现在还是有些心虚,生怕和徐莉说话的时候,再度被乔星纯撞见。
这么一来,他就算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的。
“大少爷,大少奶奶喜欢的人是三少爷。您千万别被骗了。”
“徐莉,你可以滚了。”
战寒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下了逐客令。
“大少爷,我说的是真的!大少奶奶有写日记的习惯,不信你可以去她的住址翻翻看?”
“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取代她?”
“不不!我自知配不上大少爷,说这些只是不希望大少爷被骗。还有,我觉得盛老的话也不能全信。我刚才进去帮忙的时候,盛老居然在喝着小酒,和大少奶奶相谈甚欢。他们指不准合起伙来骗你。”
“行了,住嘴。”
战寒洲厉声喝住了徐莉,旋即又让身侧的保镖打断她两只胳膊,“不用心软,两只胳膊都给她打折了。”
“大少爷,我没做错事,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徐莉面露惊恐,她大概是看到了战寒洲对乔星纯的耐心,从而产生了战寒洲对女人很温柔的错觉。
直到战寒洲要手下折断她的手,她才如梦初醒。
“打断她的胳膊后,记得把她送去警局。就说,她盗取了战家的珠宝首饰。”
“是。”
保镖连声应下,待战寒洲离开,“咔嚓”两声直接拧断了徐莉的胳膊。
随之而来的,则是徐莉撕心裂肺的哀嚎。
她的叫声很凄惨,乔星纯也是听闻了的。
乔星纯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徐莉的破事和她一点关系没有,就算被打死了,她也不会有半分同情。
收拾好情绪,便又去找了战寒洲。
战寒洲此刻还在琢磨着徐莉的话。
他是惩罚了徐莉没错,但徐莉的话确实让他有些怀疑乔星纯是在演戏骗他。
见乔星纯跑来找他。
他这才收起了方才的思绪,抬眸缓声问道:“不生气了?”
“我想去看看叶依岚,她被你的人撞了,现在应该还在医院吧?”
“她的问题不大,轻微脑震荡,手臂骨折,休养一段时间就恢复了。”
“这还叫问题不大?战寒洲,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这么伤害她,可有考虑过我?”
“以后不会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我现在就要去看她!对了,我还想带盛老一起。他医术了得,有他在,依依可能好得快些。”
“你该不会是和那老不死的合起伙来,耍我吧?”
“我耍你做什么?”
乔星纯面上依旧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心下却有些慌乱。
她原本是打算趁机将盛老送出去的。
没成想,战寒洲忽然警觉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想要将盛老送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乔星纯,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忽然转变了态度?”战寒洲也想着继续自欺欺人,但是再这么下去,他可能会被她搞死。
也正是因为形势严峻,他才不得不从梦中快些醒过来。
“薄靳言傻了。我想过了的,跟着他还不如跟着你。”
“那...你心里有我的位置吗?”
“有啊。毕竟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既然你也想和我好好过下去,那么我的需求,你也会满足对吧?”战寒洲本来是不打算为难她的,但他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很需要她用实际行动去证明,她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短期内恐怕不行。盛老说了,同房会死。”
“你也可以用手,或者...”
“战寒洲,你疯了是不是?”乔星纯吓得连连后退,这个狗男人实在太色情。
早知道他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就不来找他了。
“我没疯。”
战寒洲看着她过激的反应,心却凉了一截。
果然,乔星纯的吃醋全是在逢场作戏。
她根本不喜欢自己,也接受不了和自己的任何的亲密行为。
“乔星纯,我对你已经足够宽容了。给你三十分钟考虑,你要是答应了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走盛老。”
“你没在骗我?”
“我要是骗了你,就让我断子绝孙。”
战寒洲这一回是真的做出了让步,如果乔星纯愿意退让一步,他可以考虑放走盛老。
反正薄靳言已经成了傻子,医生都说了,智力受损不可逆。
所以盛老就算是解了薄靳言体内的毒。
薄靳言依旧还是一个百无用处的废柴。
“我考虑一下。”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敢说,你没给薄靳言做过这种事?”
战寒洲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平白无故提到薄靳言,他心下愈发膈应。
乔星纯没回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如若战寒洲真的愿意放人,那么她...
乔星纯咬着唇,该怎么选择她很清楚。
只是...
她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以后她怎么面对薄靳言?
就算薄靳言不介意。
她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纠结了大半个小时。
就在战寒洲以为乔星纯不会答应的时候,休息室的房门,又一次被她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