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肖母乍然打断史姝的话,“你刚才说谁跟谁同居?”
“阿姨、我……”
史姝停顿了下,看起来有些吞吞吐吐,当开口要继续说下去时,客厅内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妈,早呀。”
是余闻雨。
肖母并未理会她,她也无所谓一般,随后走向史姝,似才认出对方:“咦~这不是小姝嘛,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呀?”
史姝起身:“前不久才回来的,闻雨嫂子好。”
“你坐,不用跟我客气的。”余闻雨微微笑着,说话间顺势坐到史姝对面的沙发上。
“诶,好。”
史姝应声坐下,见对方从茶几的抽屉里随意拿了本杂志翻阅起来,俨然没有离开的意思,未说完的话终是没有道出来,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水安静的喝着。
肖母看着余闻雨,早就变了神色。也不顾及有客人在场,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我还当你一早就出门去上班了,原来是睡到现在才下楼呀,你这日子过得倒是滋润,我看,你比我这个婆婆更像当婆婆的呦。”
余闻雨翻着杂志,言语带笑:“妈,瞧您这玩笑开的,按您这么说,阿煦还不得喊我一声妈。”
“咳咳咳……”
律师楼某办公室内,某律师一口咖啡才入喉便被呛到了。
咳嗽不断,平日你淡漠矜冷的面容略显狼狈。
门外,助理孙思琪听见动静忙去倒了杯水送进来:“老大,你没事吧?”
“谁让你进来的……咳咳……出去……”冷然的语调并没有因为对方在关心自己而有所温和。
即便是跟了肖煦几年了,孙思琪仍觉得肖煦的心思多数时候琢磨不透,每天都能让她觉得有不一样的挑战性,但骨子里也有着些许畏怯。
迎着他冷沉的目光,她放下水便连忙离开。
“咔。”
肖煦见门板合上,将电脑的显示屏重新打开,目光落在屏幕中画面的一处时,冷意少了几分。
那一处,余闻雨仍然手捧着杂志,不知何时改成了跷二郎腿的姿势,期间肖母应该又说了些其他,只听余闻雨在说:
“妈,您不要净顾着跟我聊天呀,小姝难得过来找您,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当我是空气就好。”
肖母气的不轻,但余闻雨的话确实也提醒了她,刚才习惯性地训余闻雨,差点忘更重要的事情,忙又重新问道:“小姝,你刚才说谁和谁同居?是我家小陌和那个姓许的女人吗?”
史姝下意识地看了看余闻雨的方向,见她也在看着自己,面露疑惑,似乎也对她的答案很感兴趣。
她想了想,温婉开口:“阿姨,您可能听岔了呢,我没说过谁同居。”
肖母:“不会吧,你之前还有说以为是经过我的同意。”
“是啊,我以为师兄和许小姐的交往经过你的同意。”
史姝牵强的解释过去后,并未在久留,很快便以法医中心还有事情要做为由提前离开了肖宅。
一出御景苑,便忙打了个电话肖寻陌,“师兄,对不起,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什么事?”肖寻陌随口问着。
今天史姝休息,他作为带她学习的人自然也没有去法医中心,刚好腾出空来去做一些事情,毕竟,明天他便要搬回御景苑了。
想着:许院长的话不无道理,就算是为了许觅,也该回去正视他与母亲的关系。
“是这样的师兄……”
史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歉意和懊悔:“我想请肖大哥帮我打离婚的官司,今天就去了趟御景苑,还跟阿姨叙旧聊了会。
聊着聊着,阿姨忽然问我……问我是不是还喜欢你。我是真的不想阿姨误会,就提到许小姐,说你和许小姐在一起挺好的。后来,她问我怎么认识许小姐的?
师兄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晓得阿姨不赞成你们在一起,不小心就提到了你们住在一起。不过,你放心,我之后有跟阿姨说是她听岔了的,她应该是相信了……”
史姝说了好一番,也自责了好一番,肖寻陌粗粗听了下,淡淡应声:“相不相信都无所谓了,反正我明天搬回去后也会跟她讲明一切的。”
“师兄,你是说你要搬回御景苑住了吗?”
史姝忙问肖寻陌,待得到肯定的答案,跟肖寻陌通完电话后,随即就给肖母去了个电话:“阿姨,悄悄告诉您一件您绝对会开心的事情,师兄明天就会搬回家来住了呢……”
肖宅,余闻雨正要离开客厅,便见肖母接起一通电话后,扬着笑道:“还是你有办法,阿姨真是太感谢你了……”
余闻雨虽有所疑惑,但因着与肖母的关系很僵也未多问。
只是,想着史姝先前对肖母说的那番话,终究是忍不住微信联系了许觅,与她约了中午在南诚妇产医院附近的WHEN咖啡厅见面。
余闻雨提前来到咖啡厅时,挺巧,迎她的正是之前拿伞给她的那位员工吴兰。
吴兰也认出了她:“余小姐,您今天又是来还伞的吗?不过,陆先生跟您一样,已经有阵子没来过了呢。恐怕,今天也未必会过来。”
余闻雨这才想起雨伞的事情。
说来,她真的有按照那位陆先生说的时间段,连着几天拿着伞在咖啡厅的门口等他过来。
不过,也连着几天都是白等。
这让她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在跟着肖煦回御景苑之后,便直接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你误会了,我虽然是来等人,但跟那位陆先生没有任何的关系。”余闻雨简单解释过后说道:“麻烦,一杯意式,谢谢。”
点完咖啡,她一面给许觅发着信息,一面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
没一会,吴兰将咖啡送了过来,笑着告诉她:“余小姐,还真是巧呢,你现在坐的位置,是陆先生每次来这里时都会坐的位置。”
“哦?”余闻雨接过咖啡随口问道:“他这么喜欢坐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是有哪里特殊吗?”
吴兰:“这个,具体我也不晓得,可能是因为这边的视野比较好吧,隔着玻璃还能看看外面的风景。”
余闻雨下意识地看向玻璃墙,这才注意到,原来在玻璃墙的里面是可以看见外面的。
恍然,想起那日下雨时,自己站在玻璃墙外,对着玻璃化妆的场景。
这般一注意,蓦地发现,如果她判断角度无误的话,当时也算得是在对那位陆先生在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