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归威胁,她总不能当真断了他的孽根。
赶回家到底是来不及。
无奈之下,乔木兰在客栈开了一间房。
问店小二要了热水,乔木兰又给了店小二银子让他帮忙去医馆抓药。
一切准备就绪,乔木兰就把连先生扒得只剩里衣里裤丢到浴桶中。
“唔,我难受……”
浴桶里,连先生满脸红晕,因浸水后变得几乎透明紧贴在身上的里衣里苦,将他的身材勾勒得一清二楚。
本来,乔木兰被迫跟这副模样的他共处一室就很暧昧。
偏生他还不断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搅得乔木兰心也乱了起来。
她捂着耳朵背对着他默念清心咒。
好不容易,心静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啦地水声。
她转身,就看到浴桶里空无一人。
人呢?
她一惊,赶忙朝别处看去。
忽地,一双胳臂从她身后将她抱住。
“啊……”乔木兰惊呼出声。
下一秒,她的惊呼声被迫咽回去。
他竟然——
乔木兰眼底满是震惊。
又,被,亲,了。
她忽地用力把人推开。
仅分开一瞬,她就被更用力的拥入怀中。
这次,对方的唇舌攻势更加凶猛。
唇枪舌战,敌退我进,攻城略池不让步分毫。
乔木兰的胜负欲也被点燃。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分胜负。
直到,她被压在床上,衣裙渐褪,带着茧子的手抚摸过自己的身体,乔木兰才幡然醒悟。
“砰!”
银针一出,前一秒还攻城略池宛若战无不胜的将军般的男子,身体轰然一软,失去意识。
乔木兰更是毫不犹豫将人推开,男子头撞到床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着脸把衣裙穿好,乔木兰不再去看晕过去的男子。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对空气道,“不想我废了他,就将人带走。”
说罢,她径直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后。
乔木兰手里拿着东西回来。
便发现屋内空空如也。
半个时辰前,被自己弄晕的男人,早已不见踪迹。
呵,乔木兰冷笑。
她便知道会如此。
稍微试探,便露了马脚。
是她蠢,被人戏耍一番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他出门身边怎么可能不带人?
所谓中药,恐怕也另有隐情。
“阿嚏!”浸泡在药浴中的连先生忽地打了个喷嚏。
他缓缓睁开眼,便见长生赶紧上前询问,“主子,你感觉在怎么样?身子可还有何处不适?”
连先生眸光扫过四周围,最后落到长生身上问,“我怎会在此?”
他不是应该跟她在一处吗?
“暗五将主子带回来的。”察觉到主子的情绪有异,长生立马就把暗五给卖了。
暗处的暗五:……
长生接着试探性地问,“主子,你此番去张府找线索,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灵泉县张家,乃是当今宁王的母族。
先帝昏庸残暴,狠辣嗜血,宁王乃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朝臣都将他视作隐形太子,风头无两。
后先帝突然暴毙身亡,立下遗诏,当今登基为帝。
宁王一脉就此没落。
当今却收到消息,宁王并未绝了登基称帝的心。
他敛财无数,招兵买马,野心昭昭。
却无奈找不到宁王有反心的证据。
无论是那些兵马,还是传说中被宁王掌控的铁矿。
主子得知灵泉县张家乃是宁王母族,且早在先皇在位时,便因族人犯下错误,牵连张家被罢官。
张家举家搬回灵泉县,从此与宁王再无往来。
主子这次去张家,也是抱着一试的心态。
怎料,去时好好地,却是被抬着回来。
“暗五人呢?”他声音低沉暗哑,隐隐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味道。
自己将计就计被张家女眷算计成功,本想趁机去张家家主的书房找线索,却碰到乔木兰。
好巧不巧,张家女眷给他下的还不是寻常药,让他在乔木兰面前失了分寸。
事情到此处,本还不算太差。
怎料,他醒来却身边守着的人却是长生。
若是他被药物操控失去理智,对她行不轨之事后,暗五将他带回来,那她会如何想自己?
提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越想,连先生便越觉得胸闷烦躁。
以她的性子,若是误会自己,便会将自己拒之千里之外。
“主子,乔娘子尚未归来,暗五去跟着保护乔娘子了。这边守着的是暗三,需要将暗三叫来吗?”长生问。
“不必。为我更衣,送我去乔家。”暗五的账回头再算,当务之急,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长生劝道,“主子,无忧先生交代得泡上一个时辰,你这还不到半个时辰,万一……”
“没有万一。”连先生打断长生的话。
锐利的目光冷冷地落到他身上,“我的话,不管用了?”
一句话,吓得长生浑身冷汗直冒。
赶紧颤颤巍巍地上前,为主子取来衣物穿上,然后让长生扶着他去了乔家。
乔老太太得知乔木兰被衙役带走,怕两个孩子在家出事,便将人接回家。
倒是方便了某人。
乔木兰雇了马车和车夫送她回来。
付了钱,送走马车和车夫,她便推开门回家。
只是,她推门而入家中却空无一人。
“小元宝。”
“小如意。”
“娘亲回来了,你们人呢?”
她喊了好几声,也没听到回应。
“我这猪脑子。”
找一圈没人,她才想起来自己临走前的嘱咐。
大半夜便不折腾了,待天亮再去乔家接人。
她推门而入,随即浑身一僵。
屋内有人——
几乎瞬间,乔木兰一手银针,一手毒药,眼神也变得锐利。
她像是没察觉到异常般,脚步并未停歇。
走到床边,看到放下来的床幔,听到床幔内传出的呼吸声,乔木兰的脸色越加阴冷。
敢弄脏她的床,这人死定了!
她忽地出手掀开床幔,就要往对方身上撒毒粉。
对方却先她一步开口道,“是我!”
“我管你是……是你?”话说一半,乔木兰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皱眉看着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浑身写满排斥,“你怎么在我床上?”
还没穿衣服。
“我为之前神志不清对你做的越轨举动道歉。”连先生道歉时,双眼一直看着她。
乔木兰就想到之前两人的唇枪舌战,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先前留下的温热触感。
她倒是不排斥那种感觉。
但她不喜欢他此刻的语气。
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意外。
是她趁虚而入,污他清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