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想象，等他恢复了记忆，他会拿我怎么办。
6
早上的时候，我走出房间。
顾辞和妹妹已经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顾辞体贴地给妹妹递了一张餐巾纸，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他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仿佛总是含着无尽的深情。
「谢谢。」妹妹红了脸，眼眸像含了水一样。
「没关系，这都是我作为男朋友该做的。」顾辞却抬起眼，笑着对她说。
他的眼眸一点点扫过我裸露在外的肌肤，我打个寒颤，低着头去洗漱了。
洗漱完之后，顾辞在厨房洗碗。
如此温柔体贴的男生，又怎么能撕破他虚伪的外壳，窥探他内心的偏执呢。
「姐姐，你故意穿得那么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勾引顾辞。」妹妹笑眯眯地坐在我的旁边，毫不客气地用手拧着我的胳膊。
一阵疼痛传来，我把手抽开，反握她的手。
冷冷地说：「姜星，你要搞清楚，是你冒充我的身份，抢走了我的男朋友。」
「我不要的垃圾，你抢走就是了。」
「但作为姐姐，我要提醒你，他出车祸怎么可能只受了皮外伤，而且都那么久了，你还隐藏他的身份，把他带到家里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们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根本不会和顾家那种名门望族扯上任何关系。
妹妹现在就是趁他失忆，想上演一场灰姑娘的戏码罢了。
见她一脸心虚的模样，我松开手，走进厨房。
我拿出一碟昨天切好的西瓜出来，一转头，就看见顾辞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本想绕过他，他却伸手放在了我的肩上。
「我可以吃块西瓜吗？」顾辞轻轻地说，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拍掉他的手，觉得心跳漏了一下。
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这个男人，杀了这个男人。
我强压心里的恐惧和愤怒，挤出笑容来，「你拿吧。」
顾辞很淡定地拿起一块西瓜，慢吞吞咀嚼着，却仿佛在咀嚼我的血肉。
我抿着嘴，端过西瓜回到了卧室。
我想了想，又赶紧把门反锁了。
接下来的时间，还是尽量不要和他单独接触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7
过了一会儿，妹妹打开我的房门。
她晃了晃手上的钥匙，肆无忌惮地走进来，「姐姐，你不会一整天都想待在自己的房间吧！」
「不会是怨恨我抢了顾哥吧。」妹妹笑得花枝乱颤。
小的时候，我买了一本书，心理学相关的。
妹妹看到了，即使她看不懂，她也哭着要。
我没答应。
父母扇了我好几巴掌，罚我跪在地上，让我把书给妹妹看。
她得到书之后，也是这样，堂而皇之地来到我的面前炫耀。
我真的不明白，父母怎么会喜欢这种恶毒又愚蠢的女孩。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我瞥了她一眼，把兔子玩偶丢进衣柜里，现在和兔子有关的任何东西，我见了都觉得反胃。
她这样单纯愚蠢，我已经不准备劝她离顾辞远一点了。
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我可没去过乐山。
妹妹嘟起嘴，拉着我的手撒娇，「姐姐，既然你不要他，那你就帮帮我吧。他现在失忆了，已经把我当作他的女朋友。」
「他刚才问我为什么眼角没有泪痣，我真的怕他找回了记忆。」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紧张起来。
我右眼下多出的泪痣，是区分我和妹妹唯一的不同。
无数个夜晚，他痴痴地舔着我眼下的泪痣，缱绻地喊着我的名字。
那是我的噩梦。
「你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知道细节，让他不再怀疑你？」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妹妹立刻露出甜蜜的微笑，「姐姐就是聪明，我等下和他出去吃饭，姐姐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们去商场吗？记得玩抓娃娃机，只抓兔子。」我轻轻地说。
「太幼稚了吧，我初中的时候就不玩了。」妹妹却皱起眉头。
「他看上去不像那么幼稚的人。」
「爱信不信。」我懒得和她继续说。
在顾辞还没有囚禁我之前，我们每天都去抓娃娃。
只抓兔子。
他以前养过一只兔子，可惜死了。
只因为被别人碰了一下，就被他杀死了。
开膛剖肚。
8
晚上，妹妹红着脸走进我的房间，不掩兴奋和激动。
「他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激动地抱住我。」
「然后我们还一起去喂了鸽子，牵着手回来的。」
我在翻着书本，只觉得心里被刺到一样。
难道自己有斯德哥摩尔综合征，我自嘲地笑笑。
这毕竟是我的初恋。
