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瞿聿珩眉头微蹙，语气里透着一丝警告，这女人说话总是那么大胆，那么的不分场合。
一旁的服装店老板娘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他们两个，眼里的八卦意味甚是明显。
林书杳看到了瞿聿珩眼里透着的几分不悦，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赶紧对老板娘温声解释：“老板娘别误会哈，我只是他的秘书而已。”
“秘书，而已？”老板娘听出了林书杳话语间巧妙的咬字处理，瞬间心领神会，笑得灿烂，“哎哟放心吧我都懂的，小情|趣嘛。”
越描越黑。
瞿聿珩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角，在老板娘的催促之下只好进更衣间换衣服，还怕某女会偷看，唰的一声把帘子拉的紧紧的，严丝合缝。
“啧，一点都不大方。”林书杳轻啧一声。
“小美女，你这男朋友还怪帅的嘞。”老板娘凑过来夸赞道，又追评了一句，“就是脾气稍微差了点，像个冰疙瘩似的，怪冷的。”
“是吧，我也觉得。”林书杳狂点头，和老板娘你一言我一句的就聊开了，还将老板娘捧得不亦乐乎，连连夸林书杳是她见过的最会说话的人。
直到瞿聿珩慢条斯理地换好衣服出来时，外面聊得热火朝天的声音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了，只剩下老板娘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刷着手机看剧，却不见林书杳的身影。
瞿聿珩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上前询问：“之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
“你说的是你那嘴甜的漂亮女朋友吧。”老板娘抬头老向他，笑得一脸暧昧，“她说有事情要处理，让你换好衣服后顺便把单给买了。”
说着，还把林书杳换下来装在袋子里的职业装递给了他。
这女人居然不声不响地把他给扔下了。
瞿聿珩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阴霾。
“要小票吗……”老板娘话音还未落，瞿聿珩就径直离开了。
老板娘目送瞿聿珩远去的背影，回想起他刚才听到林书杳先走了之后的神情，默默拿起瓜子咔嚓磕了一口：“啧，还怪粘人的。”
瞿聿珩一身低气压出了服装店，拿出手机拨通了林书杳的号码，直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手机铃声时，眉梢上的冷意才渐渐消散下去，回过头，正好看见了迈着碎步朝他走来的林书杳，与衣裙颜色相衬的白色细高跟在巷中的鹅卵石上深浅不一地走着，最后来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不好意思啊瞿总，让你久等了。”林书杳开口就是表达歉意，“那家糕点铺子的生意太火爆了点，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
瞿聿珩垂眸瞥了一眼林书杳手里提着的一包用古朴牛皮纸包着的甜点：“排那么久的队就是为了买这个？”
“对啊。”林书杳点了点头，澄澈的双眸中带着零星的笑意。
瞿聿珩眉梢上的冷意已然融化，弯了弯唇角，伸手去接，还没碰到绳子，林书杳就已经自顾自地把那包点心装进了袋子里。
瞿聿珩的手停顿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林书杳看向他。
瞿聿珩以手掩嘴轻咳了一声，顺势把手插在了口袋里，神情严肃了几分：“林秘书，别忘了你这次出差的任务，三天之内拿到授权，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研究一下谈判策略。”
林书杳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话里有话在点她，只是浅浅笑了笑：“瞿总放心吧，我已经想好策略了。”
瞿聿珩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从始至终林书杳都没有向他要过关于徐奶奶的背景资料，也没见她制定什么计划，怎么突然之间就有策略了？
“不过，还需要瞿总配合才是。”她眨了眨眼睛，透着一丝狡黠的意味。
——
一处类似四合院样式的院子里，竹子躺椅稍稍摇晃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吱呀声响，上面躺着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闭着眼睛浅寐，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着。
下一刻，院子的篱笆外面传来了一道女声：“请问有人吗？”
扇动的蒲扇一下就停了，徐奶奶却没有醒来，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睡着，但外面的声音一直锲而不舍地传来，就像是不得到回应不罢休似的。
徐奶奶皱了皱眉，最终忍无可忍，抻了一下胳膊腿，一下拉开了院门：“叫什么叫啊！我都说了不签了，到底有完没完！”
被迎面吼了一嗓子的瞿聿珩用手帕抹了一把脸上的吐沫星子，眉头紧皱，林书杳见状一把将瞿聿珩挤到后面去了，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声音温温柔柔：“奶奶您好，我是来这里旅游的，但因为拍照走太远了，找不到回去的民宿了……”
徐奶奶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书杳和瞿聿珩的穿搭，和那些天天来烦她的“工作人员”不一样，但防备心却没有消减：“迷路了？”
林书杳连连点头：“不知道您能不能……”
“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很会用手机吗？你们难道没有导航？”徐奶奶冷不防说了这么一句。
林书杳愣了一下，瞿聿珩脸色微沉，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揭穿了，但下一刻，林书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一脸的苦色：“我们也想用手机来着，但是没电了，没办法只好找本地人问一下路，不耽误您多少时间的。”
只见林书杳的手机果然黑着屏，怎么按都按不开，还真是一丝电都没有了。
“拜托拜托了。”见林书杳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徐奶奶原本冷硬的态度缓和了几分，“你们要去哪里？”
林书杳和瞿聿珩相视一眼，说了一个名宿的地址，就在他们以为徐奶奶会帮助他们时，徐奶奶眼底忽然闪过一丝警惕，后退了一步：“这个地方我不知道，你们要问就去找别家，我一个老家伙不记得路了，帮不了你们。”说着一边拉上门，一边甩着手驱赶他们，“快走快走。”
眼见套近乎的计划已然失败，瞿聿珩后退了一步，正打算带着林书杳先行离开，之后再想其他的办法，没想到林书杳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挤在了门缝里，嘴里喊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