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瞿聿珩的目光注视下，林书杳只得赶紧认怂：“那个，瞿总，我没有要说你的劳斯莱斯不好的意思。”
千万级别的豪车，和她千块价位的小电驴，简直都不在一个图层好吧。
林书杳一度懊悔自己犯了职场的大忌，就是当着领导的面说领导的东西没自己的好。
一想到这，林书杳顿时有一种想要给自己的嘴巴一巴掌的冲动了，这嘴怎么就这么快呢？完全控制不住：“瞿总，抱歉……”
话还没说完，瞿聿珩的声音就已经在她面前响起了。
“别开那么快，注意安全。”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书杳怔住了。
所以，他刚才不高兴的神情，难道只是因为她开太快了，不安全？
话语间的意思太过模糊，或许仅仅只是瞿聿珩出于绅士的礼貌提醒，却让她甚至想要理解为，他这是在担心她的安全吗？
这个想法涌上脑海的时候，林书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瞿总，你……”
话还没说出口，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声音：“老瞿！”
能这么喊瞿聿珩的，除了沈岫还能有谁？
“我还奇怪你今天怎么没有坐车到公司呢。”沈岫瞥了一眼林书杳的粉色小电驴，抿唇轻笑，“原来是此车非彼车啊。”
“一段时间不见而已，没想到你的爱好已经变得这么独特了。”
沈岫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林书杳，语气透着一股子意味深长。
林书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往后挪了挪。
瞿聿珩直接长腿一迈挡在了沈岫的面前，面无表情：“啰嗦。放着新装修的律所不待，到这里来做什么？”
“当然是想你了，所以来找你啊。”沈岫挤眉弄眼，“顺便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说。”
说着，抬手就要勾搭上瞿聿珩的肩膀，却被瞿聿珩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继而径直往公司大门走去，一点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沈岫不甚在意地收回了自己落空的手，转过头对端正站在一旁的林书杳主动打起了招呼：“早上好啊，林秘书。”
“早上好，沈律师。”林书杳虽然对沈岫之前给她处理伤口时故意下手重有些耿耿于怀，但碍于他的身份，还是对他露出了一贯职业性的浅淡微笑。
谁让她大度呢。
但沈岫却眯着眼睛一直盯着林书杳看。
“怎么了吗？”林书杳不解地问道，瞿聿珩都走了，偏偏这家伙还不走。
“没什么。”沈岫忽然学着林书杳的表情，露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就是林秘书你的笑，也太假了一点，不好看。”
林书杳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而沈岫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得意地对林书杳挑了挑眉，继而逃也似的往瞿聿珩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嘴里还喊着：“瞿总，等等人家啊～！”
看着他那贱兮兮的样子，林书杳面无表情地抽了抽唇角，表面平静如常，心里都快要把他给撕碎了！
这厮居然说她不好看？！
她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停过有说她不好看的！
林书杳抑制着想要捶死沈岫的冲动，又迅速从包里拿出了化妆品，在不远处的同事走到她面前想要和她打招呼时，缓缓转身，已然换上了一张全妆的脸，并且主动问好：“早啊。”
“早，早啊，林秘书。”同事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遇上林书杳主动打招呼的情况，眼底闪过一抹受宠若惊。
而且，不仅打招呼，林书杳还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温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好看吗？”
“当，当然。”同事被林书杳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一时间都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谢谢。”林书杳矜持地弯了弯唇角。
沈岫那厮说她不好看，肯定是嫉妒！
她才不计较。
刚到电梯门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个点，谁会打电话过来呢？
林书杳疑惑地拿出了手机，却看到来电显示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只得往后退了一步，让别人先进电梯，继而接通了电话：“喂？”
“林秘书，你好。”对面传来的是礼貌的问好声，“不知道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和你约个时间见一面。”
林书杳一下就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原本疑惑的神情一下就变了，应得格外爽快：“好啊。”
——
CHANDRIKA旁边的咖啡厅里，姜粟捧着温热的咖啡抿了一口，对陈煊迟笑道：“二哥，这款好喝诶。”
陈煊迟只是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着，显然对咖啡没多大的兴趣：“你确定，她会帮我们？”
“是她让我们考虑好，有需要的时候联系她的。”姜粟如实回答，“而且我看她也挺真诚的……”
“真诚？”陈煊迟轻笑了一声，“如果真诚有用的话，我去寺庙三叩九拜，别说荣成了，那CHANDRIKA不也成我的了？”
话语之间极尽的不屑和嘲讽。
“只要陈二公子够有诚意，虽然CHANDRIKA不可能，但荣成的话，还是可以肖想一下的。”林书杳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像是口嗨被抓包了一样，陈煊迟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林秘书。”姜粟对林书杳笑了笑，“想喝什么？我请你。”
“请柬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姜小姐，还是我请吧。”林书杳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自己的，顺便把陈煊迟和姜粟的咖啡算在了自己的账上。
“呵，林秘书倒是很会做人。”陈煊迟幽幽说了一句，语气意味不明，“不愧是瞿总看重的首席秘书。”
说话的时候，特意咬重了“瞿总”二字。
林书杳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是在质疑她的立场。
毕竟瞿聿珩已经决定和荣成陈大公子合作，并在LEIA的商业酒会上明确拒绝了陈煊迟的示好。
而林书杳的身份是CHANDRIKA瞿总的首席秘书，此番主动来向他们提合作，就显得格外可疑了。
“相信陈二公子应该也知道，我在成为瞿总的秘书之前，是在谁的手下工作。”
只是轻飘飘的一番话，就挑明了立场。
陈煊迟愣了一下，盯着林书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讳莫如深：“瞿聿珩的死对头，许伶？”
林书杳点了点头，笑意越发明显：“所以，我们现在能好好谈一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