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从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都很听我的话的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霍怜英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绪的嘶吼了起来。
而言又希则被她这一声声的咆哮吵的头痛欲裂。
“够了!天天就知道鬼吼鬼叫!”
这么多年了,她总是这样,有一点不高兴的事情就回家冲着自己发火。
就好像,自己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的出气筒一般。
以至于,言又希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都还会心跳加速,更会莫名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烦躁,整个人跟着暴躁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她留给自己的一辈子的伤口和阴影吧!
言又希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就用被子干净利落的塞住了霍怜英的嘴,好让她说不出话来,却发现,病房里顿时进来了一群人。
扛相机的扛相机,拿话筒的拿话筒,各司其职,一看就是专业人士。
而霍怜英一看到他们,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言又希猜得到,这些大概都是霍怜英提前请来的客人。
既然如此,那这待客之道她还是要有的。
假笑,再笑一点。
言又希松开了霍怜英,转而看向了走在了最前面的人,“又见面了,张大律师。”
来人正是张毅,前不久悦颜开会的时候见过。
说来也奇怪,言又希是个脸盲,一般人都是见过好几次才认得。
可偏偏他,言又希一眼就记住了,总觉得,他的脸透着一股特别的熟悉感。
大约也是因为如此,言又希才会对他比对别人客气一点。
只可惜,这份客气却没能维持多久。
“言少你好。”
张毅走上前来,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情况,一句不问,转头就直接冲着言又希去了。
“我还以为,言少今天是来照顾自己母亲的,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误会了啊。”
贴心的帮霍怜英将点滴扶好,再将霍怜英扶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不知道的,大约都以为张毅才是她霍怜英的亲儿子吧。
言又希笑了,“你也不用觉得误会了我不好意思,反正,我也误会了你。”
误会?
张毅没明白,“言少误会了什么?”
哦。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替张家人来看霍怜英笑话的,却不想,你竟然是来为自己挣前程的,是我误会了。”
张家与言家世代不合是众所周知的,可是你张毅作为张家人竟然来这里对霍怜英献馋献媚。
张毅,你可真是有骨气的张家人啊。
言又希讽刺的明显,“不过,也不知道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霍怜英副董…诶唷,你看我,记性就是不好,怎么又给忘记了,她去坐牢的时候就不是副董了,那我应该…啊,应该叫言夫人,言夫人啊,你看你打算赏点什么给这位对你忠心耿耿,心悦诚服的张大律师呢。”
“言又希!”
“你!”
言又希的一箭双雕让张毅和霍怜英同时被噎住。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言夫人。”
她故意叫她言夫人,无非,就是在提醒张毅,张雅颜的悲剧正是霍怜英造成的。
那么接下来,她该提醒提醒霍怜英,这张毅的身份,那可是张雅颜的至亲了。
言又希于是看向了张毅,“那张律师,不对,我现在是不是要改口了,改口叫你张…经理?总经理?还是副董?”
“言少!”
言又希的话虽不是针对张毅一个人,可在场的人,他显然却是受伤最重的人。
“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我不过是作为言氏集团的员工来看望上司而已,公事公办,请你不要妄自揣测,揶揄讽刺!”
“啧啧啧!”
张毅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自诩清高自以为是。
“张大律师可真是有文化啊,竟然生气的时候还要用成语骂人,只是张毅,你都不嫌累的吗?”
言又希觉得,张毅就是故意在她面前成语说到飞起的。
明摆着,他就是想拿她言又希读书不好的事情看不起她呗。
那言又希可不在乎。
“对了张毅,你刚刚说你是代表公司来的,那陈有为人呢?毕竟,谁都知道悦颜公司现在的总经理还是陈有为,又什么时候就轮到你越俎代庖了?”
不止如此。
“而且你还带了这么多人来,怎么,是怕自己的谄媚不够众所周知吗,还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一直在偷偷兼职做狗仔啊?”
言又希说话素来夹枪带棒,毫不留情,张毅上次就见识过。
只是上一次他觉得自己尚且可以应付,可这一次碰到,他竟惊奇的发现,自己这向来不输人的三寸不烂之舌竟然,毫无用处!
他懊恼,更上火。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代表公司来的,那自然,就是陈总经理交代我来的,至于这些记者,那是因为之前就约好了要做专访的,仅此而已。”
“哦!”
言又希突然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专门来采访霍怜英从言氏集团副董沦为阶下囚的感想的,而你,则是特意送他们来取笑霍怜英的,这样才对嘛,你看,我这不是一下就理解了。”
言又希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而看向记者们,“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赶紧坐,赶紧采访,不然,万一晚点她又要进去了,你们可就采访不到了。”
她说的大声,也笑的真心,霍怜英一听,立刻就愤怒的拍了拍桌子。
“言又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她请的人,怎么可能是来谈这些的。
“他们都是电影频道的记者,专门来采访我之前拍电影的趣闻和成长经历,用来鼓励新人演员的,你懂什么。”
“我?”
言又希应下,“我当然不懂了,毕竟,要拿一个作奸犯科的人来鼓励别人的行为也是够新奇的哈,你们说呢。”
转而面向那些记者,言又希就像是没看到他们那面面相觑十分尴尬甚至,想要逃离这个修罗场的表情一般,泰然自若的问他们。
“那你们这篇采访的立意到底是什么呢?”
认真的,言又希思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