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祁阳和宁馨儿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可是一离开红太阳酒吧,夏沐就觉得心象被刀割一样痛。
和苏祁阳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但今天之前,她心里总还有一丝丝希望,总有一天,苏祁阳会和他和好,中间也有好几次,是苏祁阳主动和她和好,可是那是因为苏祁阳生活中还没有出现别的女人,顾夭曾是她的情敌,夏欣沫也一度吃她的醋,可是夏欣沫毕竟心中有数,顾夭和苏祁阳并不是同一类人,就算苏祁有那个心,顾夭也未必有那个意。
但今天这个宁馨儿就不同,苏祁阳最后说过,宁馨儿也是富家之千金,论地位财富,两人可谓是门当户对,而且,夏欣沫也看了宁馨儿的相,和苏祁阳就是有夫妻相的那一种。
苏祁阳说得对,今天如果没有闹这一曲,也许两人以后还有少许机会复合,可是今天这一闹,以后他和苏祁阳之间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就是你现在被过往的汽车一头撞死,也不关我苏祁阳的事!——一想到这一句话,夏欣沫心就象在流血!
这相恋的男女,一旦情已绝,就连对方的生死也与已无关!就连普通人之间的情分也荡然无存。
夏欣沫现在是欲哭无泪。
她漫无目的在街上跑!
突然天上一亮,夏欣沫无意识朝天上一看,好象是闪电,紧接着刮起了风,看来是要下雨了。
要是在平时,夏欣沫一定会想法子避雨,可是这时夏欣沫却没有这个想法。
雨,来大一些吧,让雨水冲一下自己的灵魂,冲一下自己那颗破碎的心!
风越刮越多,真的一下子下起了大雨。
街上车辆和行人慢慢少了。
夏欣沫全身已被雨水淋透了,他没有躲避,任凭雨水淋着。
脸上雨水夹着泪水,不停地往下流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没有目标,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向那里!
又一闪电划过!
夏欣沫脚一个踉跄,倒在了路边……
苏祁阳看到下雨了,车速慢了下来。
朦胧中看到前面似乎有个人倒在路边。
这么大的雨,会是谁呢?
苏祁阳本想不管,可是又一想,做人不能这样,助人是人的本性,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心情而忘记了做人的起码的道德和良知。
将车停了下来。
下车一看,倒在路上的竟是夏欣沫!
怎么是她?
苏祁阳心一下软了起来,虽然已在夏欣沫面前甩过狠话,就算夏欣沫被车撞死,也不会管,可那毕竟是在气头上的话,真正见夏欣沫有难,他苏祁阳不管还真下不了那个狠心。
摸了摸夏欣沫的头,竟烧得厉害!
不能置之不理,夏欣沫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立即送往医院,很有可能命丧街头。
苏祁阳将夏欣沫抱了起来,放到车上,直往医院而去。
医生一查,夏欣沫竟高烧39度。
“怎么弄成这样?”医生嘀咕了一声。
“我开车路过,发现她躺在路上,送她来医院的。”
“你们不相识?”
苏祁阳无言以答。
不相识吗?熟得她头上有多少根头发都知道。
相识吗?感觉到两人现在虽然相隔咫尺,就如同远在天涯。
“算是相识吧。”苏祁阳想了想还是应了一声
“病人要住院,你去办理一下手续吧。”
苏祁阳二话没说,去了交费室。那天,苏祁阳被苏老爷子赶出来时,绝食几天,身体虚弱,是夏欣沫替他交费住院了,这个情不能不还。
苏祁阳回到病房,夏欣沫已经醒了。
“欣……”
苏祁阳刚说一个字,夏欣沫就叫了起来。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给老娘滚开!”夏欣沫边叫,边扯了打点滴的针头。
血从手上喷了出来!
苏祁阳立即按了床头上的呼叫开关。
护士很快过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拔了针头?”护士叫了起来,同时立即按住了夏欣沫的手。
“还不去叫医生?”护士吼了起来。
苏祁阳忙出去了。
夏欣沫手被护士按住,竟用头去撞护士。
医生很快过来了。
“张医生,这病人怎么一回来?”
苏祁阳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夏欣沫叫了起来。
“你这个贱女人,骚货,竟敢跟老娘抢男人?老娘跟你拼了!”
夏欣沫边说边朝护士脸上抓去。
护士吓得不轻。
“张医生,这病人……”护士侧身避过夏欣沫的乱抓。
张医生动作麻利,在夏欣沫手臂上打了一针,慢慢地,夏欣沫安静了下来,倒在了病床上。
“医生,她……她是怎么一回事?”苏祁阳也被刚才的情形所吓到。
“暂时性的精神失常!”张医生说,“先在这里观察一阵子,实在不行,得转入精神病院了。”
苏祁阳心里有点难过。
他明白,夏欣沫弄成现在这个境地,与自己关系最大。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苏祁阳也想不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情况。况且,现在苏祁阳也面临着困境,如果宁家真的上门兴师问罪,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爷爷和二叔。
乘医生和护士离开了,苏祁阳也离开了病房。
出了医院,上了车,突然已想了了什么。
回到医院交费处,他又在夏欣沫的住院帐号上交了一笔钱。
就算是为自己和夏欣沫之间的感情划上一个句号吧。
初夏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好象这场雨是专为夏欣沫而下的一样。
当夏欣沫被打了镇静剂睡着之后,天又放睛了。
苏祁阳一路开得很慢,说真的,他怕回到苏家。他怕今天的事被爷爷和二叔知道。
餐桌上,苏祁阳一言不发。
“祁阳,怎么了,一脸不高兴?”苏老爷子边给苏祁阳夹菜,边说。
“是啊,祁阳,听说,你们班上的顾夭比赛回来,受到热烈的欢迎,想必一定是取得不错的成绩吧?”
“结果还没出来,谁知道呢,只不过是她自我感觉良好罢了,哼,要是得不了名次,我看她脸往哪儿搁!”
苏祁阳说完,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这个孩子,又发什么神经?”苏老爷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