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怎么样,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看着就很有胃口?”
沈加一自顾自乐呵的将一整桌菜色摆完,随后把来时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盖子揭开,舀出一碗里面的食物送到陆樾的面前。
“樾哥哥,你就把这个想象成那些食物,保准吃起来都感觉味道美美哒。”
陆樾因着胃出血的原因,这几天都被就交代清淡饮食,完全是每顿吃不饱的感觉,再看着桌子上的那些美食说不饿那绝对是假的。
他勉强目光转向沈加一递过来的食物,瞧着碗里绿油油的一片,一双桃花眸中立刻显出嫌弃的神色,“怎么?得不到我的心就想毒死我?”
“瞎说什么呢。”沈加一依然笑呵呵的,“我连你的人都没得到呢,哪里舍得毒死你。”
陆樾-_-||:“……”这女人大概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吧。
沈加一:“樾哥哥,我跟你说,这个蔬菜鱼肉粥可是我亲手为你熬的,虽然没什么颜值,味道我尝过,还是可以的。”
陆樾:“……”
沈加一舀了一小口粥送到他的嘴边,“这可是许觅教我为你做的营养餐,你确定不尝尝?”
陆樾嫌弃的神色微缓,语气中透着怀疑:“她教你给我做的营养餐?”
“对呀!不过你放心好啦,我没有直接提你的名字,就是跟她说我有一朋友胃出血,适合吃什么,她就把这个教给我了。”沈加一小鸡啄米似的垂着脑袋连连点头,有点儿心虚。
她昨天打电话请教时,许觅的原话是:“那你最好做一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的给你朋友吃,比如粥、汤水之类。当然啦,均衡的营养还是需要的,蔬菜、鱼肉什么的只要做的清淡也可是适量吃一些的。”
于是,一碗蔬菜鱼肉粥诞生了。
“她教你给我做的营养餐。”
同样的话,陆樾又念了声,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喃喃自语。
他俨然并不在意沈加一接下的回应,直接从沈加一的手里接过碗,避开她送在他嘴边的调羹,就着碗直接喝了起来。
沈加一的手悬了会,最终将调羹里的粥送进自己的嘴里,问他:“味道怎么样?”
陆樾:“一般。”
尽管评价不佳,他能回答她的话,沈加一面上脸上的笑还是不禁深了些,没了方才的勉强。
只是,这笑维持不过两秒便又凝在了脸上,陆樾评价后又补上一句:“味道差就差点吧,我关注的是营养。”
“呃……那你多补充点营养。”沈加一转过头,没再去看陆樾看着一碗粥比看着她还要神情的目光。
在原地呆了几秒后,便拿出手机给满桌的饭菜拍了张照片发了出去。
编辑文字:【姨妈,我到南都了呢。您看樾哥哥给我准备了好多我爱吃的,我们要开动啦,就不给您打电话了呦。O(∩_∩)O哈哈~
捎上我和樾哥哥的新年祝福:祝您和姨父幸福安康岁岁年年^_^】
陆樾方才瞧见了沈加一给饭菜拍照,嗤笑:“你们女人真是无聊的很,什么东西都能往朋友圈里面发,说白了,不过是为了炫罢了。”
临了,加上一句:“当然,她跟你们不一样。”
沈加一自然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收起手机,再看向他又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那是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什么时候你愿意把我当情人看待了,我也就成西施了。”
半开玩笑的语气,将保温桶送到他面前,“要加点粥吗?”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陆樾接过保温桶,对她难得的神色和缓,“你收拾收拾回去跟陆西彦一起吃年夜饭吧,顺道告诉他一声,许觅摔伤了,这阵子请病假,他手伤换药的事情让别人去做。
对了,记住以你是许觅朋友的名义,不要让他知道与我有关。”
“你说的事情我记住了,不过我还是等吃完了再回去吧。”
沈加一并不过问他其中的原由,只是解释:“你可别以为我是想缠着你才不回去的,我那是不想打扰小叔二人世界。”
陆樾:“二人世界?”他何曾见过陆西彦跟任何女人有过交往,又何来的二人世界?
“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呀。”
沈加一坐到餐桌前,一面说着,一面含糊八卦着:“这事,得从今天傍晚高酒到机场接我开始说起……”
骨科病房。
许觅躺在病床上,感受着后脑勺冰冰凉凉的触感,觉得头皮确实没那么痛了。
只是,被肖寻陌一直那么直直的瞅着差不多有一刻钟了,就算是她已经尽量不去对上他的幽沉目光,还是难免有所不自在,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么盯着我看。”
“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只能试试能不能从你的表情里看出个所以然了。”
温和柔缓的语气里,夹杂着无奈。
这是肖寻陌掀开她的被子后说的第二句话。
先前,他问完几句话安慰的话够不够时,根本就不等她的回答,便上前将她的头发扒拉了个遍。
随后,便看起来很恼火的模样,一声不吭的就出了病房,就在她以为是真的走了时,他却又面色和缓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冰袋。
当他将冰袋贴在她头皮疼痛的位置,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她冷敷。
所以,他确实听了她与李乘风的谈话。
许觅撇开脸,“你不是都在门外偷听到了吗,还要我说什么。”
“偷听?”
肖寻陌眉心微蹙,“好吧,就当我是偷听,但是,你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偷听吗?我的女朋友,发生了事情不仅不愿意告诉我,在告诉别人时还要特意支开我。你觉得?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错都在我。但是,你能不能换一种方式生我的气?骂我、打我或是别的怎么着都可以,能不能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他看着她,一句一句。
语气渐然少了之前的温缓,多了些许恼意,对自己的懊恼。
“你之前晕倒,医生并不清楚你头皮受过外伤。如果我没有偷听到的话,你是不是准备就这么这么捱着痛不管了。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敷的位置都已经头皮血肿了。
天晓得,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受了伤,我连偷听都没偷听到。”
说着,从她的后脑勺收回冰块,背对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又转为柔和:
“冷敷的差不多了,我去取些药过来给你抹一抹。还有你脸上的擦伤,我看了,罗医生开的药膏效果不是特别好,我请她换一种。女孩子家,留疤总归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