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要吗?”乔木兰丝毫不见惊慌。
仿佛,中毒的不是她般。
见她如此冷静,反倒是让杨老爷心中诧异。
杨老爷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道,“你既已和离,不妨入我后院当个妾。我不嫌弃你生过孩子,你也可将那双儿女带到我杨家来抚养。如何?”
“杨老爷在跟我开玩笑吗?”她万万没想到,杨老爷竟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而言太过震惊,但你大可放心。入我杨府,就是我的女人,每个月的月银和四季衣裳首饰都不会缺。你那两个孩子也能与府中庶出一个待遇,若你再为我生下一儿半女,我还会给你额外的奖励。”
杨老爷侃侃而谈,仿佛乔木兰已经入他后院,为他生下一儿半女般。
甚至,他连孩子出生后,给她院中多配两个下人供她使唤,都打算好了。
乔木兰:……
她忙打断侃侃而谈的杨老爷,善意提醒,“杨老爷若是困了,就是睡觉。记得,枕头垫高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老爷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劲,便问。
乔木兰耸肩解释,“枕头垫高,梦里什么都有。”
听出她话中的讥讽,杨老爷怒道,“你说我是做白日梦?”
“那倒不是。”她的否认,让杨老爷脸色稍稍好些。
但还没完全好,就听乔木兰又说,“大半夜的说是白日梦有点不合适。”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弃妇,我愿意纳你为妾还接纳你那两个野种,是你的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杨老爷恼羞成怒道。
“呵呵,我谢谢你哈。”乔木兰讥笑道。
继而又道,“这福气送你要不要?只要你点头,回头我给你找个比杨老夫人,你亲娘年岁更大些的老夫人养你当男宠。你一个商人,无权无势,就有几个臭钱,人家老夫人也不嫌弃你。”
“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整日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着。让你脱衣,你别臭不要脸的脱裤子就行。把有权有势的老夫人伺候好了,你还怕儿孙没有好前程吗?”
杨老爷觉得乔木兰这是在羞辱他,气得脸色发青。
乔木兰就劝他,“格局打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东西,人家老夫人还愿意要你当男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人家老夫人这么大度,还不嫌弃你有儿有女,你要知足,别给脸不要脸。”
杨老爷觉得她这番话好耳熟。
仔细一想,不是刚才自己说她的吗?
“你……”杨老爷捂着胸口,被她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乔木兰觉得差不多,才最下留情道,“杨老爷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家人了?你求我救人,还一个劲的恶心我,你图什么?”
“你真有诚意,把你儿子送给我当个跑腿的,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但你不能恩将仇报,把你一个半截黄土埋腰上的老家伙送给我吧?你这是故意恶心我呢,还是恶心我?”
“我才不到五十,正值壮年。”杨老爷咬牙切齿地为自己辩解。
乔木兰呵地冷笑一声,“我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图你一身老人味,还是图你卑鄙无耻帮亲闺女给亲女婿戴绿帽子的大度?”
“你再恶心我一句试试?我说不救人,就不救。有本事你杀了!”
“去厢房,救人。”杨老爷咬牙切齿把三更死的毒药给她,将她带到准备好的厢房。
乔木兰冷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
杨老爷捂着胸口没吱声。
把她送到厢房门口,他才道,“十二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你身上的毒就会发作,到死你会毒入肺腑当场暴毙。”
“让整个杨府给我陪葬,我不亏。”说完这句话,乔木兰才进屋关门。
这扇门一关,乔木兰就再也没打开过。
屋外,透过窗户上的影子能看到她一直在屋内忙碌。
“盯紧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马通知我。”杨老爷离开前,吩咐守在外面的护院道。
护院当即应下。
殊不知,透在窗户上那道忙碌的身影只是个剪影。
真正的乔木兰打着哈欠躺在一旁的塌上小憩。
她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鲜红的血迹。
旁边地上,还有一滩泛着黑色的鲜血痕迹。
她体内的毒已经被她用自己的法子逼出来了。
就是异能几乎耗尽,她精神萎靡需要小憩片刻。
正睡着,忽然从窗外吹进来一阵风。
乔木兰眼睛忽地睁开。
就看到眼前白影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将手中的银针朝对方扔出去,同时准备将另一只手里的毒药扔出去。
扔出去的银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接住。
她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扔出毒药,就被抓住手腕,轻轻一带。
她便落入一个温热的泛着药香的怀抱。
头顶,传来男子低低地笑声,“不错,警惕心很高。”
“你来做什么?”她伸手将男子推开,斜睨他一眼。
“这话该我问你,你怎又跟杨家杠上了?”连先生将她上下打量,视线停留在她嘴角那丝残留的血迹上。
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伸手将她唇角的血迹抹去,声音明显冷了几分问,“你受伤了?”
“与你何干?”乔木兰后退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你想做什么我从不阻拦,但你需得保护好自己,莫要让自己受伤。”连先生道。
乔木兰当着他的面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小声说了句,“关你屁事。”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又嘀咕了一句。
再看男人的脸色,铁青。
乔木兰跟没看到似的指着窗户方向说,“慢走,不送。”
“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男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道。
“没好处,但也没坏处。”乔木兰看着他道。
连先生:……
他深呼吸,对自己说:别气别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半晌,他情绪才平复下来。
再看向乔木兰时,已经冷静下来,一副谈正事的脸对着她说,“你来杨家,可是为了杨家那块祖传的药玉?”
他也知道?
乔木兰心底惊骇。
脸上却是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问,“什么药玉?我来杨家是吃喜酒的,被牵扯进来我也很不情愿的好吧!”
“是吗?那这 枚药玉,你想必是不需要了。”连先生手中出现一枚婴孩拳头大小的玉佩。
又道,“既然你不需要,那便毁了吧!”
说话间,他手中那枚玉就被捏碎,变成粉末落到地上。
“不要!”乔木兰脸色大变,去阻拦。
然,为时已晚。