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娆听到声响之后也抬起了头,等她看清门口的人的时候,简直就要笑出了声。
秦慧欣慌张的站在会议室门口,不知所措的打量着会议室里的人。
宫程铭脸色铁青:“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慧欣一看就是急昏了头,不管不顾的和宫程铭说:“玥儿生病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开会?!”
宫娆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饶有兴致的支着下巴看着秦慧欣。
“生病?生什么病?”宫程铭的言语之间并不见焦急,只有满满的不耐烦:“她不是一直都病着吗?!放在精神病院就是为了给她治病!”
秦慧欣慌不迭的摇头,她要不是走投无路了也不会来找宫程铭。
“今天中午疗养院的医生打电话来,说玥儿出现了癫痫的症状。”
“疗养——”宫程铭瞬间怒不可遏:“你还真的偷偷把宫玥从精神病院带出来了?!”
其他的股东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早上他还说这肯定是瞎说的,沈家的精神病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带出来。”
“是啊,现在说漏嘴了吧。”
“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嘴里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宫程胜则是一脸的得意,还招呼着秦慧欣:“嫂子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开会吧。”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们开会!”
“真的吗?可是我们这一次的会议可是和嫂子你有关。”
秦慧欣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你们的会议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口,宫程铭就狠狠的把手里的文件材料抽到了秦慧欣的脸上。
“你自己看!”
秦慧欣一边翻着那些文件,宫程胜一边在旁边缓缓的说着。
“上午我说过,秦慧欣花了很大的价钱把宫玥从精神病院中带走,但是秦女士的个人资产是非常有限的,而她和宫董事长在宫玥的丑闻之后渐行渐远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那么秦女士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秦慧欣双眼泛红,紧紧盯着宫程铭。
宫娆不禁笑出了声。
这一笑就让秦慧欣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她。
“是你,是你在背后害我对不对?!”
宫娆却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秦女士,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宫程胜继续举着手里的材料说着:“虽然秦慧欣在宫氏是挂名的财务经理,但是实际的财务流水都是由副经理掌控的,但是最近一个多月,由秦慧欣经手的款项却多了起来,而且均是去向不明。”
宫娆盯着秦慧欣,看着她的反应。
其实她也没想到宫程胜能这么快就找人清算出了财务流水中秦慧欣做的漏洞。
只能说是秦慧欣太蠢、太着急,急于用钱所以手段拙劣粗糙。
白纸黑字的流水打印在纸上,但是秦慧欣还是一口咬定:“就凭这么几条流水,你们就想定了我的罪吗?!”
宫程胜似乎是没有料到秦慧欣的心理防线这么坚实,都到了这种地步了竟然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此时宫娆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秦慧欣。
“既然秦女士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有两句话想说。”
宫程胜自觉的坐下,把战场让给了她。
“最近秦女士应该很烦心吧?刚刚签下的新秀工作室,主设计师出了事,之前签下的商业合约,赔了不少钱吧?”
宫娆刚说完,就有几个股东应和道。
“是啊,还上了《今月时经》的头版头条,说是作为投资反面教材报道的。”
宫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这就对了,而且在《今月时经》上,还详细的报道了秦女士的赔偿金额,啧,是多少来着——”
旁边立马有股东说出了价格:“多家公司合计一千七百万元整。”
宫娆佯装不经意的样子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材料。
“从上个星期Muse出事开始,一直到今天,秦慧欣女士一共从公司转出——”
说话间,宫娆稍微顿了顿。
“一千七百万元整。”
“我想,这应该不会是巧合吧?”
从那天宫娆在电梯中遇到秦慧欣开始,她就笃定秦慧欣肯定是开始从公司里面拿钱了。
所以从那个时候,宫娆就通知了宫程胜从财务内部找人清算流水。
否则等到月底清算的时候,秦慧欣再从中做几笔假账,轻轻松松的就把账给做平了。
“这……这……”
宫娆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没想到啊,几年前你们从公司转走的上亿财产,这么几年就被花完了?”
其他的股东面面相觑。
这哪里是公司的董事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这明明就是蛀虫啊!
宫程铭捂着心口,指着秦慧欣:“我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说,几年前陷害宫娆的那些钱,是不是也都是你转走的?!”
秦慧欣猛地转头看向宫程铭:“宫程铭!你还有没有良心!”
宫娆环抱双臂看着眼前这出狗咬狗的闹剧,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秦慧欣头发散乱着,心如死灰:“宫程铭,之前你对玥儿不管不顾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你从来都没把她放在心里过,但是现在你想把一切的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门儿都没有!”
宫程铭见状不妙,匆忙让会议室里的助理把秦慧欣拉出去。
“给她锁在我的办公室里面!打电话给楼下的保安,让他们把这个疯女人扔出去!”
秦慧欣叫喊的声音愈来愈远,宫程铭精疲力竭的跌坐在椅子上,身体剧烈的起伏着。
“让我缓一缓,我可以解释……”
虽然他刚在把所有的锅都扣在了秦慧欣的身上,但是在场的股东也不都是傻子,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的话。
“宫程铭,我们是信任你,所以这么多年跟着宫氏起起伏伏,但是现在呢?你不把我们当成伙伴,我们也是在宫氏注入了心血和财产的!”
一个从宫氏创立开始就跟着宫程铭的老股东说道。
“现在的宫氏已经完完全全是个空壳了,你还怎么说服我们和你一起把这个空壳运作下去呢?”
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宫娆觉得一切尘埃落定,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再次被叩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