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我刚才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啊……”张亭快要哭了,满头冷汗,钦差大臣怎么会空降此地?
“不知道没关系。”
“我这个人不记仇,你先让你这帮人出去。”李墨冷笑道。
“是是是!”
“全,全出去!”张亭颤抖着催促。
众多官兵逐渐意识到李墨来头可能巨大,不敢迟疑,迅速退了出去。
“大,大人,您远道而来,喝茶,喝茶!”张亭想要献殷勤,以为李墨不计较了,但下一秒。
“我让你起来了么?”李墨锋利的眼神扫去。
砰!
张亭一颤,膝盖立刻又跪了下去,脸色难看:“大,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是您啊,您刚才不说是没关系吗?”
“是没关系,但有的事,可就有关系了。”
“请刺史大人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益州城内如此贫穷潦倒吧!”李墨居高临下。
张亭一听,脸色立刻就变的难看了,他就知道!
嚎哭道:“大人,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下官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李墨一听就来气。
“你特么没有米,那为什么自己吃的这么好,百姓却要过的那么苦?你还敢狡辩!”
砰!
他重重一脚踢飞了张亭,其滑行了数米之后,重重的砸在了门槛上,发出一声惨叫:“啊!”
刺史府的其他人听到这声音,无不是瑟瑟发抖,什么来头,可以如此殴打刺史?
“不要,不要!”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吃武仙酒了,再也不吃了啊!”
“但益州的事真的不是我贪污,我没有贪污啊,我真的发誓,如果我敢贪污,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啊!”
“今年粮荒,青壮年跑了一半,各大商人害怕朝廷清算,纷纷远离京城,不敢在益州再待,临走时卷走了大量金银和商品。”
“一个月前,本是可以开荒播种,来减缓压力的,下官也努力了啊,可是开荒遇到了阻碍,不仅没能开荒,还亏了不少钱!”
“这真的不能怪我啊!”他哀嚎哭诉。
李墨的确没有从刺史府查到什么大量金银,顶多也就是一个正常水平,否则不可能给这狗东西解释的机会。
“哼!”
“那赋税呢?”
“赋税怎么回事?”
“谁给你们的胆子私自调高赋税?!”李墨大吼出来。
张亭一颤,面色苍白,不断发抖。
“大人,我错了,但我没有办法啊,益州没钱了,益州被几次动荡给掏空了,连俸禄都发不出来了,我只能加重赋税,维持运转啊!”
李墨闻言震怒。
“你特么不知道上报朝廷吗?”
“大人,我不敢啊,益州城成这个样子,我这个刺史有脱不开的责任,陛下要是知道,我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张亭哀嚎,跪在地上嚎哭。
“你还知道你有责任!”李墨彻底怒了,又是一脚将人踢飞了出去。
轰隆!
张亭惨叫,狼狈不堪,发冠都掉了。
“不要啊,大人,绕我一命!”
“我真的不想这样啊!”
“赋税收上来的我都发给各级官员做俸禄了,下官都没有领啊,下官能吃上一口肉,喝上一口酒,都是因为下官那发妻家里殷实,否则刺史府都要揭开不锅了!”
此言一出,南宫灵微微变色,李墨更是震惊,不可置信。
“益州官府也穷成了这样?”
“真的,真的啊!”
“不信,我找给您看!”张亭此刻哪里还有刺史的威严,一瘸一拐,擦干鼻血,语无伦次的翻箱倒柜了起来。
不一会,他便找出了两个账本。
“大,大人,这里一个是益州银库的账本,一个是刺史府的账本,里面都详细记录了支出,少一笔,下官甘愿赴死啊!”
“下官虽然没能治理好益州,但绝对没有贪污啊,下面的百姓他们不知情啊,下官也不敢宣布,因为一宣布,下官就要乌纱帽落地!”张亭欲哭无泪,属于是打碎牙往肚子吞。
李墨闻言,眉头紧锁,看他不像说谎,但也没有掉以轻心。
迅速翻阅了所有账本,甚至拿来了算盘,当场对账。
足足半小时,鸦雀无声。
账本里面的明细是对的上的,而且并未有任何不明支出,官府的俸禄发放甚至是低于了水平线。
“陛下,此人应该确实没有贪污。”南宫灵轻声,一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她道。
李墨点点头,看向跪在下面,脸肿成猪头的张亭。
张亭一凛,立刻可怜巴巴道:“大人,你看,我没说谎吧?”
“哼,就算如此,你觉得你自己就毫无问题了么?瞒报,增税,连带责任,你觉得你有几颗脑袋掉?”李墨冷哼,恨不得立刻干掉这个混账。
张亭自知理亏,没有狡辩,而是哭泣:“大人,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吧!”
”下官也在积极的改变局面啊!“
“只要能跟上京城的脚步,顺利开荒,我想,益州能富足起来的!”
闻言,李墨目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
“你刚才说开荒受阻,还亏了不少钱,是怎么一回事?”
张亭闻言,脸色难看,有些不敢说,怕又被揍。
但李墨的眼神一沉,他立刻吓疯了。
“大人,大人,我说!”
“是,是因为城外闹鬼!”
此言一出,南宫灵绝美脸蛋震惊,闹鬼?
“准确来说,是女鬼娘娘索命!”
“原本看好的一些地点,可以用于开荒播种,但只要佃户一去,夜里就能听见女鬼的哭泣声。”
“而且还有很多人被挖了心脏,死于非命!”
“久而久之,人心惶惶,民间恐惧,整个一大片平原就彻底搁置,根本没有百姓敢去开荒了!”
闻言,南宫灵眼神微微一变,还有这样的事?她看向李墨。
“荒谬!”李墨大喝,噌然站了起来。
“这世上岂有怪力乱神一说?”
“我看你们益州官府不作为才是!”他大喝。
张亭欲哭无泪:“大人真的啊!”
“下官曾亲自带人去调查过,那,那地方真的邪乎!真的有女鬼哭泣,而且真的死了不少人,不是被挖了心脏,就是双眼!”
说着,他的眸子里依旧还有着后怕惊惧之色。
霎时间,一种阴飕飕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夜晚,让人不寒而栗。
李墨眉头一拧,他绝不信这世上有鬼,但眼前这个张亭也不像是说谎,更不敢说谎!
有了虫灾的前车之鉴,他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