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翰辰冷着一张俊季，缓缓地抬起双眼睨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着冷漠和厌恶，“我批准的，有问题？”
苏忆对上那双眼睛就吓得低下了头，心里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居然是总裁亲自批准的，那总裁这句话就是在为季婉约辩驳了。
难道总裁和季婉约真的有什么暧昧？
可是眼下根本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能很清晰地感知到来自对面男人的怒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尴尬地笑笑，却比哭还难看，“总裁……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文件我送来了，那我先下去工作了……”
朝着他鞠了一躬就立刻溜走了。
刚刚真的是太惊险了，没想到自己正面撞枪口上了，总裁居然这么维护她。
在总裁那受的气她自然就加注在季婉约身上了，都是她的错。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季婉约回到家，洗了澡就坐在卧室里继续工作，最近手头上有个案子她需要多留点心。
今天也是打车回来了，过了一会许翰辰就回来了，许母问她为什么两人不一起回来，季婉约说他工作忙恐怕回来的晚点就先回来了。
许母也没再问，也没怀疑。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季婉约正对着电脑只说了句进来吧，也没看到底是谁来了。
但她还是怕是许母来了，所以还是回了头，看到同样穿着家居服的许翰辰端着盘子进来，上面放着一个小盅。
季婉约尴尬地收回视线，自从吵架后他们就没怎么见过面，就算见到了也是不说话，可在家里不想让许母发觉还是硬着头皮说几句。
“这是妈给我们炖的汤，我的已经喝了，这是给你的。”说着就把盘子放在她的电脑旁边，一时间站的有点近她还有点不习惯。
不动声色地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谢谢。”
“妈说趁热喝，效果好。”许翰辰双手半插在裤子口袋里，看起来十分悠哉，和穿西装的他很不一样。
季婉约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又觉得太冷淡，加了一句，“知道了，谢谢妈。”
说完许翰辰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不好赶人。看向那一小盅，想必是许母要许翰辰监督自己趁热喝完，于是毫不犹豫地坐下乖乖地喝完汤。
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她喝的有些囫囵吞枣，所以没怎么在意口味。
盖上小盅，放回盘子里，“一会我自己端下去。”
意思也是你不用费心，已经完成任务，可以离开了。
可许翰辰就像没听懂一样，倚靠在桌子旁，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公司的事很棘手？”
“嗯？”他突然说起公司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挺好的。”
她没想那么多，只以为他是问公司的业务。
许翰辰有些不耐烦地皱眉，“关于何氏传闻的事。”
原来他说起的是这个，难道她不信任自己吗？应该不会。
谈起这个季婉约的眼中才有了惆怅，随即又乐观地说，“清者自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不管许翰辰是不是想插手查这件事，她的话无疑是间接拒绝了他，不用靠他的关系，说不定她也可以处理好。
以许翰辰这么骄傲的性格，被人拒绝应该会很生气吧？季婉约下意识看进他的眼睛，发现他只是深深地回望着自己，眼眸里好像并没有愠怒，只是平静，季婉约看不懂。
就在季婉约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僵持的时候男人的身子离开了桌面，然后转身走了。
季婉约盯着那背影久久才回过神，也没多想。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办公室的传闻还是存在，只是很少有人议论了，毕竟说了好几天的事也没什么新奇的了。
很快就会有新的八卦灌输进他们的脑子，只是关于商业间谍这件事对季婉约的损害也不少，即使他们不谈论了，但是还会记得，对她的态度也并不好。
尤其是苏忆更是变本加厉，哪怕是在办公室里碰上都要狠狠地瞪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季婉约觉得莫名其妙，这突如其来的憎恨是什么意思？
而一边的崔寻寻则是笑的合不拢嘴，拉过懵着的季婉约，分享八卦，“你知道为什么苏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吗？”
“嗯？”
“那天她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不一样，我看她脸色苍白，眼神慌乱，听说才知道原来是被总裁骂了。”办公室里的八卦总是传的很快，苏忆觉得痛快，“我觉得总裁肯定知道传闻是她传的，所以才帮出气。”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不然苏忆怎么就只针对季婉约一个人？
季婉约盯着手机，想起那天晚上她突然问自己公司的传闻，那崔寻寻说的也有几分可信性。
中午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正对面的电视机上正播放着财经频道最新的一条消息，崔寻寻看着无聊，刚想换频道的时候突然被吸引住了。
财经主持人画风一转，突然说起了何氏商业间谍案，说经证实这件事其实是假的，是有人从中作梗诬陷受害人季婉约。
而商业间谍也是真正存在的，不过并不是季婉约，而是另有其人，现在已经抓获了。
崔寻寻激动地摇晃季婉约的胳膊，“婉约婉约，财经主持人亲自报道何氏商业间谍案，还证明了你的清白哎！”
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不自觉放大，而季婉约本来就是被议论的对象，食堂很多吃饭的员工都在暗中观察她，这则报道一瞬间都知道了，目光自然也都汇聚到了她身上。
“原来这件事是假的啊？”
“那季婉约就不是商业间谍了，我们之前冤枉她了！”
“我就说她看起来不像商业间谍，你们还不信，这下财经主持人都亲自澄清，看来是假不了了。”
“……”
他们的议论声并不小，都落入了季婉约的耳朵里，她不会天真地以为是何呈桓良心发现替她翻案，他讨厌她，巴不得她被人唾弃。
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澄清这件事，又有动机帮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些可能性叠加在一起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