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办法啊!”
“我就是一个小地主,他们是大人物,我不做,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啊!我怎么斗得过他们,呜呜呜!”
“求求你,放我一马,放我一马啊,我知错了!”他抱着李墨的脚,嚎啕大哭,再无地主不可一世的样子。
李墨没有怜悯,冷冷道:“具体点呢?”
“淮扬商会很大,具体是谁指使你绑架孩子,威胁武柱下毒药的?”
肖常颤抖道:“是柳,柳任,他是淮扬商会在京城驻守的东家……”
“他给我的毒药,但我事先不知道那是毒药,也不知道会害死那么多人!”
“他的身边,还有一些人,他好像也是听别人命令行事的!”
闻言,李墨眸子闪过一道犀利的芒,一把抓住肖常的衣领:“是谁,柳任身边的是谁?”
“我,我不知道,他们都在马车里,我也不敢问啊,我有一些生意,还要靠淮扬商会,他们不高兴,我就会家破人亡,求求你,饶我一次!”肖常大哭。
他这一点说的是事实,武胜男也曾说过,淮扬商会乃是中原巨头,掌控了天下绝大部分的生意和货运,想要做生意就不能跟他们交恶,武家这次都被坑的这么惨,更别说一些小的商人了。
有传闻,许多商人甚至为了进入淮扬商会,每年都要进贡,等于是被垄断了。
李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他绝不允许这样的商会左右天下的经济,这个淮扬商会,他打定了!
此次毒杀百姓,诬陷武家,就是战火的开始!
不等他说话。
“报!!”
“找到了,武柱的儿子找到了!”有人冲来大喊。
所有人长吐一口大气,人证到手,绑架威胁的事就算是证据确凿了,武家危机可解!
“来人!”李墨大喝,意气风发。
“卑职在!”所有人跪地大喝。
“即刻收网,命金吾卫出动,全力抓住以柳任为首的淮扬商会人员,如遇拒捕,格杀勿论!”李墨大喝,气吞山河,有着十足的魄力。
淮扬商会又如何,敢和他作对,一样办!
“是!!”金吾卫的人大喝,迅速行动。
半小时后,整个京师都惊动了,大批的金吾卫出动,包围淮扬商会的所有产业,只要是管事的,全部锒铛入狱!
抓捕行动一直持续了一整夜,直到黎明才算停止,不过城门口的警戒和封锁依旧还在,所有人出入都要登记。
次日一大早,一张皇榜横空出世,逆转舆论,引爆京师,无数百姓聚拢围观。
“什么?!”
“蒸馏酒是被淮扬商会的人投的毒?”
“不是说是武家吗?怎么又变了?”
“皇榜都贴出来了,还能有假?说是淮扬商会的人威胁肖家的人绑架的武府下人的儿子,让他们下毒,否则……”
“混蛋,这帮畜生,眼红武家生意,竟将百姓死活于不顾!!”
“……”
一时间怒骂四起,民愤愈演愈烈,甚至上千人到刑部开始请愿,要求严惩凶手,立刻处死!
淮扬商会也在一夜之间成为了过街老鼠,连工人都不愿意在他们那里干了,读书人们更是写下了各种诗词辱骂!
皇宫。
早朝的气氛极其严肃。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诸位爱卿,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理呢?”李墨的声音平静而少年老成。
“陛下,没什么好说的,杀!”赵岳大喝。
“没错,眼红武家,打击报复,至害死上百人,伤了上万人,不大开杀戒,如果正法?!”
“陛下,刑部门口,现在已经聚拢数千百姓,如果朝廷不立刻杀他几个主犯,如何让百姓服气,如何让死去的冤魂瞑目?!”
激进的声音不断响起,回荡金銮大殿。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黄清那帮人,对象也不再是武家,而是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倒转。
李墨手指敲击着龙椅,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突然点名道:“黄清黄大人,你怎么看?”
此言一出,朝堂气氛诡谲!
人人不由看向某处,谁不知道黄清力保淮商,而且和淮商关系匪浅!
躲在人群里不敢说话的黄清猛然一颤,而后挤出僵硬笑容,快速走出,拱手道:“陛下!”
“微臣,微臣以为应当严惩!”
李墨冷笑,能从这狗东西嘴巴里说出这句话不容易啊,也不枉自己昨天忙了一天!
“黄大人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确实是该严惩!”
闻言,众人一凛,这是捧杀啊!
黄清意识到不妙,正准备说话,但李墨却没有给他机会。
“就在刚刚,朕收到金吾卫的奏折,截止目前,金吾卫已经抓捕了淮扬商会至少七十名高层,移交刑部审问。”
“而这其中,竟然出现了三条大鱼!”他掷地有声。
闻言,朝臣震惊,齐刷刷看来,大鱼?
淮扬商会的总部在淮州,扬州,不在京城,这里还能有什么大鱼?
只有黄清肝胆俱裂,惊恐万分,似乎猜到了是谁!
“这三个人昨夜收到风声,想要连夜出城逃离,但朕提前布置了人手在城门口,将他们抓了一个正着!”
“据说这三人想要靠着身份蒙混过关,而这三人乘坐的马车,居然是你黄大人的座驾!”李墨大喝,突然就朝黄清发难,压迫力十足。
轰!
顿时,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能做官做到这里的,都不是傻子,此事恐怕黄清脱不了干系啊!
栽赃武家,唆使绑架这些都不算大事,但死了这么多百姓,可就是重罪了!
砰!
黄清膝盖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先前作为谏臣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慌。
“陛,陛下!”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一开始并不知情啊,我并不知道他们才是幕后真凶,所以将马车送给了他们!”
“我没有包庇,没有啊!”
“魏大人,你是知道我为人的,你,你快帮我解释解释啊!”他慌了,彻底慌了,快要哭了,慌不择路的请人帮忙。
魏训的眉头紧蹙,古板威严的脸上写满了铁青,根本没有搭理,他是古板,但不是傻,他的刚正无私更不会因为黄清是下属就包庇。
东窗事发,也没有人敢帮黄清说话。
哒哒哒……
眼看着,李墨的脚步一步步走了下来,龙袍加身,帝冕摇曳,年轻霸气到了极致,让整个金銮大殿的气氛都为之压抑。
“你说你不知情?”他的嘴角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