即使他囚禁了我，我也仍然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那就好，看来你们玩得很开心。」
「那当然了！」妹妹坐在我的床上，捧着脸犯花痴，「你不知道，顾辞真的好温柔！」
「他跟其他那些臭臭的，爱耍帅的男生一点也不一样。牵着我的手都不敢用劲，不和我眼神碰撞。」
「还体贴地给我剥龙虾，真的太完美了。」
嗯，这就是顾辞。
在他暴露真实本性之前，他就是这种温柔到让你几乎要溺死在他身上的男生。
不仅是我，所有我们旅途中遇到过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说我有福气，有这样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可在他本性暴露之后，他剩下的就只有极度的控制欲。
我必须按照他要求的来，说话的音量、微笑的弧度，都要合他的意，每天都要讲一百遍「不会离开他」，他才放心。
「好吧，你开心就好。」
我继续翻着书页。
「喏，抓到的兔子玩偶，幼稚死了，那么廉价，给你了。」妹妹把兔子丢到我的床上。
「你也不要嫉妒，等我成功嫁到顾家，我的公主房就是你的，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我的公主房。」
妹妹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我看着这只戴着红色领巾的兔子，眉心一跳。
顾辞第一次给我抓到的也是这只兔子。
手掌大小，我一直将它挂在包上。
后来才发现，这只兔子里面藏有录音笔。
在监听到我要离开云南，提前回到家的时候，顾辞就疯了。
他以为我想离开他，不要他了。
把我关起来，一点灯也不开，没日没夜在我耳边催眠我。
我直勾勾地盯着它。
拿剪刀把它剖开了。
9
里面只有柔软的棉花。
并没有多出来的录音笔。
我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结果第二天，我就被妹妹的哭声吵醒。
「你怎么敢掐我的脖子，你这个变态。」妹妹哭得撕心裂肺。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的头好痛。」
「我看你一声不吭就离开，我怕你离开我，我不想失去你。」
顾辞红着眼睛，歉意地说。
「姐姐！顾辞欺负我！」妹妹瞅见我，把我拽了过去，哭着让我给她主持公道。
她居然还认为我是站在她这一头的。
真是可笑。
「真的对不起，我只是童年阴影太大了。」
「小时候妈妈经常丢我一个人在家，她很久很久才会回来，最后就不回来了。」
「我太害怕星星离开我了，我不能失去她。」
顾辞小心翼翼抓着妹妹的手，深情地祈求着。
「那你妈妈去哪里了？」妹妹呆呆地问。
顾辞悲凉地笑了笑，眼里一派沧桑。
妹妹本来只是故意撒娇，现下她立刻抱住顾辞的脖子。
「对不起，是我出门没有和你说一声，我只是出门倒个垃圾。」
「以后垃圾都由我倒。」顾辞体贴地说。
「你太宠我了吧。」妹妹露出个甜蜜的微笑。
我只觉得无语。
顾辞现在寄人篱下，倒个垃圾做个家务，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他现在也不想怎么恢复记忆，就在这里谈情说爱。
两个恋爱脑。
看来我只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我回到了房间里。
10
这两个疯子。
我本来是想在家里住一个月再离开的，但现在顾辞突然暴躁了起来，我害怕他的记忆慢慢恢复了。
我还存着不少的钱，准备先到a市，再去找兼职度过这一个月。
我打开手机，开始订车票。
「姐姐，是想离开吗？」
顾辞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
抬起眼，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你来我房间干嘛？」
「给我出去！」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顾辞身上套了一个兔子围裙，有点委屈地说：「吃饭的时间到了，我来叫姐姐吃饭。」
「那你也不敲门。」我没好气地说。
「回答我的话，好不好？」顾辞眼睛里扫过垃圾桶的兔子玩偶，突然发怒道。
他俊美的脸上清冷幽沉，黑眸氤氲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仿佛下一秒，就要掐住我的脖子。
我颤抖着声音，「我想去哪里，跟你没有关系，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离我远一点。」
「顾哥？你怎么到姐姐房间里了。」妹妹走过来，环住顾辞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我，视线移到我的手机界面上。
「姐姐，你想走吗？这可不行，妈妈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你可别不负责任。」
「对呀，而且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顾辞此刻已经恢复成了温和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仿佛他刚才的暴虐只是我的幻觉。
「我知道了，我只是看看。」
我低下头。
妹妹肯定又要和父母添油加醋，诉说我的罪行。
「那太好了，姐姐可千万不能离开呀！」
顾辞笑了。
