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岫难得听到瞿聿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在他的价值观里，一向都是“必定”“绝对”，从来没有“如果”，“要是”这些不确定的说法。
“没什么。”
沈岫才不信，和瞿聿珩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友，他可太清楚瞿聿珩的性子了：“你这个某人，听着就很有深意啊，究竟指的是什么人呢？”
“不关你的事。”瞿聿珩冷声回绝了他的问题，并拒绝了和他的聊天，“时间不早了，告辞。”
话音落下，毫不犹豫地把沈岫扔在了一片乱七八糟的房间里。
“啧啧，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沈岫望着瞿聿珩消失在门口处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是昨天在LEIA的商业酒会上拍到的，林书杳挽着瞿聿珩进场时的画面，纯白的礼服和黑色的西服，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和袖扣上镶嵌的澳白珍珠：“确实还挺般配的。”
沈岫的目光落在了林书杳的脸上：“果真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怪不得能让老瞿这么护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就越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
林书杳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往旁边摸，随手起来贴在了耳边：“喂……”
声音沙哑至极，可见昨晚有多费嗓子。
“怪不得这个点了都还没有起床，原来是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啊。”电话对面传来了伍栢意的声音。
林书杳顿时睁开了眼睛，往旁边看去，发现早已不见了瞿聿珩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对着伍栢意调侃道：“怎么，只允许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啊？”
按照林书杳对她的了解，这个时候指不定这个女人又在和哪一个新任男友卿卿我我呢。
“哟，这么硬气，让我猜猜，跟你春宵一度的人，该不会又是瞿阎王吧？”
林书杳愣了一下，没想到伍栢意这家伙的直觉这么准。
“听这个反应，看来就是了。”伍栢意轻啧了一声，“行了行了，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林书杳这才隐约从伍栢意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点异样来，和平日里的意气风发不一样，反而还透着一股子疲惫感，就算是做了那事之后也不见她会有这样的情绪。
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伍栢意女士。”林书杳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
林书杳甚至能够想象到伍栢意在紧张咽口水的样子。
“你是不是……”林书杳一脸的高深莫测，听到对面仿佛呼吸都屏住了之时，轻笑了一声，“纵欲过度了。”
对面沉默了一瞬。
“死女人，我看你才纵欲过度！”伍栢意愤愤骂了她一句。
“我这不是开玩笑……”林书杳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短暂的忙音，伍栢意这个女人居然挂了她的电话？！
当真是可恶！
林书杳皱了皱眉，隐隐觉得伍栢意今天的状态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最后只得放弃，还是先解决完自己的事情，到时候再联系她吧。
没想到刚支撑着坐起身来，酸痛感顿时就席卷了全身，差点没让她再瘫倒回床上去，说别人过度，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她还真有可能会躺回到床上挺尸。
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林书杳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了被扔在地上的那件皱得不成样子的白色礼服，无不在昭示着昨晚在这个沙发上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事情。
林书杳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脸上止不住地发烫。
这要是被什么人看到，那她真的是丢脸丢到外太空去了啊！
值得庆幸的是，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餐厅的厨房里面，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林书杳迅速把那件礼服收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包包，目光落在玄关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林秘书，你每次完事之后，都有想着溜走的习惯吗？”瞿聿珩幽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不出情绪。
林书杳立刻换上了浅淡的笑容，转身面向他：“怎么会呢，我只是，收拾收拾，免得被别人看到，怪不好意思的……”
后面的话音量渐渐变小，因为她看到了沙发上还掉落了一个胸贴，林书杳心下一惊，迅速伸出手抓住塞到了包包里，尴尬得不行。
偏偏抬眸之际又对上了瞿聿珩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林书杳顿时觉得脸上都快要着火了。
虽然已经坦诚相见过很多次，但林书杳自认为还没有和瞿聿珩亲近到能够在事后坦然相见的地步，一时间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酝酿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瞿总，早啊。”
话刚说出口的时候，林书杳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早什么早，现在明明都快中午了！
“嗯，早。”瞿聿珩平淡地应了一句。
没想到瞿聿珩居然会给她台阶下？林书杳心里小小惊讶了一把，但下一刻，他又补了一句：“过来吃午饭。”
林书杳眼里闪烁着的光亮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哦，好。”
一直以为瞿聿珩是一个典型的工作上雷厉风行，日常生活上寸步难行的霸总人设，却没有料到他是个实打实的全能型选手。
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让林书杳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下筷子，因为每一道看起来都很好吃！
“怎么，吃不惯？”见她迟迟未动筷子，瞿聿珩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有点惊讶，瞿总居然还会做饭。”林书杳如实回答，夹起了一块牛肉，味道果然很不错。
“基本技能而已。”
“……”
看来，林书杳可能就是那种基本技能都还没有完全掌握的人。
“明天想吃什么。”
“鱼。”
林书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回答得未免也太自然了一点，低下头，塞了一口饭到嘴里。
“行。”瞿聿珩应着，“你先回去收拾东西，今晚搬过来吧。”
话音落下，林书杳就突然被噎住了：“咳咳咳……”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什，什么？”
“搬到我家来。”瞿聿珩顺手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