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城这才高兴的一溜烟离开。
他一走，季婉约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
她望着许翰辰，眼神都带着冰寒：“许翰辰，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好了。”
许翰辰低低嗯一声，却是满目柔情望着她：“你要离我那么远吗？”
季婉约站在窗户旁边，离他坐着的沙发相隔甚远。
听到许翰辰这句话她微微皱眉：“远吗？你说的话我什么都能听到。所以不要紧，你尽管说好了。”
季婉约的语气极为不在乎。
许翰辰知道，这是因为在她心里，他现在是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她肚子里孩子弄掉的坏人。
看来，要解开她的心结，也只有从这件事入手。
许翰辰从口袋里拿出叠好的四四方方的东西，递给季婉约：“婉约，你先看看这个。”
他说着，起身朝着季婉约走去。
窗外阳光甚好。
季婉约背后是光芒万丈，可脸上却极为阴沉。
她看着那张检验报告半天，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来，甚至她还伸手把那张纸给撕了下来。
“许翰辰，你可真厉害。拿个假的报告糊弄我，就想我原谅你？在你心里，我季婉约就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许翰辰微微抿唇，眸光幽深：“你不相信我？”
“我如何敢相信？”
季婉约轻嗤一声：“如果第一开始这份报告就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如果怀的是死胎，我自己能感觉不到吗？许翰辰，我早就跟你说了，那个孩子只会是我的孩子，可你却偏偏不相信！如果你不想要，那就不要要好了啊！”
季婉约说着，那些原本全部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也仿佛像是压不住了一样，全部爆发起来。
“你如果早点说不要，那我肯定不会来麻烦你半点！”
看季婉约越说越激动的样子，许翰辰皱紧眉头，只觉得自己的处境，似乎越发差了起来。
他跨步上去，一把把季婉约圈在自己怀里：“婉约，你冷静点行吗？在你心里，我就是能杀掉孩子的人吗？”
鼻尖全都是那个男人的味道，季婉约抿着唇，忽然就挣扎起来。
她的过去，她的现在，都在此时变成了她永远挣脱不了的牢笼。
她不想开口，也没什么可开口的。
可是她的力道大，许翰辰的力道更大，她的挣扎，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季婉约有些累了，也不再挣扎，只是看着许翰辰：“许翰辰，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
“我想干什么？”
许翰辰能感觉到，季婉约心底里的无奈，不甘，还有夹杂着的怨恨。
他心脏一疼：“婉约，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太自我，只想着，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好受一点，却从未想过，我这样想着，是有多自私。我错了，婉约，你能不能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呵！”
季婉约嗤了一声：“许翰辰，你倒是很会说话啊，如果你需要改过自新的机会，那多好啊！只是可惜了，像你这样的男人，总是会一边说着要改过自新，一边又在自何自的毁掉我的人生！”
这个罪实在太大了，季婉约压在他身上的罪，也实在太大了。
许翰辰心脏又被戳了一刀，疼的他几乎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
手指紧握成拳头，许翰辰眼神里都是痛苦：“婉约，是我的错，无论怎样都是我的错。你尽管骂我，尽管打我，我肯定不会退缩半步。”
“打你骂你，我的日子就能好过了吗？许翰辰，你还是那么自私！你不就是想要解脱掉心里的枷锁吗！我告诉你，根本就不可能！你做梦吧！我那么恨你，是觉得不会原谅你的！”
季婉约的语气极为坚定，甚至里面还夹杂着无边的恨意。
而她，也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许翰辰被这样的想法，戳痛了心脏，到底还是死死抿着嘴唇，不让自己泄露出半分苦痛来。
只是还是难免被乱了心绪。
季婉约伸手使劲推了许翰辰几下，竟然真的被她推开了。
一从许翰辰怀抱里离开，季婉约一下子跳开好几步，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许翰辰：“闹够了吧？你还想怎样，尽管冲着我来啊。”
季婉约的眼神，连带着她的动作，都让他很是心疼。
许翰辰微微抿着唇，眼神里带着些什么，目光却直直看着季婉约，未曾移开过半点。
看的季婉约都要炸了毛，许翰辰这才低低道。
“婉约，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从来都是真的。”
季婉约冷嗤一声，再没有跟他对话的心思。
而许翰辰大抵也是看出来了，只转身朝外走去。
只是他的背影，极为沉重。甚至，隐约有些佝偻。
季婉约看着许翰辰的背影，嘴角刻意挑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可眼神却渐渐有些模糊。
感情的事情，伤人伤己。
也许这就是男女的不同吧。
在女人因为感情，被戳伤的时候，男人可能什么都不会做的，甚至不会伤心。
但女人开始跟男人杠上，用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话，指责对方的时候，可能会惹了男人伤心，但别人不知道，她的心，伤的更重。
季婉约伸手抹掉眼泪，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城城从自己的小房间，偷偷把那卧室的门开了个小缝，一眼就到季婉约擦眼泪的模样。
他嘴角撇了撇，脸上露出一抹不解来。
但即使不解，他还是朝着季婉约走了过去，小手攀在她腿上，许城的小手，朝着季婉约的手抓去。
一次一次的，非要抓上不可。
终于，中指被他抓在手里，城城顿时就笑了起来：“妈妈妈妈。”
季婉约终于看到活泼的城城，眼神里还带着笑意：“嗯？城城什么时候出来的？让妈妈看看，是不是又高了？”
见妈妈似乎又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城城圆润的小脸上带出些轻松来。
妈妈没事，太好了。
“嗯，妈妈你发现了啊。我都能抓住妈妈的手指了，我要多吃一点，以后多长大一些，这样的话，就能帮妈妈很多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