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戚实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戚实,你说谎的样子,好明显。”林书杳一脸姨母笑。
“我没有!”
还在嘴硬。
林书杳抬手指了指他的耳朵,啧啧一声:“你一说谎就耳朵红,想藏都藏不住。”
戚实愣了一下。
“林书杳!你不讲武德!”戚实赶紧扯着外套盖住了耳朵
“别藏着了,就算把耳朵都遮起来,我也还是能从你的表情看出破绽。”林书杳一本正经道。
这下戚实不仅耳朵红了,脸也憋红了:“死丫头,就会说大话!”
“这怎么能是说大话呢,这明明是察言观色的能力,一般人学不会的。”林书杳摆了摆手指,一脸高深莫测。
戚实再也憋不住,扯着嗓子嚷着:“有,有本事你就察言观色一下瞿总啊!”
被这家伙挑衅,林书杳不甘示弱地回敬着:“这有什么,别说是瞿总,就算是个面瘫的,我都能看出花来……”
话音还未落,就看到了瞿聿珩从办公室走出来的身影。
林书杳赶紧闭上了嘴。
戚实还以为她是怂了,继续煽风点火:“呐,你自己说的,别不敢啊。”
林书杳对他递了个眼色,但戚实显然没有get到:“不过像咱们瞿总这样的,只怕比面瘫还难搞……”
“是吗。”
清冷的声音在戚实的身后响起。
戚实顿时愣在了原地,僵硬地转过身,正好对上了瞿聿珩面无表情的脸色:“瞿,瞿,瞿总。”
林书杳低头憋着笑,刚才还那么会说,现在嘴里就像是吃了好几个蝴蝶结一样,捋都捋不直。
“林秘书。”
低沉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
刚才明明还在戚实身后的瞿聿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站在她跟前来了。
林书杳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了瞿聿珩的视线。
如深秋湖泊里面平静的水面一般,没有一丝波澜,反而还透着一股子寒意,和那天晚上的直白灼热可谓是天壤之别。
这才是瞿聿珩原本的样子,之前舞会上的那一支华尔兹,仿佛是一场错觉。
林书杳很快回过神来,端正了站姿:“瞿总有什么吩咐吗?”
“咖啡。”瞿聿珩说完,淡淡瞥了戚实一眼,继而转身进了办公室。
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林书杳和戚实相视一眼。
“我的天爷,都要被吓死了,幸好等下要出外勤,不用面对瞿总的审判。”戚实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正庆幸着,这才察觉到林书杳瞪着他的幽怨眼神,“怎,怎么了吗?”
“你是轻松了,我是被你害惨了。”林书杳幽幽开口,一想到等下还要面对瞿聿珩,林书杳脸上就差写上个生无可恋三个大字了。
原以为能够借着工作暂时避开和瞿聿珩见面的尴尬场面,哪怕是半天也好,等她酝酿好了再以平常的心态面对,却没有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并且这么突然。
“瞿总,您的咖啡。”林书杳弯着腰,手伸得老远,小心翼翼地将咖啡送到了瞿聿珩的手边。
瞿聿珩签着文件头也没抬:“站那么远做什么。”
“额,锻炼一下腰部核心。”林书杳吸着一口气,站直了身体,一副端庄且自持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但一提到腰,林书杳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昨晚瞿聿珩在她耳边说的话,“你的腰太细了,我都不敢用力……”
脸上在止不住的发烫。
林书杳赶紧别过脸去,生怕被瞿聿珩看出端倪。
而瞿聿珩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只是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腰间,又很快移开。
眼见气氛就要沉寂下来,林书杳顺势开口:“瞿总,您这周的行程已经安排好发给您了,您看一下有什么需要补充或者修改的。”
瞿聿珩微微颔首,点开查看着行程,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挂在墙上的时钟一格一格地走着,时间慢慢流逝。
林书杳放在身前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突然觉得喝了酒的瞿聿珩似乎要比平时的瞿总要好一些,最起码,不会说两句又不理她了,让她的心里很没底。
片刻之后,瞿聿珩放下了咖啡:“就按照这个安排来吧。”
林书杳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和其他人对接一下。”说完,很是自觉地接过空了的咖啡杯,“我再去给您泡一杯。”
还没等她转身,瞿聿珩缓缓开口:“下周的行程上面,再加一个LEIA的商业酒会。”
林书杳停下了脚步,之前LEIA集团特意给瞿聿珩送了邀请函,却被瞿聿珩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改变主意,但这不是她该多问的:“好。”
“你准备一下,到时候跟我一起去。”
“什么?”林书杳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么重要的商业酒会,瞿聿珩不应该让他那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做他的女伴吗?为什么偏偏要让她去?
“衣服让戚实陪你去挑。”瞿聿珩平淡开口。
没有意思起伏的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费解,他是不是还对她……
林书杳深吸一口气,维持着温婉的笑容:“瞿总,我觉得我昨晚应该说的很清楚了。”
“昨晚?”
“是的。”林书杳以为他是在装糊涂,干脆再次强调了一遍,“瞿总,不管你是为了满足你的需求,又或者是看上我的,额,身体了,但对于你提出的那个提议,很抱歉,我是不会同意的。”
瞿聿珩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有些疑惑。
“之前发生的都只是意外,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着正常的工作关系会比较好,还请瞿总在工作的时候不要夹带私人感情。”
林书杳觉得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瞿聿珩应该会懂得。像他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只要他想,她们都是蜂拥而至,不缺她一个。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越早说清楚越好。
然而,事情似乎并不是她想象的这样。
“林秘书,我觉得以你的专业素养,应该能够分得清,什么时候该谈工作,什么时候该谈私事才对。”瞿聿珩皱了皱眉。
“我知道啊。”所以她不是拒绝他了嘛。
“你觉得我刚才在和你谈私事?”
瞿聿珩反问的话语落下时,林书杳直接愣在了原地,笑容逐渐消失。
所以,瞿聿珩刚才和她谈的,真的一直都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