11
「姜星？」
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打了她的电话。
她疯狂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现在却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顺着手机铃声，我打开她的房间。
她现在床上地上都放满了兔子玩偶，看着我一阵干呕。
我打开衣柜。
看见姜星手脚都被绑着，嘴巴里也被塞了东西。
见到我，她立刻流下了眼泪，呜咽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阿月，你来了。」
一只手突然放在了我的肩上。
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处。
我颤抖着转过身，是顾辞。
「我说过，我会一直等着你。」
顾辞弯着眼眸，深情地看着我。
我觉得反胃。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现在就恢复记忆。
不应该啊。
「你来我妹妹的房间干嘛。」
我推开他，想往门的方向跑。
他却轻松地按着我的肩膀，就将我推倒在了床上。
「别着急走，我想和你好好谈一下。」他冲我笑。
「我不认识你，我和你不熟，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顾辞冰冷的唇贴在我的泪痣上，「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失忆了吧。我的阿月，你真天真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和我妹妹在玩什么，是你们情侣之间的事，我不想参加。」
顾辞脸上的笑意加深，温柔地给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像一条冰冷的蛇在我的脸上穿梭过。
一股冷汗沿着我的背脊往下滴。
「别再装不认识我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他笑着看着我。
全部。
全部是什么全部。
「是我太心急了，我不该把你囚禁起来，吓到你了。是我的错，请原谅我。」顾辞歉意道。
我最恨他这种伪装的模样。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红着眼睛，「顾辞，你这个疯子！」
顾辞愣了愣，他捂住被我扇红的脸，慢慢地笑出声。
「真的是兔子急了会咬人。真可爱。」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罢了。」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我推开他，就想跑。
顾辞笑眯眯地看着我跑出房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
我咬着嘴唇，用力开门，却发现门一点也不打开。
像被人反锁住一样。
「继续跑呀，怎么不跑了。」
顾辞微笑着抓住我的脖子，重新把我拖到妹妹的房间里。
他抓住我的脸，让我朝向被关在衣柜里的妹妹。
妹妹哭花了脸，委屈巴巴地望着我。
她是家里的大小姐，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
「你们不是姐妹情深吗？你都能把男朋友让给你妹妹。」
「怎么现在狠心丢下你亲爱的妹妹，自己一个人逃走？」
顾辞伏在我的耳边，低声道，就像恶魔的低语。
我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这个疯子。
「你先放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已经逃过一次，那我一定还可以再逃走。
「你先放开我的妹妹，她很胆小的，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可是我想杀了她。」
顾辞慢慢拍着我的脸颊，温柔地说，「你不是也很讨厌她吗？怎么现在又替她求情。」
「我是讨厌她没错，可是我不想让你杀人。你那是犯罪，我不忍心。」
「你说过的，你不想继承顾家，你只想去当一个旅行家，去见天地，见当下，见自己。」
顾辞愣了愣。
他突然粲然一笑，「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没有你的旅行是没有意义的。」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这种强制的爱令我窒息。
但我还是勉强笑着，「好的。」
顾辞吻了过来。
12
我没有拒绝。
当着妹妹的面，他的吻一点点落在我的身上。
「带我回我自己的房间。」我轻声地说。
顾辞顺从地抱着我来到卧室。
全程他都很温柔。
「为什么哭？」他轻轻地舔舐我的眼泪。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这几天，顾辞把妹妹关在房间里，他带着我出去玩。
逛街，吃饭，游乐场。
这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
吃完饭的时候，他给我递了一束向日葵。
代表沉默的爱的向日葵。
我笑着接过去。
