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域城说着起身,“锅里煮了粥,我去洗个澡,一会儿陪你去看看。”
“哦。”
他说的急促,言又希却是应的顺口,可是三秒之后,言又希反应过来了。
司域城这是要陪自己去看看出事的地方,还是要陪自己去看霍怜英?
言又希突然发现,司域城好像变了。
不像是以前那样难以接近,更不像是以前那样冷漠无情,他好像,多了一点烟火味了。
言又希去厨房,将锅里的粥端了出来,尝一口,是自己最喜欢红枣粥,甜甜的。
喜滋滋的,言又希就吃上了。
而司域城则在沙发里坐着,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一边等着她慢条斯理的吃完最后一口,才先一步起身。
“我在车上等你。”
司域城说完就走了,这让言又希忍不住嫌弃。
“我这不是快好了吗,怎么就连这一两分钟都不乐意等啊。”
真是的,言又希急匆匆的冲了一下锅碗,转身,就连擦干手都来不及的就出了门,却又被这数九寒天的冷风冻得是分分钟就将僵硬的爪子直接又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阿斯,这也太冷了吧。”
言又希蹦蹦跳跳的朝着车子跑去,一头就扎进了司域城掐好时间打开的车门里。
这才发现,原来这车里却全然不是她以为的冰冷,而是,“呼,好暖和啊。”
所以司域城早早的来了车里就是为了开空调啊,言又希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比自己还晚一步上车的司域城。
嚯,冻的都要结冰了。
显然,他不是因为自己出来了才下车开门的,而是,一直在外面。
“你怎么不在车里等啊,在外面不冷吗?”
言又希觉得奇怪。
“而且,我好像也没有好到让你牺牲你自己的体温还跑到外面去等吧。”
这可不是什么划算的事情,自然司域城不会去做。
言又希侧目看他,“司域城,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什么?”
她了解他,每一次想事情的时候,他总喜欢靠在车边。
司域城点头,却丝毫没有对自己竟被言又希看穿了而觉得担心,反而,还觉得她似乎对自己越来越关心了,继而情不自禁的溢出了一点喜悦。
“言又希。”
司域城转头看她,想要告诉她自己想到能解决洛迟案子的一个办法了,却先一步,被言又希的眼眸迷了一下,愣住。
她此刻也不知道在窗外看到了什么,盈盈的笑眼里星星点点的,都闪着亮光,浅浅的酒窝里满满的,都盛满了可爱,生生的,就看醉了司域城。
言又希啊言又希,你这样的美好,可让我如何放手!
“司域城,你看,下雪了!”
这时,言又希回过了头,弯弯的眉眼更是瞬间就夺走了司域城的呼吸。
“言又希,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笑起来…”
笑?
自己笑了吗?
言又希一愣,她侧头,看了一眼倒车镜里的自己。
倒真是笑的单纯,干净。
只是自己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笑容呢。
言又希记得,自己好像早在十几年前就没这样这样笑过了。
是重生的缘故吗?
还是最近过的太幸福的缘故。
言又希低头,急急匆匆的就掩去了自己的笑脸,也慌忙的避开了司域城的眼神。
“我笑起来太恐怖了,还是不要吓着你了。”
大约是觉得自己说谎的痕迹太明显了,言又希于是补充,“之前陈有为看到我笑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他都快吓尿了。”
说着,言又希还龇牙咧嘴的表演了一下。
其实吧,司域城也想配合的送她一个我好害怕哦的表情,却奈何,这实在,是太不可怕了。
于是他憋了半天,也只给了言又希一个半笑不笑的尴尬模样。
言又希看不下去,于是伸手,戳了戳司域城的脸蛋。
“大哥,你连笑都不会吗?”
不过,他好像是真的不太会。
将他的嘴角往两边拉了拉,言又希撅着嘴看了看,“还是不对,你这笑的也太僵硬了,跟机器人似的。”
言又希嫌弃,“你应该这样笑。”
说着,言又希自己笑了一个,但又觉得也不好,于是犯了难,“算了,算了,我也不会,就不说你了。”
也没资格说人家什么,言又希挠挠头,却突然,被停了车的司域城拉了过去。
还拉的那么近,“干什么?”
言又希觉得,最近这司域城都不是很正常的样子,“你这是昨晚的酒还没醒?”
司域城摇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笑的办法。”
而且还很简单。
言又希好奇,“什么啊?”
他可不常笑,那板着的脸就好像是一片早已了无生趣的死海,不论再大的风浪也掀不起一点的涟漪一般。
“司域城,我们都认识二十几年了,我好像拢共,也就见过你笑一回。”
而且这一回还是昨晚,就是在他喝醉了的时候…
言又希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竟然记不清楚了,这,着实有点可惜啊。
努努嘴,言又希凑过去,“其实你笑起来更好看。”
“哦?”
司域城表示好奇,“那我给你笑一个?”
这么好?这么爽快!
不对!
肯定有陷阱!
言又希刚一想明白,人就立时往后面退了退,却,还是被司域城先一步揽住了脖子。
那一瞬间,司域城掌心的清冷和自己的脖子的火热一碰触,惹得言又希缩了缩,人也跟着一个激灵,却是,就连张嘴喊一句松手都来不及的就被他吻住了。
唔!
热!
司域城的手那么凉,可为什么嘴唇会那么的温热。
言又希意外。
尤其,是当她竟然尝到了浓浓的奶糖味时,她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
只是,言又希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这大大的眼睛会在下一瞬就满满的装入了司域城的笑颜。
这,是与昨晚喝醉时候朦胧的笑不同,而是发自内心,毫不掩饰的笑。
言又希推开他,“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司域城点头。
“可是为什么?”
难道,“恶作剧就这个好玩吗?但你,也从来不是这样幼稚的人啊。”
没错,他从来就不幼稚,尤其是在言家人的面前,他永远,都是最成熟稳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