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岚山庄。
“你听说没有?咱们内部财务贪了一大笔钱!”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山庄里都传疯啦,有的客人都知道了!”
“那查出来是谁了吗?”
“说是已经有眉目了,过两天宫经理出院了,回来就来抓人了!”
两个接待员站在云岚山庄的接待前台,低声的交谈着。
二十几岁的小女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讨论点八卦,大到明星绯闻,小到家长里短,内部贪污这种事情她们肯定也是不会放过的。
古雅皱着眉头从山庄大门走了出来,她是来收拾前几天放在这边的东西的。
“宫娆娆,你们这边的接待人员真的要好好的培训一下了,外面还有客人呢,就在那里谈八卦,要是没人的话岂不是要在前台开派对了。
听着这话,宫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还以为古雅给她打电话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事事操心老的快哦,没事,我过两天回去好好整顿整顿。”
宫娆笑着挂了电话。
“怎么了,这么开心。”沈慕衍推门进来,刚好看到宫娆一脸的笑意。
宫娆把这件事情说了给沈慕衍听。
“这不都是你安排的吗。”沈慕衍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宫娆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靠回床头。
这是她放的话没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叫心理战术。
不过这事也就是说给了那么一两个人,剩下的就靠其他人口口相传了。
太多人统一口径反倒是会太突兀,起不到该有的效果。
“都是和您学的,沈先生。”
泄露情报这个办法,沈慕衍在竞标的时候给她起了一个好头,现在她只不过算是活学活用而已。
沈慕衍眸中带笑:“这么早放出消息去,你就不怕人没抓到,证据先没了吗。”
宫娆撩了一下头发:“我敢做,自然是不怕的,我要出院,现在。”
沈慕衍的脸色暗了下来:“不行。”
“为什么不行?!”宫娆气急。
“医生说你至少要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出院,不行。”沈慕衍斩钉截铁。
“不出院,我要怎么去抓那个宫程铭的卧底!”
“我帮你去。”沈慕衍话语中已经带了一丝怒气。
宫娆用力的拍打着病床:“你一个外人,怎么去呀?!我……”
听到这话,沈慕衍怔住了。
外人……?
原来他现在还是外人?
看着沈慕衍的表情,宫娆也一下子噤声了。
刚才好像有一瞬间在沈慕衍脸上看到了受伤的表情。
但是她说的也没有错啊,沈慕衍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外人啊。
就算……就算他们之间有更加亲密的举动,甚至就在其他人看起来,他们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夫妻,可是……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两人之间“交易”的基础上的。
想到这个交易,宫娆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沈慕衍咬了咬牙,转身离开,出门之前丢下一句话:“我一会去给你办理出院。”
呼……
宫娆长出了一口气,收起刚才有些不对劲的情绪,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个出卖了她又偷了她的钱的卧底揪出来。
深夜,云岚山庄。
所有的客人都已经歇下了,整座山庄都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安保巡逻的声音。
在宫娆出了事之后,云岚山庄的安保又增加了三倍,就连后面的未开发区都开始逐一安装监控和安排巡逻了。
一轮安保巡逻完交接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山庄酒店的侧门闪了出来,直奔竹林而去。
黑影一路奔到了竹林后面的未开发区,监控暂时还没有覆盖到这边。
看着四下无人,黑影才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在旁边抓了几片树叶,点燃了打火机。
突然一道强光照了过来,那个蹲在地上的黑影被晃的睁不开眼。
一个充满戏谑的女声传了过来:“真巧啊,张经理,你也来这边散步吗?”
宫娆坐在轮椅上被推上前来,面前那个蹲着的男人赫然就是云岚山庄的财务经理——张钰。
被发现的张钰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慌张,但是转瞬即逝:“宫经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养伤吗。”
宫娆不屑一笑:“真的难为张经理还关心我,在哪里养伤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就算这个伤养好了,想害我的人抓不出来,以后还是一样要受伤。”
张钰咽了咽口水:“宫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可比我再清楚不过了,拿出来吧。”
宫娆的声音笼罩上了一层冰霜。
“拿什么?”张钰还在装傻。
但是宫娆没有心情和他继续演下去了,她的手轻轻挥了挥,身后涌上来几个保镖,直接就把张钰架了起来。
很快,保镖就从张钰的身上搜出了一本账簿赫尔一个U盘。
宫娆接过账簿翻了翻,这就是那天她查账的时候看到的那本账簿,至于那个U盘,不用想也知道是电子版的原件。
“张经理就这么要把账簿烧了,明天早上财务对账的时候可怎么办呢?”
说罢宫娆又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对不起,我忘记张经理就是财务的了,肯定事先就准备另外的一本账簿了。”
“另外一本,没有记录给宫程铭分红的账簿。”
听到这,张钰的脸都变色了。
他现在已经是满头满脸的汗,可是两只胳膊都被架着,连擦汗掩饰慌张都不行了。
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哪见过这种阵仗。
宫娆看着自己的目的差不多要达到了,便示意保镖放开张钰。
没了支撑的张钰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明人不说暗话,张经理背着我做的那点事我是一清二楚,不过还有些细节,需要张经理帮我补充一下。”
宫娆俯身,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张钰:“你要是配合,我就放你一马,你要是不配合,非法转移资产要被判几年,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法律也是最能给普通人施加压力的。
过了半晌,张钰抬起头,面如死灰:“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