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半小时不到,刑部尚书胡阳被带回而来御书房,他整个人诚惶诚恐,额头满是汗水。
毕竟天子脚下,十七个女子被辱遇害,刑部是要负大责的。
“微臣参见……”
“参你大爷!”李墨见面即发飙,拿起伏案上的卷宗往下砸。
胡阳被砸的惨叫,不敢躲闪。
“说!”
“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报?!”李墨怒吼,极度讨厌这种瞒报。
胡阳尿都快吓流了,惊恐道:“陛下,微臣也是一早才知道消息的,您日理万机,微臣想着刑部尽快把案子破了,不让您费心,便没有上报,还请陛下原谅啊!”
“呸!”李墨狠狠啐了一口:“你特么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当朕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怕担责!”
“这件事,是不是和天竺妖僧有关?!”他大喝质问。
胡阳发抖:“这……这……”
他有些不敢说,毕竟天竺妖僧案刑部负责,他是要受牵连的。
“不说是吧,那这个刑部尚书,朕看你也基本做到头了!”李墨咬牙,杀伐果断。
胡阳一颤,急切道:“陛下,不,微臣说,微臣说!”
“经过初步判断,十七名女子被害的手法一致,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但是不是天竺妖僧确实还有待查证。”
“老臣也是怕搞错了。”
李墨不满:“搞错个屁,昨日刑部刚刚严打,夜里就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朕就不信有这么巧的事!现在民间恐慌一片,现在指不定多少戳着朕的脊梁骨骂朕是个不作为的昏君!”
“你还敢瞒上瞒下的不报!”
胡阳欲哭无泪,不敢狡辩:“陛下,老臣知错啊!”
“老臣真的也很无奈啊,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刑部的人手也不可能监视得了整个京师,凶手是在夜里偷偷害人的。”
他哀嚎,不断磕头,不敢惹现在的李墨。
见状,李墨愤恨难平,但现在还不是审问胡阳的时候。
“立刻将尸体,还有所有人证物证给朕带过来,这件案子,朕要亲自审理!”
“晚一秒,朕就要拿了你的乌纱帽!”他霸气大喝,绝不是商量。
无论和天竺妖僧有没有关系,他都必须管,否则民愤难平,他的良心也难安。
“是是是,老臣这就去办!”
“陛下恕罪!”胡阳连连磕头,生怕受到牵连。
李墨冷哼,没有好脸色。
要不是看这个胡阳在朝廷里还算老实,并非顺天府内部的人,就这件事,就得办了他!
又是两个多小时后,胡阳几乎跑断了气,整个刑部的效率直线飙升,将所有的物证带到了皇宫。
青石广场上,羽林卫林立。
一具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一字排开,还往下滴着血水。
李墨看到第一眼,就怒上心头了。
胡阳跟在屁股后面,诚惶诚恐:“陛下,这就是所有遇害者尸体了,她们年纪大约都在二十岁左右,生前被人侮辱之后,全部被割喉而死,然后才抛尸在河里的。”
闻言,在场所有人无不是愤怒!
李墨瞳孔更是冒着火焰,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却遭此毒手!
他伸手去揭布,打算查验伤势,看有没有线索。
“陛下,等等,这……”胡阳阻止,脸色微微难看:“尸体不好看,恐冲撞了圣驾。”
“朕还没那么胆小!”李墨低喝,掀开一张白布,只见一具女尸赫然露出,年轻俊俏的脸蛋已经苍白,早已经没有了生机,她的脖子有着致命伤,是某种钝器。
最让人感到愤怒的是,这女子的身上有着许多伤痕,和被人凌 辱的痕迹,而且不止一……
很难想象生前她经历了什么,有多么的绝望,家人有多么的痛心。
“这帮畜生!”洪泰忍不住怒骂,沙包大的拳头咔咔作响。
在场的其他人亦是眼泛寒意,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无法做到平静!
李墨忍着滔天的怒火,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仔细检查,但这些尸体被水泡过,早就没有了什么痕迹。
加上这古代有没有高科技鉴定,指纹DNA什么的是不可能提取的。
就连隐龙卫观察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什么。
就在胡阳等人一筹莫展之时,李墨打算为女尸们盖上白布,突然,他目光猛的一闪。
“恩?”
“她手里捏着什么!”他蹙眉,敏锐察觉到一具女尸的手掌握拳,像是攥着什么,对于死人来说,这不符合常理。
封老迅速上前,亲自掰开了手掌。
众人一惊,那是什么?
“陛下,是一颗佛珠,上面还有天竺文,是天竺欲宗的东西!”
此言一出,青石广场一震,还真是那批妖僧!
害兰妃不成,又去害普通民间女子!
李墨接过,虽然早有猜测,但当确定的时候依旧忍不住愤怒。
他紧紧攥着佛珠,这应该是此女在临死之前抓断了妖僧的佛珠。
“好,很好!”他怒极反笑。
“天竺欲宗,这是要给朕下马威吗?朕不灭了你们,誓不为人!”他发出怒吼,响彻云霄,回音隆隆。
帝王之怒,势必淌血!
整个广场的人为之一震,连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一道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报!!”
有羽林卫冲来高呼:“陛下,宫门口聚集了大量百姓伸冤,高达数千!”
闻言,众人脸色一变,事态发酵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走!”
李墨大喝,快步冲向城门口,此事太过恶劣,放在古代都算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凶案了,百姓愤怒那是必然的。
此事他必须妥善处置,否则这个皇帝的名声只会越来越臭,不等顺天府的人作乱,百姓就能将朝廷推翻了。
所有人迅速跟上。
一赶到城门口,只见百姓乌泱泱的全部跪拜在皇宫的宫门口,还有不少人在哭泣,在含冤,披麻戴孝,极其悲惨。
“陛下,要不要微臣出去赶他们走?”胡阳主动请缨,毕竟这么围困皇宫,实属是不妥。
“赶你祖宗十八代,你是猪脑子吗?!”李墨再次臭骂,他可不是那些暴君,昏君。
胡阳尴尬,屁都不敢放一个,他本是想表现一下,结果……
紧接着李墨深吸一口气,来到齿墙上,冲着下方大喊。
“父老乡亲们!”
声音巨大,响彻城下。
无数百姓抬头,有人惊呼,认出龙袍。
“陛下!”
“是陛下出来了!”
“陛下来了!”
前面的那些受害者家人瞬间放声大哭,不断磕头:“求陛下给我们做主啊!”
“小女好惨啊!”有老人垂首顿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的未婚妻年方十八,却遭此毒手!”还有青年痛哭流涕。
一时间悲痛的声音四起,让人很难不共情,围观的百姓也是越来越多,不乏对于朝廷管理不力的抱怨。
李墨痛心,怒火在节节攀升,心里发誓非得将这帮妖僧全部拨皮抽筋了不可,而后他卯足力气冲下面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