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越大酒店是秦城最高档的酒店之一,这次聚会能把地方定在这里,肖长天是没有想到的。
以前他得意的时候,没少请这些同学在这里聚会。想来他入狱这七年, 是有人发达了。
肖长天没给自己准备车,喊了个网约车在凯越路旁走了进去。
结果他还没走进大门,背后一个刺耳的车笛声就疯狂的想了起来。
“眼睛瞎了?走路不知道看路吗?站在这里磨蹭个屁,碰坏了我的车,你赔得起吗?”
停在身后的凯迪拉克驾驶窗,探出一个脑袋大声叱骂。
肖长天扭头,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班长?”
他有些认不准,也就是成年人过个三五七年,没有大的变故,长相也没什么变化。
“嗯?你是...肖长天?”
班长张应愣了好一会,终于是认了出来。肖长天经过战场多年打磨,外貌和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车头一斜,从肖长天身旁冲了过去。错身而过的时候,他鼻腔里传出浓浓的不屑冷哼声。
肖长天也没在意,这些人的行为在他眼中都如同过眼云烟了。
“老班长来了啊,现在老班长可是太牛逼了。”
“是啊是啊,张老板以后可得多多提携我们,不能忘了咱们老同学的关系。”
“老班长春风得意,是咱们这一届最牛逼的人物了吧?”
肖长天推开门的时候,一群衣冠楚楚的人,正围在张应四周恭贺着。
他也确实是混的很牛逼,三十岁混到了上市公司的管理层,话语权极大。
“都是老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我张应帮得上的,那就和当年一样。你们开口,我一定全力相助。”
张应站起来,举着杯对着四周举了举酒杯。
“大班长,你任职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呀,怎么那么厉害?”
一道人影极为自然的靠在张应的肩膀上,她带着精致的妆容,身材姣好。
张应不回头就知道,这是当初班级里的班花吴映红。长得非常漂亮,身材也是火辣的诱人。就是为人作风不好,玩得很开。但这一点,倒是非常对得上张应的胃口。
他假意的拍了拍吴映红的肩膀,手指尖在她后背滑下,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公司是做军工产品的嘛,那生产的东西自然都是保密的。成品直接进入军营,我敢说我们的技术,别说秦城。就是整个大夏,那也是首屈一指的。要是和市面上比起来,至少领先二十年。”
“呦,这不是肖长天吗?你什么时候从大牢里出来了啊。”吴映红不经意间扭头,看到走进门的肖长天,随即走了过去,阴阳怪气的说道:
“肖大公子贵人多忘事,怕是已经忘记了我是哪位了吧?也是,毕竟肖大公子是坐过大牢的,和我们凡夫俗子啊,那不一样。”
“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肖长天瞥了一眼,笑吟吟的说道:“虽然当初在学校给我表白的人很多,但当众跪下求欢的,还真就你一个。”
“你...!”
吴映红气的身子一抖,她当年偶然知道肖长天身份。起了嫁入豪门的梦,可惜当众下跪表白只换来肖长天冷漠的蔑视。
“好了好了,都是同学, 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这场聚会的发起者,周润德站出来打了圆场:“长天,来,坐这里?”
不料,张应一把推在周润德胸口:“你算哪根葱,要你站出来多事?”
周润德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的腿直直的,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他扶着身旁的桌子边,努力的想要撑着起身。
肖长天皱起眉头,把他扶起,问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周润德拖着的腿,向后藏了一下。
“别动,我看看。”
肖长天蹲下去,按在了他的腿上。
“肖长天,你挺能装逼。这一点上,我挺佩服你。怎么,蹲大牢还教你怎么治病救人?”
张应摇摇头,对着众人大笑道:“那干嘛花钱学医啊,干脆就学肖长天,犯罪蹲大牢,就学会了行医用药呢。”
“肖长天,你摆清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个劳改犯,刚出大牢,每周还得去报道的吧。”
肖长天懒得理会他们,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在周润德腿上移动。
每一下只移动一根手指的距离,按下去的力度却是轻重不一。
肖长天的动作充满了一股不能言说的韵味,但却被周围的人疯狂的嘲讽。
肖长天此时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而是从膝盖移动到脚腕,最后,手指停住眼神异常锐利的盯着周润德:“你必须要告诉我,你这个腿是怎么回事?”
他的腿,竟然是被分筋错骨手一寸一寸折断的。
“你刚入狱,他的腿就被人打断了。对了,当着你媳妇儿的面呢。”
“那也是一场同学聚会,他组织人给你媳妇儿凑钱来着。”
“哎,你说你多无能呢,我要是你早就不活了。连累了一大家子,连自己的好朋友都被牵连了。”
“劳改犯,能有什么良心!”
周围一群人议论纷纷,他们都亲眼见证了这件事。当时楚白薇过得非常艰难,周润德站出来组织了一场聚会,名义上说是和大家聚一聚,谁知道到了以后他竟然是向大家募捐帮一帮楚白薇。
当时碍于情面,多多少少的,大家也都拿出了一点钱。谁知道,他带着钱刚走出酒店,就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打倒在地,眨眼之间,就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
等大家把他送到医院,发现腿已经断裂的不能再 重新接上了。而手中的钱,无论是现金,还是银行卡中的,全都消失不见了。
“别装逼了,医院都治不好,你还能治好怎么?”
吴映红开启嘲讽,她和肖长天的仇可大着呢。
张应也开口:“我的大班花,你和这种人有什么计较的?我们都是上等人,而他们两个,一个是劳改犯,一个是瘸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