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书杳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脸上还维持着浅淡的笑容,“应该是瞿总最近太忙了,忘记和人事部知会一声了,我这就去找他。”
“林秘书,不是这样的。”同事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如实相告,“你的调职申请,是被瞿总亲自驳回的。”
林书杳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停滞住了,恰在这时,瞿聿珩正开完会从会议室里出来。
“瞿总,柏达的项目已经在推进当中了,比我们预期的成果要好。”戚实跟在瞿聿珩的身边,向他汇报着上周的工作情况。
“做的不错。”瞿聿珩难得表扬。
戚实只是短暂高兴了一下,又满脸的忧愁了:“但是,另外一个季度高定服装的项目,好像出了一些问题……”
还没等他说完,一阵短促的高跟鞋声响起,林书杳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林秘书,瞿总现在有要事要忙。”戚实赶紧对林书杳使眼色,生怕这几天阴晴不定的瞿总会因为林书杳的鲁莽而生气,“你要不待会儿来再……”
“瞿总,我有话想要问你。”林书杳直接无视了戚实的提醒,站在瞿聿珩的面前,就这么与他对视着,脸上没有了一贯的职业性微笑,反而有些阴沉。
瞿聿珩瞥见了她手里拿着的被驳回的调职申请,侧身对戚实吩咐了一两句,继而径直往办公室去了。
戚实一脸不解地看向林书杳:“林大秘书,你这是又惹什么事了?”
“这次,是他惹的我。”林书杳扔下这么一句,快步跟上了上去。
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戚实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前台找到唐沐:“瞿总现在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你在外面看着,别让任何人打扰。”
唐沐愣愣地点头应着:“瞿总这么忙碌的吗?”
“谁知道呢。”戚实耸了耸肩,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总裁办公室那被调成了不透明色的玻璃,小声嘟囔了一句,“要不要联系一下装修师傅,直接把透明的玻璃给撤了呢……”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低气压,林书杳站在瞿聿珩的面前,把那份调职申请甩在了桌面上,语气透着几分不悦:“瞿总,你这是说话不算话。”
他们那天明明都已经开诚布公地说得很清楚了。
瞿聿珩一双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眸底深处是全然的漫不经心:“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说过要同意林秘书的调职申请。”
意思是,一直以来都是林书杳的一厢情愿。
“你——”林书杳刚开口,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过大了,很快压了下来,“我想知道,瞿总为什么要把我强留在首席秘书的位置上?”
她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桌面上,定定注视着他:“难不成,瞿总这是舍不得放我走?”
“你想多了。”瞿聿珩薄唇微启,靠在椅背上,双腿随性地交叠在一起,语气冷淡,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明明上周五还差点睡在一起的两个人,此时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亲密可言。
“那瞿总这是何必呢?”留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人做首席秘书,难道不会觉得膈应吗?林书杳实在看不懂这位瞿总究竟在打着什么盘算。
就在林书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瞿聿珩缓缓开口了:“林秘书自认为自己工作能力超群,但说实话,我并没有见识到。”
林书杳眉头微蹙,正想说她上次明明已经向他证明过了,瞿聿珩直接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她的面前。
看来不仅不会轻易放她走,而且还铁了心要故意刁难她了,当真是可恶又狡猾的狐狸!
林书杳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还算平和的语气:“那怎样才能让瞿总满意呢?”
她瞥了一眼文件的内容,是戚实刚才向瞿聿珩汇报的那个季度高定服装的项目,原本已经谈妥了正准备签字,没想到对方突然改变了主意,现在他们都在想办法解决。
“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瞿聿珩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话里的意思和林书杳隐隐猜测的一样,他想让她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项目的问题。
“可……”这明明就是特助该做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一个秘书插手?这摆明了是给她出难题!
“怎么,林秘书没信心吗?”瞿聿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是说,你在许总手下学的那一套,只能够用来勾心斗角,而在正经的商务上,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林书杳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听着瞿聿珩如此直白地批判着她还有许总,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是不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但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轻易诋毁许总,偏偏还是亲手将许总贬去海外的瞿聿珩:“我答应你。”
“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林书杳狠狠瞪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只希望瞿总到时候不会再选择性的眼盲心盲,不然的话,我不介意亲自送您去医院挂个号。”
放狠话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炸着毛露出利爪的猫,瞿聿珩似笑非笑:“那就期待林秘书的表现了,出差时间我会让戚实通知你,我还有事要忙,你就先……”
没等他说完,林书杳就直接抄起桌面上的文件转身离开了,像是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大理石的地面上回荡着高跟鞋重重踩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大有一种要把地板给踩穿的既视感。
“瞿总,这个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戚实小心翼翼探进头,蹑手蹑脚走到了瞿聿珩的面前。
瞿聿珩看着林书杳甩门而去的背影,面色平静,毫无波澜。
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愉悦还是被戚实捕捉到了:“瞿总是做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吗?”是拿下了新的大项目还是收购了新的公司呢?
在戚实满脸期待和好奇的目光之下,瞿聿珩只是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轻声说了一句:“逗猫。”
“逗猫?”戚实不解,总裁办公室哪来的猫?
瞿聿珩没有回答,视线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抬手指了指:“这里,全部铺上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