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希想,若有一天,她的好父亲知道,自己不是个儿子不说,竟然还不是他的种,他是不是也会奋起,成为第一个要杀了自己的人。
“所以,我是不是就连你,也不应该相信。”
可要是自己连他都不依靠的话,那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又真的有胜算吗!
“司域城,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问司域城,是将决定权交个了他。
他固然是霍怜英那边的,可他到底是说到做到的性子,言又希还是想要赌一把。
而司域城也的确是没有立刻回答了她,而是慎重的思考了一下。
“言又希,我的确想要言氏集团。”
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也不想装傻。
而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收回这个工厂这件事上,我和你必然是同一条船上的。”
这个工厂对于言氏集团来说意义重大,只有收回了这个工厂,才能将悦颜的管理权拿回来,而拿到悦颜管理权的人最后必然,就是拿到整个言氏集团的人。
至于原因,恐怕就连言又希也不知道,不过司域城也不能说。
好在,言又希此刻也并不关心。
她关心的,是“可霍怜英当真会让悦颜起死回生吗?你也知道的,悦颜就是她的污点,她或许迫于某些原因不能毁掉它,可我了解她,她的心里肯定,是不愿意悦颜留着的。”
司域城点头,表示同意,“但是,我从来,就不是霍怜英的人。”
在这一点上,司域城觉得,言又希她也该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霍怜英当真是被你送进去的吗?”
司域城的一句话,却说得言又希是无比震惊。
“所以,是你报了警,也是你安装的摄像头,而你的目的竟然,不是我,而是霍怜英!”
怎么会这样!
“这怎么可能呢!”
言又希一直以为,那个摄像头是他们给自己准备的圈套,怎么会,竟然是为了困住霍怜英才挖好的陷阱。
“可你怎么会知道我手里有账本,你还知道我会将这些东西放出来,这…”
“你以为没有我,你还能拿到那个账本?”
账本可是霍怜英最宝贝的东西,藏得比什么都深。
“所以言又希,记住了,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人,更不要轻易相信你自己。”
过分的自信只会让她成为笑话,而霍怜英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我了?”
看着言又希惊恐的像是小白-兔一般的目光,司域城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拿言又希怎么办了。
本来,他告诉她这些也只是想让她放心的依靠自己,可如今看来,倒是起了反效果了。
也是,一个就连霍怜英都可以不动声色的就扳倒的人,的确,是可怕的。
所以啊,“知道害怕就乖乖听我的。”
摸摸她的小脑袋,圆溜溜的,手感还真是好,司域城不自觉的就多摸了一下,却又怕她发现了自己太多的情愫,于是又恶作剧的揉乱了她的发型。
言又希果然炸毛,“不是跟你说了,别动我的发型吗!”
赶紧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可是我早上折腾了好久才出的款型啊。”
本来短发就够不好看的了,又被他揉乱了,言又希立刻凑到了街边的玻璃上。
唔,又丑了一分!
言又希气的转身就捶向了司域城,“都怪你,你赔我!”
“赔什么?”
司域城也不避开,“钱?”
“不!”
要钱多没骨气,言又希才不要。
“我要手机!”
向来秉承着人能丢,机也不能丢的基本准则的言又希现在,就像是一个刚刚失恋的人,彷徨,迷茫,还不自在。
“随便什么手机,起码,你给我买一个能打电话的吧,不然我丢了你也找不到。”
言又希这话,倒是说到司域城的心上了。
“给!”
言又希打小路痴,虽然长大了之后好了一点,可这里毕竟陌生,司域城也是真的担心她走丢。
“不许弄丢,等助理来了,再还给我。”
虽然这个手机进了水,但吹了吹总算是活了过来,还能打个电话。
但言又希却噘嘴了,“就知道你小气,竟连个新手机都舍不得给我买。”
嘴上嘟嘟囔囔,可言又希还是将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就是正经事了。
“司域城,你到底有没有想好怎么办啊。”
进了家门,言又希二话不说就直奔厨房倒了一杯水,顺手,也给司域城带了一杯。
“本来,我还真的是打算像洛迟想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从群众入手,说不定还真能打听出什么来,但是现在,我好像混不进去了。”
可是不从群众入手,自己还能从哪里找突破口。
领导?
他们肯定是最难攻破的。
跟着司域城进了厨房,言又希窝在了椅子里,理所当然的看着司域城在眼前走来走去,贤惠的收拾屋子清理灶台准备做饭。
可看着看着吧,她突然就有了一个奇特的想法。
“司域城司域城。”
兴奋的朝着司域城奔去,言又希砰的一声就撞在了司域城的背上。
司域城转身,大手满满的包住了言又希的小脑袋,继而嫌弃道,“一看你这张兴奋的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嫌弃归嫌弃,可说出来之后,就连司域城自己都被刚刚那温柔的语气震惊了。
“什么啊,是好事,绝对是好事。”
言又希早已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了,她歪着脑袋,盈盈的目光就落在了司域城的脸上,然后噗嗤笑了。
“司域城,要不然…你男扮女装混进去吧。”
噗!
司域城满满的一口水瞬间喷了出来!
“言又希,你这小脑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竟然让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人男扮女装,也亏她想的出来。
她怎么不让她自己去…
对了!
这言又希的话倒也是提醒了司域城,这下,倒是轮到司域城打量她了。
司域城的目光缱绻也温柔,就像是弯弯绕绕的毛线一样,缠的言又希面红耳赤不说,就连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
她瑟缩,“司域城,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而且还看的那么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