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
林书杳条件反射地把耳朵贴在了门上,仔细听着那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你现在做了当红女明星了,看不上我了,想要一脚把我踹了吗?”那个男人显然有些生气,“我告诉你,可没那么容易。”
婳婳,加上当红女明星,这两个关键词,一下就能推出来,就是乔婳无疑。看来乔婳在和瞿聿珩在一起的同时还和另外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林书杳暗暗轻啧了一声,对瞿聿珩被戴绿帽表示一秒钟的同情。
但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乔婳说了什么,那个男人的语气又好转了不少:“我就知道,你和他只是表面上的,和我才是真的。”
“但是……”男人的话锋一转,“你现在那么有名气,我们要怎么见面才能避开外面那些狗仔呢?”
大概安静了一分钟之后,只听见那个男人高兴地应着:“好,那就到时候见!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有多迫不及待想和你……”
林书杳听着这个男人对乔婳调|情的荤话,只感觉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但恰在这时,有人好巧不巧地打了电话进来,手机振动了起来。
林书杳吓得眼睛瞪大了几分,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掐断了电话,在看到上面的备注是隔壁村在逃猪的时候,恨不得掐上伍栢意的脖子。
死女人,这是要害死她啊!
“谁?”男人顿时警惕了起来,对乔婳腻歪地说了几句话之后挂断了电话,紧紧盯着身后的一排隔间,冷声质问,“是谁在那里?!”
林书杳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被听到。
“要是不出来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男人缓缓上前,一手推开了第一间隔间,里面空空如也,又继续推着剩下的门。
门被手掌推击开的沉闷响声回荡在洗手间里,一声接着一声,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听着越来越逼近的声音,林书杳捂得更加紧了,下唇被咬到发白,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林书杳正要松一口气,但低头之际,一双皮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心中的弦再度绷紧了起来,林书杳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一股瘆人的凉意顺着她的背脊一直爬到了大脑,头皮发麻。
随着两下敲门声,林书杳的呼吸都要停滞了,紧紧闭上了眼睛。
但下一刻,“林书杳,你在里面吗?”瞿聿珩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书杳怔住了。
“林书杳?”瞿聿珩再次叫了一声。
门缓缓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林书杳受到了惊吓的脸,泛红眼眶里面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眼泪来,下唇也被咬破了,渗着殷红的血丝。
“怎么了?”瞿聿珩刚开口,林书杳就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瞿聿珩感受到了她的恐惧,抬起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我们先出去吧。”
林书杳这才点了点头,稍稍松开了手,被瞿聿珩用外套盖住了脸,轻揽着出了洗手间。
直到出来之后,林书杳才开始好转,靠在瞿聿珩的胸口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连同她慌乱的心跳都一同被安抚了下来,因为害怕被打乱的思绪这才渐渐回笼。
但身体还是很没出息地靠在了瞿聿珩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在闻到瞿聿珩身上深沉的淡香时,林书杳才会平静下来,也就越不想离开。
直到头顶响起了瞿聿珩的意味不明的声音:“林秘书之前口口声声想要和我划清界限,现在却反而一直扯着不放了?”
一句话顿时给了林书杳一棒,让林书杳彻底清醒过来,松开了抓着他衣角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抱歉瞿总,刚才是我失态了。”
“林秘书好像很喜欢用道歉和失态将自己的行为一笔带过。”瞿聿珩注视着她,眸色深沉,“你对别的男人也会有失态的时候吗?”
林书杳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
当然有,她每次见到齐迁那死缠烂打的恶心嘴脸都想要一巴掌呼上去,并且上次在酒店电梯前的闹剧,可不就是大大的失态吗?
然而,瞿聿珩话中所指的并不是这个,在看到林书杳点头的时候,眼底的玩味顿时化作了一层寒霜:“看来林秘书的异性缘不浅。”
“啊?”林书杳抬起头,有些疑惑,却见瞿聿珩已经直接转身走远了,一点都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瞿总等等我!”
林书杳赶紧跟了上去,但瞿聿珩显然不想搭理她,迈的步子又大又快,林书杳一路小跑着才勉勉强强不被落下,进了电梯之后靠在墙上,气喘吁吁。
瞿聿珩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刚才明明还不是这样的,怎么转眼之间态度就变差了呢?
林书杳喘着气,很是不解。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现在看来,瞿聿珩这个大男人也一样!
一直到会议结束,瞿聿珩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子低气压,让对方公司的领导想要握手又不敢,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让瞿聿珩不高兴了。
林书杳站在一旁对那些领导赔着笑容,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僵硬,准备上前去替瞿聿珩握手。
下一刻,瞿聿珩直接伸手从她面前越过,和那些领导握上了手。
林书杳被挡在了后面,幸好及时刹住了脚步,不然就要撞上瞿聿珩的后背了。
搞不懂瞿聿珩这时好时坏的脾气,林书杳心里狠狠瞪了他一眼,表面维持着端庄温婉的笑容。
“没想到瞿总的准备如此充分,直接就将要分两天才能开完的会议内容精简到了一天,实在是厉害啊。”对方对瞿聿珩连连称赞。
“毕竟做生意要讲究效率。”瞿聿珩缓缓开口,“但同时也会注重内容细节的,也请诸位尽管放心。”
那几个人笑道:“有瞿总在,我们当然放心!”
听着他们的谈话,林书杳微微皱了皱眉。
“瞿总的意思是,明天的会议不用再开了?”会议结束人都散了之后,林书杳问道。
“嗯。”
“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呢?”她明明是他的秘书,但他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你现在知道了也不迟。”瞿聿珩淡淡道,“收拾东西,等下回公司。”
“可是……”林书杳眼底闪过一丝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