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实说道，「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和秦月也觉得捷瑞国际的行为很离谱。」
「所以这个事情你问我，我并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只能提醒你，一会儿和捷瑞国际详谈的时候，自己多长个心眼。」
「能不能拿下项目是其次，你好不容易让柳氏快要起死回生。」
「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被人坑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秦氏好歹还有那么大的实力可以支撑。
哪怕被人坑一次，最多也就是损失大一些，也几乎不会到挽回不了的地步。
但柳氏不一样。
柳叔叔生病需要钱，柳氏又有那么大一批员工和股东需要养活。
一个不注意，柳氏很可能就会走向倒闭。
到时候可就不只有柳氏的覆灭，就连柳家也会受到严重的打击。
柳娇娇点点头，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别的。
「林子臻，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吗？」
「我要带我老婆去吃她喜欢的，不太方便。」
我拒绝得很干脆。
我说过，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她敢说我就敢不给她留情面。
柳娇娇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她又挤出一抹笑容。
「没关系，那等你下次有空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吃饭。」
我正想再次拒绝。
她抢先开口打断了我，「你不用这么快就拒绝我。」
「因为你就算现在拒绝我了，以后我也会一次又一次说的。」
「林子臻，我是不会放弃的。」
坐在一旁的秦月大概是看不下去了。
阴阳怪气道，「柳娇娇，这树要皮人要脸。」
「今天这种场合我也不想下了你们柳氏的面子，可你也得自觉一点吧。」
「我这个做老婆的都还坐在这儿呢，你就当着我的面约我老公。」
「要是你的这种行为在这儿传开了，恐怕以后国内商业界都会知道你知三当三了。」
「为了你们柳氏的前途，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为好。」
我觉得秦月说得已经算比较委婉了。
但凡换成别的女人，怕是早就已经和柳娇娇对骂起来了。
也就秦月是千金小姐，素质好，不在这种场合下随便发脾气。
一个情绪稳定的女孩子，是个很难得的。
柳娇娇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不是许言辞那样的疯子。
但凡用脑子简单的想一想都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柳娇娇没再搭理秦月，又看向我问道。
「林子臻，你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拿吧。」
我站起身。
「不用了，自己喝什么自己拿，不用麻烦你。」
然后我温柔的目光落在秦月身上。
「老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拿饮料过来。」
「好，谢谢老公～」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给柳娇娇看的。
秦月这声‘谢谢’说得像个夹子。
我差点没绷住。
那能怎么办呢，自己的老婆当然得自己宠了。
该配合她演戏的时候就绝对不能拆穿她。
我若无其事的去饮品区拿了两杯饮料。
柳娇娇大概是见我没帮她拿，脸色有些垮，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自己起身去拿了。
宴会上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当下发生的事情，该吃吃该喝喝。
被叫到的公司代表就会进休息室去，平均每次进去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就会出来。
照这个速度，也不知道得等多久。
不过大概是有的公司准备得没有那么充分，进去没几分钟就出来了。
代表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些垂头丧气。
看起来似乎聊得不是很好。
等到中午十二点过的时候，终于叫到了我们。
秦月起身，低声问了我一句，「怎么样？」
「我仪容仪表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很美很得体。」
我顺口就夸了一句。
秦月才放心的拿上了包，同我一起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刚迈出一步，就听见柳娇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子臻，加油。」
「祝你好运。」
我并没搭理她，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我的余光瞥到秦月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其中夹杂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说是休息室，其实更像一个临时布置的小型会议室。
汤米坐在沙发上。
看到我们后，他甚至没起身，只是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位请坐。」
然后就低头翻看起了手中的文件资料。
「贵公司我早就有所耳闻，算是华国数一数二的企业。」
「虽然我也很想跟你们秦氏合作，不过前提是二位能用贵公司的优势说服我。」
「毕竟你们华国名列前茅的几个公司，有的出了些问题，有的又不如你们。」
「表面上相对来说，你们秦氏算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当然，我们不只是看表面，还得从实际出发。」
「请二位开始介绍吧。」
介绍环节是由秦月准备的。
于是她进行了一段长达八分钟的详细介绍。
从公司背景和实力，到公司在这个项目上的优势，再到相对其他公司来说，能给捷瑞国际带来的更多利益在哪些地方。
在来M国之前，秦月每天都在家里练习这段资料的介绍。
以至于她现在甚至都不用看准备的文案，直接脱稿介绍，而且非常流利。
不得不说，秦月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厉害。
如果将来岳父把秦氏交给她的话，我是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汤米听完之后，又问了几个相关的专业性问题，秦月也临场发挥得很好。
把这场竞标比作考试，那么秦月就是那个拿满分的学生。
我不了解汤米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他虽然是全程笑着听完的。
但他总给我一种笑面虎的感觉，我没办法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他到底有没有满意秦氏的条件，我也猜不出来。
反正我觉得秦月已经做得很好了，这都拿不下竞标的话。
我只能说是不合适。
「好的，我已经全部听明白了。」
「辛苦了，秦小姐。」
「我们会仔细考虑的。」
「两天之后，结果就能出来，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合作。」
「祝你们好运。」
汤米起身，跟秦月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