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太太和林兰音早早的就在门口候着了。
“娘,那是战王的马车吧?”
林兰音有些纳闷,战王的马车怎么会出现在这?也不像是路过啊!
“还真是。”
本来黎老太太也有些不太明白,但是等到黎卿岚是从战王府的马车上被人接下来时,她和林兰音才恍然大悟。
“臣妇参见……”
两个人正欲行礼。
宫无尘却已经率先说道,“无需多礼。”
“小岚……”
两个人有一点懵,黎卿岚休息够了,再加上刚才在马车里宫无尘喂了她一颗丹药,现在的她看起来并无大碍。
“奶奶,娘,我没事。”
黎卿岚说着,还转了个圈,证明自己没说谎。结果因为没有恢复彻底,腿一软,倒在了宫无尘的怀里。
宫无尘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笑,这声笑让黎卿岚羞的红了脸。
“怎么都在门口站着呢?”
黎木霆对府里的小厮交代了几句,一回头,几个人还在门外站着。
“哎呀!你瞧我这脑袋,赶快进屋说!”
“王爷,请!”
进了屋,几个人围了一圈,让黎冬旭好好的给黎卿岚把了把脉。
“怎么做?”
黎老太太急的不得了,林兰音也眼巴巴的瞅着,焦急不言而喻。
就在黎冬旭要回答的时候,宫无尘率先出声说道,“我先送卿卿回院子。”
一家人眼瞅着黎卿岚被宫无尘抱在了怀里离去。
“卿卿,这些天的药我都派人送来了,你一定要按时喝,嗯?”
宫无尘最后一个带着疑问的音,仿佛绕了好几道弯。
黎卿岚眨了眨眼睛,有些躲闪,“咳,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听二哥说完?”
“反正和太医诊出的结果都一样。”
宫无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要被他唬住了。
“宫无尘,我总觉得……我好像见过你。”
黎卿岚确实对宫无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搭讪么?”
宫无尘低头,黎卿岚一脸纠结的小模样进入了眼帘。
“……没有,我说真的,真的觉得好像见过你。”
黎卿岚有些羞恼,她是真的觉得他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
宫无尘也不得不感叹黎卿岚的感觉很准,这是很可惜的,并不能实话实说,“之前见过吧,宫宴上。”
“是么?”
黎卿岚持怀疑态度。
“嗯,到了,你好好休息吧。”
宫无尘把她放在了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黎卿岚听见了他跟若楠嘱咐的话,像极了她的娘亲,一桩桩、一件件,都要安排到位才放心。
前厅。
黎冬旭所言确实与太医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只是这种西域毒会有后遗症。
这件事是太医所不知道的,所以自然也就没说。可是宫无尘知道,他虽然不知道黎冬旭到底知不知道后遗症的事,但下意识的不想让黎卿岚知道。
这种西域毒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葬花颜”。中毒者浑身酸软无力,但意识却始终清醒。中毒者有两种解毒方法,其一,与男子结合,所以这药药铺没有,青楼倒是会备上一些。
其二,强行解药,但是会有很大的后遗症。可偏偏只有这一种解药方法,但是许多人都不知道它会有后遗症。所以太医才会给黎卿岚强行解药,认为而后调养清余毒即可。
而这后遗症才是此毒的关键。强行解药后,身体里会留有余毒,这种余毒根本清不掉,会在身体里慢慢变成另一种毒,而这种毒会让人身体变得虚弱,身体发凉,然后极速老化。
当人呈现老年之态,就是将死之时。此药又针对女子,男子中毒则并无大碍。
“说的不错,二哥的医术果然了得。”
宫无尘拍着手掌。
黎冬旭解释这种药的特性时,他就在外面。黎家的人没有注意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旭儿,真的……没有办法?”
黎正捋了捋胡子,眉头禁皱。
“没有。”
黎冬旭收起了平日里的模样,也正色起来,这次怕要请师傅出马了。
“此言差矣,此药有解,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宫无尘的话,让黎家人燃起了希望。
“王爷此话当真?”
黎正禁皱的眉头略微放松,言语中是满满的谨慎。
“当真。”
宫无尘点头,不管什么难解的毒,在楚歌的手里,都能解开,不过时间长短。
这葬花颜,他就听楚歌研究过,那段时间,他天天在他耳边念叨。
此时正在研究毒药成分的楚歌打了个喷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
“此药有解?”
黎冬旭学医多年,有自己的医馆,还从来不知道这葬花颜有解。
“二哥可还记得我上次说的朋友?”
宫无尘颔首。
“当然记得!”
黎冬旭一直惦记着见一见这个人呢!
“难道……你说的就是他?”
“正是。”
黎冬旭看向宫无尘的眼光有些奇怪,此人必定是个老头!他是怎么和一个老头做朋友的?
人人都说师傅是亦师亦友,可是……他和师傅……唉!不提也罢!
宫无尘敏感的察觉到黎冬旭看他的目光不太对,可是他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原因。
而楚歌继第一次喷嚏后,又打了一次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昨晚着凉了?”
“那就先多谢王爷了!”
黎正朗声道。
“卿卿是我心尖上的人,我自然要保她一生无虞。”宫无尘的话砸在了黎府众人的心头上。
“只是……关于他的存在,还请各位保密,包括皇上。”
宫无尘的话有些不太妥帖,然而他并没有感觉不对,而黎府众人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神医何时能来?”
宫无尘沉吟了片刻,“三日之后,我会带他上门。”
“好!”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此时的楚歌,给自己抓了一副治风寒的药,可怜巴巴的找到了福伯,硬说自己是得了风寒。
战王府
“楚歌,你可有葬花颜的解药?”
宫无尘难得的来到了楚歌研究药的药屋。
战王府的药屋算是禁地,除了楚歌和宫无尘谁都不能进,就连福伯也一样。就算进,估计搭上半条命也进不去。
“哟!你竟然上我这药屋来了!”
楚歌将手里最后一株药材放进一个特制的碗里,笑呵呵的。
宫无尘没有理会楚歌,只是用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楚歌被盯的发毛了,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假装不经意道,“葬花颜?我可是研究过它的!”
“……”
宫无尘继续看着他。
“咳!我有解药!”
楚歌有些不甘心的说出了这句话。
“嗯,三日后带着解药。”
宫无尘这话就像是没说完一样,事实上宫无尘的确是故意没说完,他相信楚歌一定会很好奇。
“嗯?去哪儿?”
楚歌果然很好奇。
多年以后,楚歌不禁埋怨自己怎么就跟了宫无尘这么个腹黑的家伙。
因为宫无尘总是给楚歌挖坑,而楚歌又总是傻傻的跳了进去。故而“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是最适合楚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