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就在后面!”洪泰抱拳。
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太监的大喊:“羽林卫宋将军宋煜到!”
“水师女官崔三娘到!!”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唰的一下看了出去,二人的回归可代表着许多人的落马,太安道的事到底是谁在干?每个人都很关心。
紧接着宋煜和崔三娘一同入殿,风尘仆仆。
当崔三娘和李墨视线对焦的那一刻,按照她的脾气,肯定是第一时间冲入李墨的怀中,然后索吻,二人已经许久没见面了。
但眼下这个场合可不合适,她也只能按耐住思念行礼。
“卑职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一路辛苦了!”李墨虚托一手。
“是!”二人纷纷起身。
“怎么样,人抓到了吗?所有学子可都已经入京?”李墨问道。
崔三娘拱手,一身水师劲装尽显干练和曼妙,不加胭脂的脸色亦是绝色,让人眼前一亮,第一次入朝丝毫没有怯场,没有给李墨丢人。
“回陛下,五千三百二十名学子已经全部护送 入京,进入了各驿站休息,羽林卫还留下了人手保护。”
“至于主谋,已经查清楚,就是太安城郡守郭剑!”
“他伙同手下官员及将军共计三十三人,对太安道进行了封锁,以各种理由扣留学子,或是武力劝返。”
“这是千人状,乃是被胁迫的学子签字画押的罪状。”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传言竟是真的!”
“郡守和将军都参与进去了?!”
“嘶!”有人倒吸冷气,表情夸张。
要知道在古代郡守等于是封疆大吏,最大的是一州刺史,其次就是这个郡守了,属于是一大片区域的一把手,上级就是刺史,而刺史只有朝廷内阁才能调动!
这样的幕后主使实在太大了,他们为何要去为难一群寒门子弟,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呵,很好,都是些大鱼呢!”李墨水看着千人状,怒极反笑。
“将郭剑这个狗东西给朕带上来!”他大喝,要当众审理。
闻言,崔三娘和宋煜对视一眼,眼神微微有些尴尬,而后齐齐跪倒。
“陛下,我等死罪,那郭剑被抓捕之后,送京受审的途中畏罪自杀了!”
朝堂再度哗然,多少重臣都震惊不已,眼睛发直!
但也有个别人,神情闪烁,松了一口大气!
死了好,死了才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畏罪自杀?!”李墨脸色猛的一变,大喝道:“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被别人暗杀了?!”
他当即怀疑。
“陛下,是自杀无疑,咬舌自尽,不可能有人能够接近他!”
“都是卑职失职,没注意到他的求死之心,他自知入京之后,十死无生,就想着自己解决了,没有痛苦。”宋煜跪地,主动扛下了所有问题。
崔三娘自然也不是那逃避责任的人,当即跪下:“陛下,卑职也有罪!”
闻言,李墨的眉头狠狠一拧,骂了一句脏话:“特马的!”
砰!
他扫翻了桌子上的奏折,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顿时所有大臣纷纷跪下,不敢抬头。
“便宜这个狗东西了!”
“这么快就去往生,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审判了?”李墨大骂:“来人,传朕旨意,剥夺其所有官职,清缴其所有家产,死后不准立碑,死了也要付出代价!”
声音震荡,强势无比。
“是!”孟仲等人拱手,立刻着手去办。
“陛下,卑职办事不利,还请降罪!”宋煜,崔三年可谓是内疚极了。
李墨蹙眉:“起来!”
“朕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这事不是你们的责任!”
“那其他人呢?不可能所有人都咬舌自尽了吧?”
宋煜立刻拱手:“陛下,那倒没有!”
“但经过我们审问,所有人都是奉命行事的,实际上操控封锁官道的就只有郭剑一人!”
“那不是等于没说吗?!”李墨没好气。
宋煜尴尬,而后突然想起什么,惊呼:“对了,陛下,我们在太安城搜查的时候,在郭剑的官署里发现了这个!”
“羽林卫入城的时候,这老东西就知道东窗事发,所以他趁乱烧毁了所有的密信,这是我们在火盆里找到的残渣,您过目。”
他迅速掏出一个信封,双手奉上。
顿时,文武百官的眼神噌的看去!
他们都不傻,这明显是做贼心虚,而且一个郡守也没必要为难五千多寒门子弟,这显然还有着其他内幕!
李墨迅速接过,打开之后,从里面抽出了小半截没有燃烧完的书信,但焚毁太过严重。
基本上有字的地方都被烧的一干二净了,唯一剩下来的边角,只有一个红泥印章的印!
李墨眯眼看去,努力辨别上面的小字。
“东……”
“这特么是什么字,有谁认识的,快过来!”他急切大喝,他现在对于大夏的文字也只能说知道八成,部分古老的文字他也不认识。
赵岳等人立刻上前,只是看了一眼,脱口而出:“陛下,这个字读贵!”
“东贵党!”
东贵党?
这三字一出,朝堂一片骚动,还是个组织?
“有谁知道这个党什么来头?”李墨双眼露出杀意,迅速环顾四周,眼神锐利,郭剑出事前想要烧掉的信件,明显是有问题的!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不敢接李墨的眼神,似乎多少听说过东贵党,但不敢说出来。
但魏训走了出来,这老头刚正不阿,谁都不怕得罪,蹙眉严肃道:“陛下,如果老臣没有记错,这个东贵党应该是指的中原的一批士族子弟,他们聚集在一起,饮酒纵马,写诗弄词,都是些有背景的人。”
“但这些都是传言,具体这个东贵党是谁组织,有那些成员,这个老夫就不清楚了。”
霎时间,朝堂所有人头皮一紧,他们也多少听说过一些传言,但没一个敢说出来,毕竟这说出来,事情可就大了!
不少人看向李墨,刚把淮扬商会收拾了一顿的陛下,不会连士族的毛都要扒一下吧?
只见李墨的拳头攥紧了残缺的信件,冷笑连连:“原来如此!”
“朕就说什么人跟一帮寒门子弟过不去,连科举都不让他们参加,原来是这样的背景,特么的,这是怕抢了他们士族的蛋糕啊!”
“来人!”他大喝,就要发难,勾结封疆大吏,阴奉阳违是他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