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乔木兰一声怒吼,成功让唇枪舌战的两个大男人闭嘴。
她深呼吸对应清彦道,“应公子,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我大哥也是关心我们,为我们好。”应清彦眼神闪躲,有些心虚。
乔木兰冷笑,“所以,你就可以无视之前答应我的事,将那件事告诉你大哥?”
“那是否,只要是你的家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帜,可以对你及你的妻儿做任何事?只要最后他们说一句,是为你好,就可以得到你的谅解?”
应清彦赶忙解释,说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乔木兰的回答,则是一个充满讥讽的冷笑。
见状,应清寒赶忙开口替自家弟弟解释,“乔娘子你误会了,今日是我自作主张要跟来,清彦很在乎你和两个孩子。希望你不要因为他的一次无心之举,就将他全盘否认。”
“他是无心之举,那你呢?”乔木兰直接把炮筒对准了应清寒。
在应清彦惊慌,应清彦疑惑地目光中,冷声道,“应家大少奶奶的奶嬷嬷给我下药,想趁机毁我清白。作为被下药的另一个当事人,应大公子,请问你做了什么?”
“下药?”
“什么下药?”
连先生眼眸微眯,危险地光芒从眼底划过。
他立马想到那是先前在张家遇到她之前发生的事。
这个女人,竟然只字未提!
应清彦则是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大哥,像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般。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应清寒咬牙切齿地解释。
也是专门说给自家弟弟听。
之前不知道眼前女子是自己弟弟找寻多年的女子,且,他们还生育了一儿一女也就罢了。
如今,便是为了兄弟间不起隔阂,他也要解释清楚。
“那是我机警,躲过一劫,还将你叫醒。否则,会发生什么你心里没数吗?”乔木兰冷笑道。
随即又道,“当时,应大公子是怎么跟我说来着?好像是说,会给我个交代。请问应大公子,你所谓的交代在哪里?”
“你是惩罚了你夫人的那位奶嬷嬷?还是将人带上来我跟前让她跪下给我磕头赔罪?”
应清寒满脸尴尬,他都没有。
甚至,他都将此事抛诸脑后完全忘记了。
仿佛看穿他内心的想法,乔木兰嗤笑一声,看向应清彦道,“你看,这就是你口中处处为你好的亲人。他们是你的亲人,与我何干?你凭什么要求我为了你去委屈我自己?”
“我……我大哥做错了,我替他跟你赔不是。往后都是一家人,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孩子们让这件事过去,可……”后面那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讥笑打断。
“为了你?你哪来这么大的脸?”连先生讥笑道。
他坐在轮椅上被长生推到乔木兰身旁,虽是坐着,通身的气势却不曾减弱分毫。
当他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眸从应家兄弟身上扫过时,他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和忌惮。
“回去吧!下回再有这种自视甚高厚颜无耻的登徒子找上门,直接喊人,莫要脏了你的眼。”连先生斜睨应家兄弟的眼神中带着浓浓地嫌恶,仿佛,他们是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般。
应清彦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很厚颜无耻,此刻被连先生点破他也没有多难堪。
反倒是一脸祈求地看向乔木兰,眼神里隐隐带着几分茫然。
似乎不曾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对上他那双清澈中带着几分愚蠢地眼眸,乔木兰竟有几分心软。
再开口时,语气便没了先前的冷硬,“你回去吧!该娶妻就娶妻,该生孩子生孩子,过去你不曾参与到我们母子三人的生活,未来我们也不需要你。”
“不要觉得愧疚,我知道那非你所愿。从今往后,你与我们再无瓜葛。”
应清彦慌了,赶紧道,“不,不要,我不想跟你们无瓜葛。”
“你不想,然后呢?你有那个能力保护我们不被欺辱,不受委屈吗?你有勇气为了我们反抗你的家人吗?你没有,你就是个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富家少爷。你不会,也不能,更没那个能力去反抗。”
“这样的你,有何资格跟我说你不想?”
乔木兰一番话,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冰水迎头浇下,把应清彦浇了个透心凉。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满脑子都是乔木兰那番话。
他想解释,想辩驳,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的解释,辩驳,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我……噗!”
他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
“清彦,你怎么了?”应清寒被吓一跳,赶紧扶着自家弟弟。
乔木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给他诊脉。
随即放开道,“急火攻心,回去休息两日喝两副药便好。”
“清彦为你都吐血了,你怎能轻飘飘的说出如此冷漠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心?”被她冷漠的态度激怒,应清寒冲乔木兰怒斥道。
乔木兰讥讽地朝他看去,“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他长成如今这副天真的模样,跟你及你的家人没关系吗?你们故意将他养成这副模样,让他处处依赖你们,信赖你们。”
“他如此这般一点责任都担不起,是拜谁所赐?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没有心?我又不是他应清彦的娘,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承担包容他的一切。你与其在这怪我,不如去查查他堂堂应家二少爷四年前为什么会被算计得差点丢了性命?”
看到应清寒那张难看至极的脸,乔木兰眼底满是讥讽。
有些话她原本不想戳破。
奈何有人非要给她找不痛快。
既然你让我不痛快,那就大家都别痛快。
她本来还不确定应家对应清彦的态度。
但刚才应清寒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慌张给了她答案。
应家果然是故意把应清彦养成这样一幅天真又愚蠢地模样。
可怜的应清彦,把家人放在第一位,却早早就被放弃。
除了同情,她什么都没做。
如她方才说的那般,她又不是应清彦的娘,对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
若是他能将自己方才那番话听进去,他往后的人生也会过得不一样。
但那与她何干?
应家兄弟离开后,连先生并未走。
他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酸味,“你是对谁都这般心善?还是因他说自己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才有这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