不得不说，如果顾辞不是一个偏执狂，他几乎是一个满分男友，温柔又体贴。
可惜，我待在他身旁的时候，觉得他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就要爆炸。
在抓娃娃的时候，一个男生多看了我几眼，眼神比较猥琐。
顾辞就冷着脸，把那个男生抓进洗手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
脸上和手上都沾满了水，应该是清洗了血迹。
我看得心惊胆颤。
「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不能总是这样。」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想你被抓进去。」
顾辞无所谓地握住我的手，「我又没有下死手，给他留了一条命。」
「暴力是最快让人闭嘴的方式，我受不了他看你的目光，带着猥亵的凝视。」
顾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看着我。
「你就能受得了吗？我知道你也觉得讨厌，所以我替你动手了。」
我闭嘴了。
顾辞说得没错，我的确很讨厌他们那些黏稠得恨不得把眼珠子抠下来粘在我身上的人。
「好了，不聊他们了。」
顾辞笑着，握着我的手，移动着摇杆。
抓到了一个粉色的兔子。
他总能轻而易举抓到兔子。
就像我现在在他的手中，一动也动不了，任他摆布。
13
回到家的时候，我打开妹妹的房间，给她带了甜品。
却看到妹妹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床上。
我赶紧走过去，发现妹妹身体冰冷，脸色很苍白，唇角还有血迹。
和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妹妹，躺在床上。
怪异又吓人。
我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怎么了，阿月？」
顾辞很平静地走过来，搂住我。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妹妹，是不是你！我可怜的妹妹。」
我疯狂摇着他的肩膀，怒吼道。
「不是我，我今天一整天都和你在一起。」
顾辞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我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搭上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顾辞在骗人。
我的父母说明天就要回来了，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和他走，他不惜杀害我的妹妹。
「我不相信你，你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我摇头，「你肯定是想让我和你一起离开。」
「我不愿意，明明我刚高中毕业，我有大好的前程，我不想和你走。」
听到我这样说，顾辞漆黑的瞳孔满是压抑的怒气。
「所以你之前一直是在骗我？你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只想从我的身边离开？」
他恶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声音低沉暗哑，「那么这样的话，我们就都别活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几乎呼吸不过来，死亡在向我招手。
我用力地踹开他。
我的身体止不住发抖，大滴大滴泪水流了下来，我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着。
又是这种濒临死亡的痛苦。
「我恨你，我真的后悔去云南，也不想再遇见你。」
我崩溃大哭，把地上的兔子玩偶全部砸向顾辞。
「都怪你，是你的错，要不然我也不会失去我的妹妹。」
「我以为你会开心。」
突然，顾辞轻声说。
他微微侧头，向我露出一个不解但灿烂的表情，「你不是一直讨厌你的妹妹吗？为什么现在她死了，你却哭了。」
慌乱弥上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我是讨厌她，她抢走了父母所有的爱，但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的同胞妹妹，陪伴我18年的妹妹。」
「哦。」顾辞若有所思点头。
「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吗？」我问。
「是也不是。」
「我舍不得。」顾辞轻轻叹口气，「我宁愿我自己死去，也不要你死去。」
14
「现在怎么办，这毕竟是一条人命。」我给妹妹盖上了一层小毛毯。
「你和我走，去a市，我陪你在那里上大学。」顾辞不以为意。
「你父母只有你们两个孩子，一个孩子已经死了，她们不会再怀疑到另一个孩子头上。」
「你去自首吧。」我打断他的话，认真地道。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顾辞皱起眉头。
「我整天就和你待在一起，我哪有时间。」
「昨天晚上呢？昨天晚上你出去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我只是出去喝杯水，我什么都没有做。」顾辞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床头柜也有一杯水。」我端起床头柜的水递给顾辞，「还剩半杯，你喝了，我就相信你。」
顾辞接过我手中的水，毫不客气地喝下。
「不是我做的。」
他红着眼睛看我。
下一秒他就倒在地上，昏睡不起。
15
「姐姐，你真是好演技。」
本来应该「死去」的妹妹，此时抱着我的手撒娇。
「和姐姐说的一样，这一次真的太有意思了。」她笑得比棉花糖还甜。
「没有你的演技好。」我也笑出声。
「接下来怎么办呢，这个男人，现在没有用了。」
「打一针就好了。」
我打开小药箱，给躺在地上的男生注射了我精心调配的药剂。
是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罢了。
顾辞并不是顾家的继承人，他也并没有囚禁我。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喜欢我妹妹的男生。
疯狂追求妹妹，一直跑到这里，不管怎样都不善罢甘休。
妹妹无奈之下只能向我求救。
我从小就很喜欢看心理学，想用心理学操控人。
我把这个男生囚禁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内，我为他删除了从前的记忆，灌输妹妹准备的剧情，再演上一场戏。
等到这场戏结束以后，他的截然相反的两段记忆会不断碰撞，让他承受不得，最后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人。
「他会被关到精神病院吧，这个男生。」我轻轻叹口气。
顾辞现在苏醒了过来，因为受不了两段记忆的剧烈碰撞，他冲出了房门。
「姐姐，你不要心软哦。这个男生可讨厌了，总是跟踪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跟个神经病似的。」
「一切都有因果，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妹妹秀气地吃着慕斯蛋糕，眼睛亮亮的，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
从小她就乖巧，听话，伶俐，被所有人喜爱。
而我则是孤僻，冷漠，古怪，被别人忽视厌恶。
「现在你终于肯吃我买的蛋糕了。」我轻轻地说。
在小学的时候，我用攒了好久的钱给妹妹买了一块蛋糕，她却直接把蛋糕打翻在地。
妈妈听到响声，走出来。
妹妹却立刻哇哇大哭，「姐姐，她把我的蛋糕推倒在地。」
我还没有解释，妈妈就把我大骂了一顿，把我关进房间，带着妹妹出去吃蛋糕了。
从此以后，我也再也没有为妹妹买过一块蛋糕。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我吃了这个蛋糕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妹妹俏皮地说。
「希望姐姐不会再为小时候的事情怪我，我那个时候太小了。」
原来妹妹是知道的啊。
她知道这件事伤害了我，却从来没有给我道歉。
我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姐姐，我自然不会怪你。」
「嗯！嗯？」姜星睁大了双眼，「什么，我是你的妹妹诶。」
「姜月，你的泪痣呢，你眼角的泪痣怎么没有了？」她向我扑过来，手忙脚乱着摸着我的右眼下。
现在，那里一颗痣也没有。
我笑着，递给她一块镜子。
「为什么？怎么会，我眼角下怎么会有一颗泪痣，是我记忆错了吗，还是什么？」
「我知道我一直陷害你，你不喜欢我，没有人喜欢你。可你也不能这样做啊，你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你想和我替换身份吗？太荒诞了吧，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妹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下一秒，她就在我的眼下倒下。
像睡着了一般。
物品、密码、联系方式……所有的有关我们两个的一切，都被我调换了。
已经过去很多个小时了，我把不省人事的「妹妹」拖到我自己的床上去。
「我」的房间很干净，没有任何风铃和装饰品，不像她的房间，像公主房一样。
我真的很想体会公主房是什么样的，可惜，「妹妹」从来都不让我进她的房间里。
沉睡的妹妹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个睡美人一样。
我深知妹妹所有的一切。
可以轻松地冒充她的身份。
「一觉醒来，你发现你被自己的同胞姐姐取代了你的身份，当你竭尽全力去证明自己的身份时，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你，你会怎么做呢？」
我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脸颊，脸上露出微笑来。
天真到愚蠢，娇蛮任性的家伙。
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演。
我取下妹妹手上的手链。
这不是顾辞的。
这是妈妈给她心爱的姜星的。
现在我就是姜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